司空诩笑声被打断,三人寻声望去,周墨辰正站在院门口,黑着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
“太,太孙殿下……奴才知错……求殿下救救奴才!”小厮向周墨辰磕头求救道。
这个小厮的惊呼慕容书香是听到了的,可他为什么向楚凌风求饶而向周墨辰求救?难道……“太孙殿下!”慕容书香向周墨辰抱拳道:“有人说凌风打死了药卢的下人,他怕是被吓到了!”
周墨辰和司空诩闻言一愣,楚凌风打死药卢下人的传言他们也是隐隐听闻,而慕容书香并未出过药卢,怎么会得知这些?若只因一个小厮就能猜到,对于一个十一二的小丫头来说未免有些玄乎,一定是药卢的下人乱说话,传到了她耳朵里。
楚凌风闻言不淡定了,“我哪里有杀人!我只是打晕她而已!”楚凌风急忙辩解道:“我可没那个胆子敢在太子府杀人!请太孙殿下明察!”
“一派胡言!”周墨辰大怒,几步走进院子,坐了下来,院子里除了慕容书香三人之外再无他人,显得格外冷清。主子已来好久,却不见有人侍候,周墨辰更加生气,“啪”的一掌拍在石桌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命令道:“去把人都给我叫出来!”
慕容书香看着周墨辰的手忍不住咧咧嘴,真是看着都疼,但他本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想来周墨辰的武功应该也不一般。
“是!是!”小厮如蒙大赦,内心狂喜,忙站起身来。可他跪的久了,腿已经麻了,这一起来又险些摔倒,强忍疼痛跌跌撞撞的向院内跑去。
“太孙殿下,在太子府中杀人,这罪名可不轻啊!若不是太孙您在,只怕我们是有口难辩了!”慕容书香正色道,大有您老自己把事情说清楚的意味,这么大的罪名她一个平头百姓可担当不起。
其实慕容书香只是根据小厮的反应感到疑惑,前前后后想一下猜测而已,没想到果然如此。是周墨辰下令杖毙的那个小丫头,小厮因失言害怕被罚,即使不向她求饶也不应该向周墨辰求救,与楚凌风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楚凌风只是为了不让小丫头声张打晕了她,不知是有人误传为打死,还是有人别有用心!
“此事我自会还慕容姑娘一个公道!”周墨辰正色道。
“谢太孙殿下!”慕容书香向周墨辰行了个揖礼,说道:“是民女给太孙殿下添了许多麻烦,为了安稳起见,民女会尽快搬离太子府。”
周墨辰略一思索,道:“慕容姑娘和医老前辈一同来太子府做客,是我太子府的客人,若是因姑娘白发就让姑娘搬离,恐怕太子府要遭人闲话,姑娘呆在药卢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那这段期间又要劳烦太孙殿下了。”慕容书香说着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回绝的不满。她本想以此为由离开太子府,以免成为医老的拖累,可惜被拒绝了,看来想要离开只能另想它法了。
周墨辰笑笑,“慕容姑娘言重,姑娘身体虚弱,还是坐下来吧,在这药卢不必那么拘谨!”
“谢太孙殿下!”慕容书香道谢后坐下,楚凌风也随之坐下。
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里面传来,是药卢的下人们慌慌张张的赶来。药卢有五个下人,三男两女,而慕容书香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却只见过茗香一人,看来她真的很不受欢迎啊!
“太孙殿下,二皇子殿下!奴才(奴婢)知罪!”五个下人加上去喊人的小厮一起跪在周墨辰和司空诩面前,趴扶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墨辰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并未言语,但是透漏出的上位者气势,却让跪在地上的几人开始瑟瑟发抖。
“这太子府的日子是不是过的太清闲了,连自己该干什么都忘了吗?主子都等这么久了,却连个奴才影子都看不见!昨天杖毙了苓香,看来是罚得轻了!”周墨辰不急不慢的声音不怒自威,既说明了杖毙苓香是她犯了错误,又说明了苓香的死是他下令杖毙的,不要乱听信那些谣言。
“奴才(奴婢)知错了,太孙饶命啊!”跪着的下人大呼“饶命”,连连磕头。
“药卢下人,去刑堂领罚。”
“谢太孙恩!”众人磕头谢恩,纷纷起身离去,茗香看了慕容书香一眼,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但慕容书香眼帘低垂并未看她,最后也只有作罢。
虽然茗香对她多有照顾,但被罚不是因为她。怠慢主子,本就该罚,这是太子府的事情,而她和周墨辰也没有那么深交情,能够干涉太子府的事,所以这个情她求不了,只能装作看不见。
对于苓香的死药卢的人几乎都知道事情原委,楚凌风杀人的传言若是出自药卢之外还可能是误传,若是出自药卢之内,就不那么简单了,太子府的水深不可测啊!
待人离开院子,慕容书香起身向司空诩行礼致歉道:“民女不知是二皇子,刚刚多有冒犯,还请二皇子恕罪。”炎帝如今已经七十,没听说缺儿子,这么年轻的“二皇子”应该不是炎国的。
“无妨!是我自己没报身份,与姑娘无关。”司空诩说着摆摆手,很随性的样子。
“都怪这些奴才,性情懒惰,搅得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周墨辰微表歉意的说道:“慕容姑娘,这位是我表哥,云国的二皇子,也是东麟第一公子。”
司空诩!这个人慕容书香听医老说过,在东麟是绝对的风云人物。
“久仰大名!”慕容书香向司空诩拱手道:“素闻二皇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安邦定国运筹帷幄,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姑娘过奖,诩浪得虚名而已!”司空诩笑道:“到是慕容姑娘,笛音犹如天籁,诩听过之后念念不忘,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再闻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