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营和骁骑营一样,也是三千余人,下设机构也一样;所不同的是,虎贲营乃是三千精锐武卒。
李子轩知道,治理骁骑营得下猛药。但是这猛药的药材他在骁骑营中找不到,所以,他只好去唐昭那里找药材。
来到惠山虎贲营驻地。李子轩一看,这才是精锐部队所应有的样子。营地警戒森严,士兵都在操练。
两下一对比,骁骑营就差远了。哪里像是个军队,就连土匪窝也不如。土匪也还知道警戒一下山寨呢。
李子轩来到唐昭的大帐,唐昭将其他人都支了出去。他也听闻了骁骑营的情况,便询问李子轩在骁骑营如何。
李子轩叹了叹气,将骁骑营的状况详细介绍了一番。说他此次前来就是寻求唐昭帮忙的。
唐昭一听李子轩是来求助的。便满口答应,然后问他该如何帮。
李子轩嘿嘿一笑道:“借我几个兵。”
唐昭一愣,他没想到李子轩是想借兵。他大为不解道:“你骁骑营也有三千人马,你还跟我借?”
李子轩只好将他整饬骁骑营的法子粗略说了一下。他的猛药医之,就是严法惩戒。但是骁骑营全体将士都一般散涣,谁会愿意充当他军规的执法者呢?
所以,他想到了唐昭。想在这里借几个兵,充当他的执法者。
明白了李子轩的意思,唐昭也不再困惑,便问道:“要几个?”
“五个吧,要精英。”
“放心,我给你的肯定个个精英。”
唐昭派人选了十名雄武精壮的武卒,带到帐中让李子轩挑选。李子轩从中挑选了其中五名。
那五名落选的士兵退了出去。唐昭对留下的五人下令,让他们以后唯李子轩之命是从。五人齐声应诺一声,便也退到帐外。
李子轩借到人,起身告辞时。唐昭喊住他,给他递过一本书。李子轩接过书瞧了一眼,说道:“你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我只看了前三篇,第四篇出篇没看。”唐昭手一摊说道。
李子轩一笑道:“也是,第四篇你也用不着。不看也罢。”
唐昭说道:“那真是本奇书。你也好好研究研究。”
李子轩点点头。拒绝了唐昭留他吃饭的邀请。带着那五名士兵踏上返程。
回到骁骑营,李子轩让赵启俊安排五人住在他旁边的营帐后。便回到自己的营帐开始读那本《王通韬略》。
李子轩不读则已,一读就被书中所述深深吸引住了。一直挑灯夜读到凌晨三更多。
他依旧舍不得放下书,还想读下去,读到天亮。但想到明天还要处理事务,便忍痛放下书,熄灯休息。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第二天一早李子轩就起来了。虽然只是休息了短短不到两个时辰,但是他却精神饱满,毫无困意。
他和昨天一样,早早的来到校场。略有不同的是今天他身后还站着七个人。那七人正是副将于敬、旗牌官赵启俊以及从虎贲营来的五名士兵。
于敬和赵启俊见昨天李子轩早早便来到了校场。今天他也不敢再比李子轩迟,故也早早地赶来。
在李子轩等人来到校场片刻后,晨光微露。一阵震耳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军营。
士兵走出自己的营帐,陆陆续续的聚集到校场。虽然他们平时散涣惯了,但是他们尚不清楚新来的主将的底细。
而且这新任主将昨天一来就先宣布了三条军规。他们不敢大意,谁也不想做出头鸟。不大一会儿,全营的士兵基本上都已经来到了校场。
他们还是和昨天一样,懒散的站立着。但李子轩没有管他们,因为他现在正盯着队伍中那缺着几个人的地方。
缺着的便是昨天迟来的杜御和同伴几人。大约过了一刻钟,杜御几人还没有到。李子轩便让号手又吹了一通号角。
这次号角声后,杜御几人来了。杜御跌跌撞撞地走在前头。几人跟在后面。
到了校场,几人站到自己的位置。杜御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有几次差点跌倒。看着宿醉未醒的杜御,李子轩不由得泛起一阵怒火。
他昨天刚宣布了军规,今天就有人触犯。不过他也正好要借此机会杀鸡儆猴来立威。便冷冷地说道:“杜御,你为何来得这般迟?”
杜御傲慢地回道:“老子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你管的着老子吗?”
李子轩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本将奉命掌管骁骑营,你是骁骑营的一员,本将自然管的着你。”
“我且再问你,本将昨日刚宣布了军中禁酒。你今日为何触犯?”李子轩呵斥杜御道。
杜御大骂道:“老子想喝便喝,你管老子!”
李子轩没有接他的话,目光死死地盯着杜御。向身边的赵启俊大声问道:“执法官,军中酗酒者该当何罪?”
李子轩他聪明过人,记忆力也很强。自然知道军中酗酒,按军法该如何处置。但他却多此一问,不是问给自己的,而是问给全营士兵的。
他要让全营士兵都知道触犯军规,他绝对不会手软。
赵启俊现在是李子轩的执法官。他知道李子轩并不是不知道处罚,他知道李子轩的用意。
所以,他上前一步,头没有看向李子轩,而是看着校场上的士兵。大声回道:“军中酗酒者,按军法当杖责四十。”
杜御听到自己要被杖责四十。却并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他认为李子轩是不敢打他的。但他想错了。
李子轩听到赵启俊的回答后,便喊道“来人!给我拿下。”
那五名虎贲营来的士兵中的四人闻声上前,四人各手执一丈长棍棒,朝杜御走去。
杜御这时慌了。吓得酒意顿消,异常清醒。开始向李子轩求饶。李子轩不理睬他的求饶。依旧命四人执行军法。
见李子轩不依不挠,硬要打自己。杜御也不再求饶,而是恶狠狠地说道:“姓李的,我可是安远侯的内侄,你敢打我?”
杜御以为只要他搬出了安远侯,李子轩怎么也不可能不怕安远侯。定会因为他和安远侯的亲戚关系而饶了他。
但是,他又错了。他小看了李子轩的决心。
李子轩并没有饶他,就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冷冷地说道:“今天我就是替安远侯打你。给我打!”
那四人,双手执棒。两人朝后打向杜御的小腿,两人朝前打向杜御的肩膀。杜御便立刻摔趴在地上。
两人用棒按住杜御上半身,另两人则挥棒打向杜御屁股。臀部一吃疼,杜御便忍不住的大喊大叫起来。
喊叫声响彻整个校场。校场上的士兵听着那惨叫,无一不胆战心惊。顿时一个个都打起精神,站的端端正正。
过了半天,四十军棍打完了。杜御早已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李子轩让人将他扶回了营帐。
这一下,全营士兵无不震撼。连安远侯的内侄都被打得这般模样。要是他们恐怕会比这还惨。顿时都对李子轩产生了一丝惧意。
李子轩本来要的就是这个局面。他便让于敬指挥士兵操练。于敬能做副将也是有点能力,只是之前骁骑营军纪涣散。他无用武之处。
现在,李子轩一下就将军纪整顿好了。让他操练士兵,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李子轩退到一旁默默地看着。
全营士兵莫不认认真真地操练。唯恐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杜御。李子轩看了一会儿,见操练步入了正轨。就让赵启俊和虎贲营来的五人留下帮助于敬操练。自己便回营帐继续读那本书去了。
下午时分,想着那杜御也该醒了时。李子轩合上书页,来到杜御所在的营帐看他。
李子轩的治军之道是恩威并施。早上他立了威,现在他就得施恩了。
走进杜御的营帐,杜御已经醒了。趴在床上呻吟着,一个人正在给他上药。那人正是他几个同伴中的一人。
那人见李子轩进来,刚要起身被李子轩挥手制止了。这时,杜御也看到了李子轩。他不再呻吟,而是恶狠狠的盯着李子轩。
这是他富家子弟的脾气使然。他不想被李子轩看到他柔弱的一面。李子轩彷佛没注意到杜御那凶恶的眼神。
而是心平气和,满怀关心的询问他的伤势如何了。杜御自然不领李子轩的情,叫他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李子轩也不在意杜御的忿懑。试想任谁也不会对刚打了自己的人有好脸色。
李子轩走到床前,接过那士兵手中的药。然后坐在床边,亲自为杜御上药。
杜御刚要转身拒绝李子轩给他上药。就被李子轩轻轻地按回床上,叫他趴好别动,不然伤口又要裂开了。
杜御想再次抗拒,但刚才转身带来的疼痛使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冷哼哼地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李子轩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没想要你感激。”然后,他又接着说道:“军营里大家都是兄弟。作为将军更应待士兵如手足。我就是来看看自己的兄弟,要什么感激。”
杜御冷哼一声。过了一会儿李子轩就上好了药,将药碗递给那士兵。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这两瓶药自然是从唐家带来的。
一瓶是活血祛瘀的丹药,一瓶是上等的金创药。他让杜御过一会儿服一粒活血祛瘀丹,对他的伤有好处。还有伤口下次换药时就用他这个金创药,效果要比现在这个药好。。
杜御撇了一眼两瓶药,不要,让李子轩拿走。他不需要李子轩的药,更不要李子轩的怜悯。
李子轩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将两瓶药搁在桌上。让他这两天好好休养,自己明天再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