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夫人入宫了。」听了下属刘冉的回报后,夏则夜仍面不改色的看着书册,「现在华国上下各方势力,都想知道神女到底留下了些什么吧。」
言轻在一旁闷闷道,「这些人,真是连人家的家务事都要管啊。」
「这些人里,应该最心急的是耀王吧。」夏则夜抬头,看着言轻,「你这几日,可去耀王府探听出了什么?」
「耀王掩得口实,不与我说些什么,但我总察觉刘尚书是耀王没摆上明面的牌。」言轻思考良久,认真答复道。
「这老狐狸,平时在朝内是支持新政,内里却是连结了旧朝势力,企图推翻新政,这两边讨好的路子,无怪他走得出来。」刘冉插了一句,愤愤道。
「不急,我们静观其变。」夏则夜突然出口,「夜煌近日已去金陵调查此事,想必很快会回来。到时,便有的水落石出了。」
夏言轻闭上了眼,「嗯,等夜煌回来吧。」
这句好像是言轻对则夜说过最多的话了,「等夜煌回来吧。」有时候他与夏则夜交谈,也不知道夜煌在还是不在,夏则夜不喜欢太亮的环境,总点了一二盏灯,四周幽寂的藏不住人,却藏得住夜煌。毕竟,夜煌才是与夏则夜最近的人啊。
「言轻,这几日辛苦了。」夏则夜在言轻转身离去之时,说道。
从小到大,若不是那一天,那一件事发生,他的则夜哥哥,也不会如今日一般冷峻吧。一夜之间,到底改变了什么,谁也说不上来,但言轻总是觉得,那股黑夜的力量,吸引着夏则夜越陷越深,言语也越来越少。
一出门,言轻便径直去了耀王府,与耀王说了此事。
「真巧,今日小女耀月与我说明了。」耀王正破着棋局,示意言轻坐下来,「你看,这子落了便是深渊,不落便被围剿,满盘皆输。」
耀王还在犹豫是否有其他落子的地方,一边握着棋子,一边支着下頷道,「这神女给的箴言,我大概估摸出了什么,现今华帝正准备给小女安排亲事,想来也是关乎两国干戈之事了。」
言轻惊道,「新政十余载,两国多久没发生****了,如今怎么一波未平一波为起?」
「你以为呢?未平的只是七年前的事,起的是他们蓄意已久的事啊。」耀王放下了棋子,「被你搅和的,这棋子真是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了。」「罢了,与你说明了罢,你也可和夏则夜有个答复。这番使臣专程过来送的皇子画像,站在两邦友好的立场,小女是不嫁也得嫁。」
言轻急道,「公主这么多,为什么偏偏要牺牲耀月?」
「你倒是轻瞧了这事。和亲还只是个开始,要牺牲的人,恐怕只会越来越多。」耀王道,「你是未亲眼见到二十五年前的战乱,如果不是这样的战乱,区区一介女流孟流月、苏静元,又怎么会站出来主持新政呢。」
见言轻还愣在那里,耀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身边擦肩,走了出去,「使臣在京城待了几日了,至今未走,你说等的是华帝的和亲答复,还是这神女的意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