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姊姊快醒来!」耀月还在睡眼朦胧中却被言絮推醒,才发现昨夜自己竟是合衣而睡,许是醉到不省人事了,她满眼困意答道,「怎么了?」
「我想再去见一下辉炽公子,」言絮的样子显然也没睡好,但还摆着那一脸认真,「这小皇子与我有婚约在身,我怕耽误了人家。想早早与他商量,是否有解除的可能。」
见言絮说话略显支支吾吾,这番决定估摸也是前两日见了面才定下的,耀月安慰道,「傻孩子,你哪会误了人家,如今的道庭,恐怕谁都不会放在眼里了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几日夜里都会梦见他。」言絮急道,「虽说梦非真实,但这梦似乎也在交代什么事情,总觉得这段关系会成为日后的症结所在。」
「你呀,」耀月叹了口气,索性起身,「这女孩子梦见男子呢,要么是思念境迁,要么就是仇恨,恨不得在梦里手刃对方,你说说,你是哪种?」
「像预言。」言絮闭上眼,不过怎得奇怪这人的身影也再也不见了,甚至连一点印象都不曾留下,她心里想,也许反正是梦,也就只有我会当真吧。
「不过前几日我见了也是奇怪,炽哥哥与此前相识仿佛已完全不是一个人了,自他去了伽蓝殿,想必也没好日子过。」耀月托腮,「你说那伽蓝殿日夜被巡兵监管,而守灵的世子皆不可与外人有联系,就那么一个人,待上了七年,就只有伽蓝殿的方丈会与他说上一二句指点的话语,会把活人都憋死吧。」
难怪前日见的辉炽如此冷漠,想来能见上耀月一面,也是破格之外的事情了。言絮定了定心,「既然如此,那就再等些时日与他言明吧,反正如今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我,也不会被他选中呢。」
「其实辉炽能回来我也是惊讶,因先帝的规则是他此生不得再踏王城,莫非和双星有关?」耀月小声地自言自语,说着麻利地换了身装束,「小言絮,今儿我没记错,是骑射课吧?」
「骑射……」要知道,骑射要掌握的是控马功夫与射箭的准星能够达到平衡,虽说之前与耀月有过射艺比试,但皆因处于静态所以还有一两分胜算,至于这骑射,都是爹爹小时候说,「别学男儿的打打杀杀,怎么着也轮不到女代男身来骑射。」
而娘亲则会嗤之以鼻,「莫要教坏絮儿,谁说女子不如男?」说着反身上马,那一个俊俏,呼着口令策马狂奔起来,韵律的浮动中拿出了弓箭……。
「因王府内多是花花草草,父王怕是心疼,所以太傅给安排在户外了,我们准备些就出门吧。」耀月侧眼扫了扫此刻呆若木鸡的言絮,心里道,总算把话题给硬掰过去了,但这扰梦一仇,倒是要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