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收起来,这里人多眼杂,不宜暴露财物。”瞻台粲迅速恢复理性,催促道。
这些荒兽对上官宁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荒族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上官宁大袖一挥,将地上的荒兽收进芥子袋。
两人齐驱进了屋。瞻台聪看见上官宁回来了,激动地差点跳过进上官宁的怀里。
瞻台粲取了尖刀,从上官宁那里拿了芥子袋,便开始处理这些荒兽尸体。
嘴中讲解道:“其实提炼荒血只需要荒兽的内脏,至于剩下的肉或食用,或入药,而毛皮就被制成了衣物……”
似是讲到入情处,瞻台粲嘴角微微上扬。
但动作从未停下,娴熟无比。
上官宁本是想帮忙的,但是刚把刀子插入一只荒兽尸体内,血液便溅了他一脸。
而瞻台聪在一旁缠着他,上官宁只能罢手,陪瞻台聪聊天去了。
瞻台聪嘟囔着嘴,埋怨道:“宁哥哥,你去哪里了,都不带上我。”
“哥哥去邙山了,想去吗?”上官宁蹲下身,揉揉瞻台聪的小脑袋,笑着问。
“想……”瞻台聪一听,激动地跳了起来。
以前他总听部落里长辈说邙山有多刺激,多有趣,但是瞻台粲从来不带去。
“那等你修为到了淬脉境,哥哥就带你去好吗?”
“嗯,拉勾勾。”瞻台聪生怕上官宁变卦,赶紧伸出他的小手。
小拇指相勾,大拇指相印,异口同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等到瞻台粲把荒兽处理完,已经是很晚了。瞻台聪早已躺在上官宁的怀中睡着了。
看着窗外的月光,一道白练从门隙穿过,映在上官宁的脸上。
似是注意到瞻台粲的目光向自己望来,他轻轻将瞻台聪放在床上,随着瞻台粲出了门。
“阿宁,提炼荒血可能会有异象,而且会有荒兽怨魂反抗。”瞻台粲有点儿担心。
其实荒兽怨魂并不算什么,但生出的异象可能会带来麻烦,引入觊觎,而自己又腾不出手。
上官宁笑了笑,淡淡道:“无事。”
瞻台粲这才拿出洞天中的鼎炉,驾御着指尖的火焰,进行热炉。
感受到温度缓缓地攀升,瞻台粲取出荒兽内脏,一个个缓缓放入,又洒入一些药草,开始正式提炼荒血。
此时,他指尖的火焰疯狂地跳跃,灼热的气温令两人额头均露出一层汗珠。却都不敢有一点儿放松。
嘶
一条虚幻的大蛇冲出鼎外,悬浮在空中,阴毒的蛇目盯着瞻台粲,时不时吐吐蛇信子。
接着一道道荒兽怨魂涌出鼎外,有虎齿狼,飞云豹,以及闪电雀等几只两阶荒兽。
被一双双眼晴盯着,脑海中抵抗着这些怨魂的怨念,瞻台粲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
感受到瞻台粲的压力,上官宁直接拨出罚世。
唰
一道剑气闪出,带着荡平天下之气势,直接将空中的冤魂斩成碎片,湮灭于这无片的黑夜之中。
瞻台粲扭头微微一笑,但之后脸色更加凝重,因为异象将至。
轰隆
一道声音炸响,漫无边际的夜如被一剑捅破,一条巨长的裂缝悬挂头上,里面涌现出二道光茫,一红一橙,洒落在两人身上。
这光茫并没有什么攻击,反而能令人很舒服,但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
北邙山部落中心一间小木屋内。
一中年人眉色担忧,问:“远儿,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瞻台远刚刚正做着美梦,却被轰隆声吵醒,怒骂了几句,就又准备睡去了,这时他父亲却来搅他。
“没事儿,不就是炼了几滴低阶荒血,免不了一死。”他摆了摆手,直接躺在兽皮床上,眼睛一闭,不再去搭理瞻台寒凌。
瞻台寒凌眼神低落,叹了口气,想起这个不肖儿子就心中发闷。
……
缓缓异象消失,瞻台粲拿出石碗准备取荒血,见上官宁递过来一个更大的玉瓶,有些惊疑,但还是接过,将荒血倒进里面。
“叔叔,稍等一下。”上官宁取出蝠貂的尸体,直接用罚世挖出内脏,递了过去。
瞻台粲看着地上焦黑的蝠貂,吸了一口冷气,自己碰上这玩意儿,估计早完了。
他更觉得眼前少年十分深不可测,修为如此强大,应该,是某个大型部落的子孙出来历练。
从上官宁手中接过蝠貂内脏,重新热炉,提炼荒血,当蝠貂的冤魂冲出鼎炉时,他直接一口鲜血喷出。
心中暗道:四阶荒兽果真厉害,自己洞天五层竟被一击重创。
上官宁盯着蝠貂,一只手伸出,施展灵法青雷,青色蛟龙直接冲向蝠貂。
感受到青蛟身上传来的威压,蝠貂身体不停颤抖,最后还是被一出毙命。
一具残魂而已。
这时,刚刚散去的异象又出现了,而且气势更盛。
红橙黄绿,四道光茫直接撕破黑幕,如四道齐天柱一般降落在两人身上,令其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
而瞻台寒凌和瞻台远不淡定了,两人直接冲出,循着光柱方向奔去。
而整个部落之人均被惊醒。
四阶荒血,到底是谁有这般有这般魄力,更有这般实力?
……
此次,异象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当夜幕再次笼罩大地之时,此地已是光茫一片,均是部落中人,手持火棒。
“瞻台粲,你私自容纳外人,该当何罪。”瞻台寒凌直接质问,面容严肃,俨然一幅好人模样。
“部落有禁止外人进入吗?”瞻台粲淡淡反问道,无形中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那你私自提炼荒血呢?”
这时,一双双目光均看向瞻台粲。
在部落中,荒血是统一提炼和分配的,私自提炼荒血轻者处死,重者逐出部落。
可见瞻台寒凌其心可诛。
“哈哈哈,瞻台寒凌,你莫非老糊涂了?我一洞天五层,能杀四阶蝠貂?”瞻台粲淡淡反问道。
这时,瞻台寒凌和瞻台远都望向上官宁,实在平凡。
瞻台远在瞻台寒凌耳边低语几句,便不再看上官宁,双眼紧紧盯着鼎中的四阶荒血,那才是至宝。
“管他谁的?既然在我部落提炼,就得交出五成充公。”瞻台寒凌直接开口索要。
反正自己和他儿子均是洞天境,而对面只有瞻台粲一个洞天境,二打一,怕他不成。
上官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他的东西?云烟步一出,直接冲到瞻台寒凌面前,罚世架其脖颈上。
瞻台寒凌双腿打颤,但想到这里是北邙山,自己更是部落长老,直视上官宁,硬气道:“你敢杀我吗?”
“你说呢?这些人,我还没放眼里。”上官宁嘲讽道,手轻轻一抖,割出一道血痕。
“哈哈,那你杀啊!”
“杀你?脏了我的手,留着你们父子二人的狗命,交给小聪处理。”
说完,上官宁收剑,转身,再次出现时,已在瞻台粲身边,和声道:“叔叔,该走了。”
“嗯?噢,该走了?”刚沉浸在震惊中的瞻台粲这才反应过来,提着鼎炉缓缓离开。
留下面色阴沉的瞻台寒凌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