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如水,我觉得不像。时间是一种沉淀,它让你无能为力,也让你继往开来。
酒剑本来就很能睡觉,或许是饮酒的原因,或许他本来就这样。长时间的不眠不休,他太累了,足足睡了七个时辰。
他缓慢睁开眼睛,光线很亮,有些刺眼,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适应一下。
眼前站着一个人,正是乔静婥,酒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道:“你来干什么?我还要睡一会儿。”
乔静婥坐在酒剑床边,说道:“我已经从内心里认定,我是你的人了,以后都会是。”
酒剑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不再说话,一副继续睡觉的样子。
乔静婥一巴掌拍在酒剑的身上,说道:“饿了吧,饭菜给你放在桌子上了,起来自己吃。”说完缓缓走出了房间。
酒剑坐起身子,这一觉让他彻底恢复了精神,但是肚中饥饿,已经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他起身来到桌边,看到一坛酒,三碟小菜,几个馒头,心中十分满意,微微一笑,心想这刁蛮任性的女寨主竟然心思细腻,实数难得。洗了洗手,顺便胡乱洗了一把脸,来到桌前,已经馋涎欲滴,撕开酒坛上的封堵,直接对着坛子喝了一大口......
酒剑并不着急走,因为这里的案子还有他牵挂的地方。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中,清风寨大小头目和一帮小喽啰,一一接受审理。有的秋后问斩,有的刺配边疆,根据所犯罪行,接受的惩罚也各不相同。
长安府中,朱同知的突然被刺,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政见不同的官员,纷纷开始查找他的罪证。因为他所犯罪行着实太多,很快就被查出勾结武林人士,打家劫舍,牟取暴利。有的官员竟然陈列了朱同知的十八项罪证,上到伤天害理,下到鸡毛蒜皮,可谓非常详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酒剑不明白政治,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因为他知道,一个朱同知倒下,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个“朱同知”起来。他是一名浪客,不是一名政客,有些事,只能有心无力。
案子结了,酒剑和石朗也要再度踏上前往塞外天山的行程。乔静婥认定了酒剑,以她执拗的性格,自然是要跟着。但是她的师父枯燥嫌弃一路没啥意思,自己一个人跑了。
三个人三匹马。这次酒剑不再步行,他要锻炼石朗的,已经都锻炼完了,接下来的路,还是快点为好。
石朗出身武林世家,原先就会骑马。酒剑和乔静婥更不必说,都是骑术中的高手。
马的速度和人相比,自然不在一个层次,虽然并不算千里马,也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
三匹骏马带着三个人,一路向西北而去,奔跑如风,日行三四百里。
从长安府到天山仍有数千里路,饶是日行三四百,也需要十多日的路程。
路程上算确实如此,可是一去天山,总要经过茫茫戈壁滩,要想穿过,绝非易事。
好在天气凉爽,不会出现夏季五六十度的高温,如果那个时候穿越戈壁滩,如果没有专业的队伍指引,恐怕一般人无法完成。
过了凉州,戈壁滩就在眼前,为保万无一失,酒剑选择跟着一个胡人商队穿越隔壁。
三人将马卖掉,再添些钱,换了三匹骆驼。和马相比,骆驼固然要显得笨重一点,但是在戈壁滩上,没有多少动物能比骆驼更加合适。
胡人商队是一个接近二十人的庞大队伍,每年都要在塞外和甘凉地带走几趟。穿越沙漠对于他们而言早已经司空见惯。领队是一个大胡子,名叫阿不来提,肌肉结实,典型的维吾尔族大汉。经年累月的经商,让他掌握了好几门语言,甚至远到大食的语言,他都掌握的很好。
酒剑是一个武林人士,商队首领听了酒剑的意图后,欣然答应,因为有了酒剑的帮助,他们也可以轻松抵御沙漠中土匪的侵扰。
酒剑三人顺利搭上了一个商队,这样基本上保证了他们能顺利通过茫茫戈壁,不至于渴死或者饿死在里面。
三人跟在商队的最后面,虽然身上都佩戴着武器,可是并不怎么显眼,就和商队的护卫是一样的。
商队在沙漠中行走了一个昼夜,还在戈壁滩上行走。风吹日晒,三人都有点被晒黑了的感觉。
突然一阵急促的蹄声远远传来,酒剑知道是有敌人前来,打起精神,看看情况的发展。
商队中的人被吓坏了,急忙中,有几个新手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很快,三四十人将商队团团围住。这些人形貌各异,既有汉人,也有维吾尔族,显然是凑起来的队伍。
商队首领阿不来提走出众人之前,说道:“各位好汉,咱们今日从此处经过,还望各位能给个面子,放我们过去。”他说玩还不忘用维语再说一遍。
对方人多势众,既然来抢,岂有善罢甘休的道理,求情,显然不具备任何效果。
在沙漠土匪的嘲笑声中,玄空剑豁然出鞘,酒剑大喝一声,说道:“谁敢放肆,让他血洒当场。”
声音中蕴含十足的内力,立时震慑四方,就连土匪的骆驼都受到惊吓,嘶叫了几声,后退数步。
土匪虽然不都是武林高手,可是也都多少具备些武功,听到酒剑发声,都知道酒剑绝非一般的商队护卫,而是十足的武林高手。
酒剑瞬间发声,震慑众土匪,现场再无人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商队从自己嘴边走过,却丝毫没有办法能咬上一口。
土匪的威胁解除,商队走了好远,首领阿不来提立刻来到酒剑身前,在骆驼上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侠相助,否则我们这次可要损失惨重了。”
酒剑立刻还了一礼,说道:“我们要过戈壁滩,你们要做生意,各取所需,不用道谢。”
阿不来提连连称是,然后才回到领队的位置,继续带领整个商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