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东哥饮下毒酒后被白衣人掳走,没想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昭。自东哥出来之后,白不易便怕她有什么闪失,便主动联络了张昭。在信中还特意叮嘱张昭一定要先找到洛桑。因为只有洛桑才能保证东哥身体有异时的性命安全。也是东哥命不该绝,她喝的毒药正好以毒攻毒,抵消了她身体内的大部分毒性,也让她以假死躲过了霍敏的非难。
洛桑帮东哥解了身体内残余的毒素,可是她的神思却受到了影响。她忘了以后的事,只记得江云天抛下了她和霍敏成婚了。张昭依据白不易的嘱托将东哥送回了他身边。白不易一看原本好好的女儿如今却神志不清,顿时悲从中来,从此对江云天怨恨不已,更是阻止洛桑和张昭把东哥的事告诉江云天。
江云天和穆贤两人好不容易顺藤摸瓜找到了雪山派,却被张昭拒而不见。江云天更加坚信张昭知道些什么,便跪在雪山外两天一夜。张昭深受感动,却仍旧告诉他东哥已死,人已葬入雪山先贤殿。江云天登时晕死过去。
雪山派的后堂,肃静亮丽。江云天躺在床上,床边站着穆贤、张昭和桂娘。
穆贤得知东哥与雪山渊源,方释然道:“果然与我猜的一般无二,只是这傻丫头为何还要瞒着我?”
桂娘在旁含泪道:“穆公子一直都对她很好,又是世外之人,她又怎会将公子牵涉到这些是非当中呢?”
穆贤眼眶微红道:“可惜我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张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长叹了口气,便低首退了出去。
未及江云天醒来,穆贤去拜了下东哥便告辞周游去了。他带着东哥赠予他的剑穗-那也是东哥第一次赠他的礼物,虽然是他因为死皮赖脸的非给她一只信鸽而又恬不知耻的讨还的回礼,但现在已成为他最宝贵的东西了。带着剑穗,就如同东哥陪伴在旁。
等江云天悠悠醒来,穆贤早已走远。江云天知事情再无挽回余地,在先贤殿不眠不休的陪了东哥三天,便也告辞失魂落魄的走了。
从此江云天消失了,只有一个没有名的流浪汉蓬头垢面的流浪在他曾和东哥一起出现的地方。三个月后,他出现在了落难时居住的洞谷。白不易怨恨他误了女儿,是以不让他靠近,只让他住在离其较远的山谷外。
一年后,一个疯傻的女子跑了出来,神情慌张。江云天闻声看去,眼泪瞬时流了出来,他不敢相信的使劲抹了抹眼睛,定睛一看,果是东哥没错。他欣喜若狂,忙扑过去使劲抱住了她,激动的哽咽:“心儿,不要离开我。”怀中的女子却丝毫不受感动,只是惶恐的使劲挣扎,眼神惊恐的看着他,好似根本不认识他。江云天害怕的抚着她的肩,忐忑的道:“心儿,我是江云天,你不认识我了吗?”傻女子懵懂的摇摇头,随后又着急万分的比划着,口中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江云天猛然惊醒,道:“可是你爹出了什么事?”
这疯傻女子正是东哥,她听了江云天的话匆忙点了点头。江云天立即拉着她飞快的往住处跑去。
屋里,白不易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是时日无多。他看见东哥竟然把江云天拉来了,直到现在还牵着他手不放,对他还一脸信任,不禁心下酸楚,叹道:“傻女儿,你因他抛弃你而失智最终还是放不下他。”
“爹,您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不会放开她的手。”江云天握她的手又紧了紧,自他看见东哥还活着的第一眼他就发誓,再也不会离开她半步。现在他虽然也明知白不易对自己的怨恨,白不易也明确告诉他不再是他的岳丈,但他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因为在他心里他俩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白不易看着他脸上坚定的表情,终于攒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一滴老泪从眼眶中不舍的流出,带出了说不清道不尽的哀伤。他注视着东哥从容而逝,手无力的从两人手上滑下。
江云天把白不易葬在了深潭旁,那是他为自己和东哥撮合姻缘的地方。东哥懂得了白不易离开后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便日渐消沉,任凭江云天怎么哄,她都不为所动。江云天看见她日益消减的背影不禁心疼万分却又无能为力。
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东哥挎着一个篮子出来了。她背对着江云天。被风一吹,晃晃悠悠的,甚是可怜。江云天望着她,不禁喃喃:“心儿,我回来了。原谅我好吗?”
东哥好像听见了他的说话,慢慢的转过了身,朝着他微微一笑。
在江湖潇洒得意的洛小川听闻东哥还活着的消息,立即飞鸽传书给了穆贤。穆贤接信后舒了一口气便立即返回了铸剑山庄,把自己最宝贵的一柄剑送给了一直跟随他的侍从。侍从受宠若惊,迟迟不敢相信。穆贤斜了他一眼,愉快的道:“你长得白,和这把剑很配。”。
洛小川见江云天得偿所愿了,便寻了一吉日,对林之慧道:“你不是说你想嫁给我很久了吗?”林之慧闻言故意吃惊状,道:“啊,这样啊?”洛小山一瞧她这样,有些心急了,道:“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林之慧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不记得了。”洛小川懊恼道:“你怎么这样啊?”林之慧见他当真了,心中欢畅,终于为昔日出了一口恶气。洛小川搓着手不知再怎样继续,直急的满脑门冒汗。林之慧暗喜,回首嫣然道:“那你还不赶紧去跟我爹提亲?”经她这一说,洛小川猛拍了一下自己脑门,笑道:“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说着便急匆匆准备聘礼去了。
几个月之后,武林盟主活着的都已不再是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