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听到蒙川宏的话,更是觉得蒙川宏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乘龙快婿了,他的要求并不过分,他不来自己这里入赘,显然也并不是贪慕自己的权势了,他连忙答应下来:“这件事乃是人之常,我徐某又有什么不好接纳的?快快坐下,今既找回了小女,又找到了一个令本官满意的女婿,哈哈,这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今在座的各位,谁要是不喝得尽兴而归,我可不答应!”
蒙川宏乖乖地坐在了徐似锦的旁,而徐似锦此刻羞无限,尽管他为知府千金,毕竟也有女儿家的羞赧。
众人听到蒙川宏答应娶徐似锦为妻,尽管心中都带着疑问,可是谁也不愿打破这和谐的气氛,与徐知府为敌,因此在座宾客给徐知府敬酒道喜的人接连不断。
眼见事圆满解决,伏缨此刻忽然一拍桌子,似乎是在表示不满。
徐知府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红缨公子怎么了?可是本官怠慢了伏大侠?”
伏缨故意板着脸道:“不是!老子只是生气。”
徐知府问道:“不知伏大侠因何生气?”
伏缨指着蒙川宏道:“我生气这小子,这小子一表人才,武功甚至比我伏缨还高上一筹,又怎会看上徐知府的千金?恕我伏缨心直口快,令别说能够找到蒙公子这等人才,只怕能够找到蒙公子一根寒毛,也算是和令登对,蒙公子愿意娶徐姑娘为妻,我看不是真心,而是别有所图,因此我伏缨感到生气,大大的生气!”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人人脸上变色,尽管伏缨说得乃是大实话,在座之人都有这种疑问,只不过谁也不好说出来罢了,伏缨天不怕地不怕,此刻问起,正好为众人做了主,很多人脸色变了之余,心中都暗暗点头,想看看蒙川宏怎么说。
徐知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克制住怒气道:“蒙公子看上小女,那是前世的缘分,他看中的乃是小女的温柔子,善良脾气,又非是那种浅薄的只看外表之人,伏公子这么说,岂非是在贬低蒙公子?”
伏缨旁的人都在扯他的衣服,似乎让他不要再多说了,但伏缨似乎喝多了酒,执意说道:“徐知府喜欢蒙公子,替他分辨,可是这毕竟是徐知府的猜测,蒙公子,你究竟有何不可告人之事,何不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蒙川宏倏地站起来,对伏缨说道:“我敬你红缨公子是江湖上很有名望之人,你如此看待我,却让晚辈不服气,我是真心喜欢徐姑娘的,并无他意,伏大侠还是不要胡乱猜测得好。”
听到蒙川宏的话,徐知府心下感到稍安,既然由他这番话,伏缨想要搅黄两人的事,只怕不容易了。
伏缨冷笑道:“我不相信,恐怕在座的人有不少人都有我伏缨这种想法,只不过大家碍于知府大人的面子,不好问出来罢了,快说,你究竟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明明蒙川宏已经表明了心声,伏缨还要如此问,很多人都认为伏缨是在捣乱,是喝多了酒之后的胡言乱语,徐知府更是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只是碍于他以及朱雀的份,不好将他赶走而已,徐知府转而向朱雀求救,毕竟朱雀没喝多,且是个通达理之人,他说道:“朱大侠,烦请劝劝伏公子,他这般胡言乱语……”
想不到一向通达理的朱雀此刻却站在伏缨这边,他对徐知府说道:“我这个兄弟虽然说话不中听,但他想要问明白蒙川宏的心意,为的也是令着想,万一他蒙川宏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两人婚后不协,受罪的毕竟还是令啊,咱们听听蒙川宏的真实想法,岂不是好?”
徐知府说不出话来。
蒙川宏慢慢坐了下来,自饮自酌了一杯酒,这才似乎有些不愿地说道:“你们看到蒙某此刻风光无限,却不知道蒙某乃是贫苦出,有些话我本不愿意说出,怎奈朱大侠和伏大侠这么迫,在下不得不如实相告,还望诸位不要笑话我,不要笑话我们村中的人……”
听到蒙川宏的话,众人心中都是一惊,看来伏缨和朱雀说得没错,这蒙川宏果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只不过这件事和他村子里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蒙川宏道:“我们家乡地处偏僻,土地贫瘠,极少同外界来往,像我这样形的人,都算得上是村中家境不错的了,很多人都饿得皮包骨头,因此我们村中之人历来都是以胖为美,而我蒙某之所以武功还说得过去,你们会以为我遇到了名师指点,自己又刻苦习练,所以才有今成就,对不对?那样诸位可就猜错了,我们村里人世代习武,并非为了武功高强后能和人一较高下,而是因为我们习练的武功到了极高深处,便能接近辟谷的地步,就不用吃这么多粮食,我们村之所以能够在贫瘠的土地上延绵生息了数百年,就是因为习武之故,而我自从见到徐姑娘之后,便对她一见钟,我才不管她是官家女儿,还是穷人家的女儿,我是对徐姑娘不能忘怀了,这并非徐姑娘倾心于我,徐姑娘早知道此事,因此她宁可自毁名节,以保全我的面子,在下本想隐瞒此事,伏公子咄咄人,在下不得已将此事坦诚相告,此事千真万确,我可以以我父母命的名义发誓没有撒谎,说来你们恐怕都不敢相信,我上所穿的这件衣服,还是朱大侠路途中买给我的,我本来穿的衣服实在是破破烂烂,唉,说来丢人……”
听到蒙川宏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朱雀和伏缨等人都沉默下来,自然不会有人笑话他,不过他之所以愿意迎去徐似锦的事虽然得到了解释,但众人心中又都升起了另一个疑问。
徐知府说道:“既然你们那里如此贫瘠,为何不搬出来?我这个做知府的,难道还不能给你们富贵的生活?你们就算回去,岂非也是过着贫寒的生活?小女又怎会愿意去跟你过这种子?”
蒙川宏道:“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家乡,村里早就有了传言,我们生是蒙家村的人,死是蒙家村的鬼,谁也不能抛弃亲人到外面生活,否则几世人都将会被瞧不起,我爹娘尚在,我怎能为了自己一人的富贵而舍弃爹娘,放弃祖宗的规矩?再说了,徐姑娘跟了我,我就算自己少吃点,也会让徐姑娘不愁吃穿,这点倒可以请大家放心。”
徐知府心中疑惑尽解,此人为了爹娘不被人看不起,不愿意违背祖上的规矩,这非但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说明了此人孝顺,守规矩,也化解了他徐知府心底的担忧,毕竟他心中对蒙川宏如此优秀,能看上女儿而有些不安,此刻他心大佳,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举杯道:“似这等男儿,我将女儿托付给他也放心!来,为蒙公子坦诚相告在,咱们敬他一杯!”
众人都举杯陪他喝了一杯。
喝完酒,徐知府冷冷地看着伏缨道:“你得蒙公子将这些隐秘之事都说了出来,不知道伏大侠可还有什么疑问?”
伏缨故作歉然地对蒙川宏赔礼,又自罚了三杯酒,徐知府见状对伏缨这番诘问非但不再感到生气,反而对他有些感激之,因为若没有他的而出,只怕自己此刻还有些提心吊胆。
殊不知伏缨和朱雀这番做作,原本就是在那无名山谷无争村中早就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让众人不再疑心蒙川宏娶徐似锦另有图谋,这番“不得已的坦白”让大家心头的疑问得以化解,原来蒙川宏所在的蒙家村是以胖为美,那么他会看重徐似锦也就不足为奇了。
徐知府更是暗暗下定决心,反正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五万两现银准备作为徐似锦的赎金,今得了个这个优秀的穷女婿,这笔银子大可以作为徐似锦嫁给蒙川宏的嫁妆,让她到了“蒙家村”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当晚宾主尽欢,朱雀和伏缨在宴席结束后又跟徐知府谈论了些关于蒙川宏的话,大意就是恭喜他得了个好女婿,自古才和财富难以双全,好在徐知府也不会因为钱财一事发愁,有了蒙川宏这等人品武功,徐似锦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更不用再担心什么匪徒敢打徐似锦的主意了。
为了证明蒙川宏的确武功高明,他在宴席快结束后,还施展了一武功和他超凡脱俗的轻功,自然是技惊四座,让徐知府心中更是喜欢。
朱雀和伏缨最后这番话自然是提点他给无争村掏点银子出来,徐知府自然也表示既然有了蒙川宏做女婿,绝不会亏待了他云云。
眼看事办得圆满,蒙川宏暂且留住在知府府衙内,朱雀和伏缨两人则起告辞。
徐知府不知是出于对两人的感激,还是别有所图,他拉住两人走到隐蔽处对他们说道:“两位有恩于我,我徐某不胜感激,我也知道两位都是大侠士,不图钱财,因此徐某无以为报,只能告诉两位一件秘密作为报答了。”
朱雀和伏缨两人见他说得郑重,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徐知府道:“是关于朝堂第一人,号称九千九百岁的魏忠贤魏总管的秘密!”
两人闻言同时一震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