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人,自然是明白的,既然我还能在这里给你们讲这个故事,我自然是活下来了,至于我为何能活下来,请听我慢慢讲来。
当时我的拳头紧紧的收在胸前,而我并不是一介莽夫,虽然面对的是绝境,我也不会太过简单的,就这样把自己交代了,
好歹我是师父的徒弟,好歹我也经历过几次死斗,好歹我还很厉害,很帅。
所以,
就算是死,我也至少要和这个高手过几招,
甚至将他杀了,
人呐,就算心甘情愿的想死,也不会在最后的时间束手就擒,
我体内肾上腺素飙升,我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那股激动与冷静,一种名为求生欲的东西,让我快速的判断着对方那个戴着斗笠的高手,
他双手持剑,显然我就这么冲上去,不可避免的会被一剑斩击,加上方才他那把剑犹如切砍竹竿一般将我钢制的弹道剑切断了,我的血肉之躯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现在,在这个还下着雨的时候,
我合时宜的崴了一下脚,顺势就直接跌倒在地上,那厮显然被这个意外惊了一下,剑居然条件反射的向下空挥了过去。
那人剑尖劈到水泥地上,直接将地面都斩出了一道裂痕。
我立刻用双手撑地,双脚用力向下蹬,像是那些跑酷的动作,四肢并用,向前一跃,一脚踩到了他的刀背上,也顾不上重心不稳的问题,接着就是借着舒展出的拳刃,一拳猛击在了那高手的下巴上,一道鲜血直直的被我的拳头挥出了一道弧线,与这雨混在了一起。
斗笠飞到了半空,而我也因为失去重心,向右前方倒了过去,而右前方,站着姜杉。
那人是高手,既然下巴被我一拳打的稀碎,依然转身向我的后背挥起剑来。
我借着跌倒的惯性,抱住头,蜷缩起来,向前滚了一圈,但高手的剑更快,他一个转身加上劈砍,还是将我的臀部划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不知是剑太快,还是我那超标的肾上腺素,我当时竟然没有痛觉。
姜杉有些慌了,他发现我出现在他右边的地面时,直接跳起来,向一边踉跄的躲了两步,当然,他身后那帮人也立刻围了上来,用人墙将他保护了起来,那些来不及成为人墙的,则直接抄着手里的家伙,那数量和架势,是要把我剁成肉酱的节奏。
我站了起来,身上多处都被擦伤了,当然最重的伤还是方才那个高手给我留下的,前方的人虽然多,但他们容易乱,而且对我有些怯,所以最可怕的还是来自身后那个用剑的高手。
其实按照当下这个死局,我根本不用去观察和考虑这些,但我兴奋的大脑止不住去考虑,我的右侧有一个拿着棍子的人,而且他身后的人并不多,我立刻跳起,向他跃了过去,一拳重重的锤到他头上,无视他棍子的击打,冲出了人群。
不知道我还能和这么些人对峙多久,我的体力还算有些,乐观估计的话,应该还能支撑三四回合,前提是我能和那个高手保持一定的距离。
再多迈出一步,就是很陡峭的斜坡,看来我算好了人的因素,却忽略的地势,在这样一个位置,我随时会滚下去吧,虽然也不算悬崖峭壁那种,但一定会很狼狈,
当然,我滚下去是逃不掉的,你知道吗,那下面的路面上全是人,是姜杉的人……
我现在看来连困兽之斗也持续不了太久了,而那个高手此刻已经愤怒的向我走来,虽然他下巴坏了,但从他的眼神里,我能感受到他看着我的眼神,十分生气。
墓地内的高房子在雨中看起来像一个个盒子,这让我想起来了过去我到工厂实习的时候,看到的那种方正的车间。
朦胧烟雨中,有一阵划破空气的声音,密集而整齐,当能看清时,先是一片黑点,而后这些黑点向下坠落,我才发现竟然是一阵箭雨,如此阵势,让我想到了张艺谋拍的英雄,可惜比起他的那个,这个箭雨的面积要小很多,不过对于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而言,还是很壮观。
朦胧中我听见有人怒吼:“躲!”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个箭雨,是向着我这里来的,下意识的,冲入忙着躲闪而陷入混乱的敌方人群中,抓住一个人将他扛了起来。
下坠,是一个加速的过程,加上今天的风势,这箭比我预想中要落下的早,尽管我在反应不算慢了,但右手手背还是中了一箭,不过好在,我保住了自己姓名,而对方人太多,就像发生车祸时的拥堵,越想离开,实际上会产生更大的事故,这其中甚至有些人,我认为他们不是死在了箭下,而是被同伴踩死的。
放下那个替我挡箭的身体,上一刻他还是个人吧,没想到这么快,我对他表示了些许歉意,扫视着四周,依然还有很多人活着,但比起方才,总算“稀释”了不少。
那个高手还活着,他捡回来的斗笠帮了大忙,我仔细瞧了瞧他的帽沿,居然没有一丝刮伤,这帽子真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得搞一顶来戴戴。
从墓地的大门冲出了一群人来,为首的是刺飞雪、小圆头和虹影他们,后面跟着很多人,其中有许多还算有过一面之缘的,比如虹影那个组织中的人,也有一些完全没见过的人,小祈在人群中一起冲了过来,瞬间我被包围的态势被他们极其强盛的冲锋给破了,而小祈出现在了我身边,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小祈这家伙还是话少,只是点了点头,就冲到了最激烈的地方,而虹影正眼都没瞧过我,倒是刺飞雪路过我身边时骂过一句:“就你这水平,逞什么能!”
凌壹和小圆头向我笑着点了点头,这次我才发现凌壹不纯粹是个技术人员,他手里十分灵活,但太快我并不能看的很清楚,但应该是类似能扔出去拉回来的某种武器。
这群人很卖力,这群人都很不简单,我以为他们……
还说什么呢,
在人生中你总会遇见一些人,其实说和不说都是一样的,
他们总是特别臭美,以为自己是拯救一切的人,
什么事情都要扛最多的,即便如此,还要摆出一副不爽的臭脸,
这种人当你确定遇到了,就可以说出那句话了,
就像我当时喃喃自语说的一样:
“有你们,真好”。
其实当时这句话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不喜欢在这里将那种有些脏的语气词加上而已,因为这个场景一点都不煽情,
而且十分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