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么?”邢远霖见伊零音脸色不对问道。
“我忘记她了,她真是我妻子?”伊零音终究还是选择说出口。
邢远霖亦父亦友,是伊零音可以信赖的人。
邢远霖眼神深了深,他也没料到伊零音竟然会……
邢远霖的沉默让伊零音意识到了白月说的是真的,灰眸闪过一丝痛楚。
可他明明爱的是秋子说,怎么可能跟白月结婚?不,结婚证是假的。
“那我(该怎么办)……”伊零音刚要抬头,可邢远霖的下一秒的一句话令他如石化。
“没有人比她更爱你,你当初请假去法国就是为了让白月养胎。”邢远霖抿了口茶。
伊零音紧闭着嘴,他终于开口:“是么。”
“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没有之一。”邢远霖的眼神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前云港国,我不知道你们两人怎么脱险,但是在庆功宴会上,她当着所有人——向你告白。”
“我……”伊零音微张嘴。
邢远霖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仿佛不再是他可信赖的老友,而是一个尊敬的长辈:“你知道的,众多领导想要把女儿许配给你,面对数百压力,说出“爱”需要多大的勇气。”
“秋家,说实话,相比白丫头更适合你,可我内心认定的青铜夫人只有一个。你好好想想,想继续跟秋子说共度佳话,尽快跟白月说,孩子还小,现在处理正是时候,不要耽误她的爱情。”说完,邢远霖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出去接客厅向侍卫打招呼后就走了。
没有人知道冬辽最高级领导人邢远霖来过这里。
伊零音直到邢远霖走后还站在原地,脑海里全是邢远霖的话。
“咚咚。”一阵敲门声把伊零音拽回现实。
“阿音?客人走了么?”秋子说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伊零音木讷地看着秋子说,脑海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脑海里,他全身是血,被钢筋刺穿,白月撕心裂肺地叫着他的名字,在手术室里,白月穿着手术服紧紧地攥着他伤痕累累的手。
你痛,我陪你一起痛。
零音,痛不痛?
昨晚伊人好像踢到我了……
醒醒好不好……
既然海神大人保佑你在我身边,那求求你睁开眼好不好?
白月温柔祈求地话语一遍遍回响在伊零音的脑海里,声音回荡得越来越大……
“啊——”伊零音满眼通红,一行清泪流过他的脸庞,伊零音看着秋子说,白月的脸与秋子说的脸在一个人身上不断变换。
看着白月的脸,伊零音的目光呆滞,他走向秋子说,抚上俏脸,像个孩子抱紧秋子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秋子说也没料到伊零音会这样。
“皓……你和伊人都不要离开我……求你……”
秋子说感到了自己脖颈的泪,她余光看到了白月的身影,秋子说眼里划过不甘心,她忍住怒气轻拍伊零音的背,温柔地声音却大到办公室周围都能听到:“放心吧,阿音,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属于自己的‘小伊人’。”
白月的脚步停下,军靴和瓷砖相摩擦刺耳的声音颤抖着。
手里的手工饺食盒被她直接捏变形,白月咬紧嘴唇,最终把食盒塞到了垃圾桶,一脚把垃圾桶踢飞。
白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控,只是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做了一部分而已。
没有人知道,刚才的白月有多么想杀了那个碍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