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甘瑶闻言不禁一愣,下意识的望向叶放却发现这家伙一脸的茫然。
“乌沧是谁呀,嗯?你看我干嘛?”对于不上心的信息叶放根本就不会去记,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不明甘瑶为何会盯着自己。
“乌沧牙月国恶人榜第十名,外号玄雀,没记错的话赏金应该是…一千钉。”反而是韩自明倒背如流的报了出来,与叶放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之前在纳罗城里流浪的时候,他无聊之余有去细细翻阅过那恶人榜单,只是韩自明并没有找见在乱葬岗遇到的那个自称人肉裁缝的家伙。
“没错,你们果然很是了解。”并不意外的镇长点了点头,接着又道“那家伙曾经来过我们镇子,造成了不小的祸害…!”
说出这句话之后镇长手上的切剁动作不自觉下有所加重,看得出对于此人怨念不浅。
“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什么城主要去剿匪的对象!”迟钝的叶放这个时候才一扫迷惑神情,拍着桌子回想了起来。
“喂…”此话一出甘瑶神情立变,因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周锦的出动乃是个不能外传的秘密,叶放这张嘴看来与那大胡子代城主也没什么区别呀!
“城主?”直至听到叶放的这话,镇长才终于停止了动作转过身来,神情里充满了纠结的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就大事不好了呀…”
在寻常人的心目中,只有实力强大的能修才能坐上城主之位,所以在听到有城主出马对付乌沧之后镇长竟是有一些…担心?
三人见状皆都不语,因为很显然镇长的话并未说完,所以他们没打算接话。
“唉,真是可怜了珊珊那孩子。”果然镇长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一遍后想想还是叙述道“五年前她的父亲带着年幼的珊珊来到我们镇子扎根,我本以为这只是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普通家庭,可怎想她的父亲居然是一位…能修!”
其实能修也分很多种,不一定全都是战力远超寻常人的存在,就如珊珊的父亲一般不过是位工匠能修而已,异能只能用在日常的生产当中,没有具备什么战斗本领,无非就是身体稍强壮些罢了。
“珊珊父亲是个温和的人,平时与我们相处时亦是从未自觉高人一等,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给大家带来不少的帮助,而珊珊活泼可爱,所以镇上居民皆是很喜欢这对父女俩。”回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颇为美好的,直至镇长的话锋一转道“但是两年前那乌沧带着一群部下来到了镇子里,虽然只是逗留了半个月而已,却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能修的残暴…!”
那这半个月里镇子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连镇长自己亦是深受其害,人到晚年却落得了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其实人渣就是人渣,与是否能修没无直接关系。”听到这里韩自明也已经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被镇上居民排斥,表面上语气依旧平静,可实际上拳头已是有点攥了起来,很显然是被乌沧等人的行为引起了怒火…
“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呢。”镇长当然也认同韩自明的说法,勉强的笑容中带有苦涩与沧桑,看着他道“可是这人呐,一旦被仇怨蒙上了双眼,就再也看不清世上一切了…”
忘却或许能令人心获得自由,可是说实话,有些东西根本就是忘不了的!
“那珊珊的父亲…”从刚才珊珊的那几句言语来判断,甘瑶猜测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珊珊父亲或许在这段故事里扮演了分量不轻的角色…
“因为能修的身份被发现所以受到了乌沧的赏识,那个男人最终加入到了乌沧的麾下。”镇长脸上出现悲怜的神色,再次摇头叹息道“唉,只是可怜了珊珊,从那之后便成了个野孩子。”
“难怪她会询问我们是不是大恶人的部下…”甘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小姑娘是在思念父亲,珊珊的经历与自己有着不少共同之处,所以她既感同身受又心疼。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姑娘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呐。”而韩自明则是想到得更远,摸着下巴寻思道“乌沧是全镇敢恨不敢言的仇人,可她的父亲却成为了对方的部下…”
“没错,可想而已珊珊这两年的日子是有多苦。”提到珊珊的处境镇长也是面露怜悯,心疼的道“失去了生活的支柱不说,还受尽镇上众人的冷眼,而依旧相信父亲的她甚至还颠倒了好人与坏人的概念…”
“可我看你倒不恨她,而且似乎还颇为照顾。”韩自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既然真是如此那镇长为何还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可谓是提到了关键的点子上,镇长拿起灶台前的抹布擦了擦手,然后走到四方桌前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
“你还有烟吗。”他注视了韩自明好一会,开口却只是道出这句。
韩自明当然不会吝啬,掏出烟草和火械递给了对方…
“呼…好多年没抽烟了。”点燃后长长吞吐了一口,目光盯着火光慢慢的灼烧着烟草,在三人安静的等待下最终镇长还是缓缓道“其实…我当时无意中得知了那个男人与乌沧的约定…归顺三年,保他女儿与全镇性命…!”
原来这乌沧竟是以镇上的百姓性命作为筹码,才要挟到了珊珊父亲的加入!!
“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其他镇民?”甘瑶至此已经动容,可韩自明却依旧保持冷面,追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孩子呀,你不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镇长对此只是摇了摇头,再次深吸了口烟,盯着韩自明的眼眸深沉道“我没法不尊重一个男人牺牲的决心…!”
镇上终究嘴杂口多,需知这乌沧可是大名鼎鼎的恶人榜第十名,若是有人跑去附近城邑告密的话,恐怕珊珊父亲也会受到牵连…!
那样的情况更加不是镇长愿意看到的,只不过这个层面他觉得就没必要向三人解释了,因为像是懦弱的辩解。
只可惜明明都过去了两年有余,这乌沧却在最后关头被发现了行踪,这就是方才镇长之所以露出纠结神色的原因,他也希望这乌沧受到严惩,可就不能再多等一段时间么!
镇长说完这些之后,两边皆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可也正好就是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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