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白芷盯着眼前这个穿着捕快服的男子,寸步不让,或者说她不能让。
“你给我找地方养伤,我给你做解药。”络白芷再一次开口说道,她完全不顾自己脖颈上的长剑,朝着眼前的男子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扶我起来。”络白芷以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朝着眼前的男子说道,然而她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男子没有像她妥协,反而目光更加阴冷。
络白芷能够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的长剑又往下压了三分,可哪怕如此络白芷也根本无力反抗,她背上的伤口现在已经化脓,抽走了她全身上下的力气,但哪怕如此,络白芷也不能退缩。
因为她根本无处可退,只有她知道没有什么七绝散,她只在佛像旁的帘帐上,洒下了能够令人昏睡的迷药和一些散功散。
络白芷再一次强硬地开口了:“扶我起来,按我说的做,我会先给你散功散的解药!”
捕快服地男子一声不吭,面色凝重。被人要挟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还是自己送上门给对方要挟的,就更不好受了。
“先把散功散的解药给我。”男子终于还是退让了一步,收起了长剑。
随着男子侧过身子,云来寺正殿外的阳光才照射到男子的脸庞,此人不是林天佑还能有谁。
而靠着佛像后的女子也正是络白芷。
林天佑根本不相信络白芷口里的任何一句话,但是七绝散的名头确实把他吓住了,让他不得不畏手畏脚。
络白芷看到林天佑让步了,语气便也缓和了下来说道:“我身上确实没有任何解药,不过想要解开散功散其实也不难,几杯参茶下肚就行。”
络白芷还怕林天佑不信又继续出言说道:“散功散抑制内力,让其散而不聚,运转不便,而水利排毒,人参又有固本培元之效。”
林天佑闻言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络白芷快要撑不住了,才冷冷地开口说道:“我没钱。”
“没钱?”络白芷不明所以。
“我没钱买药,药钱你出。”林天佑不在和络白芷废话,他朝着络白芷的衣领伸手一抓,一下子就把络白芷扛到了肩上。
络白芷毫无防备,徒然被林天佑这么一提,胸中强提起的一口气劲也就散了,再落到林天佑的肩头时,发出了一声轻哼,便晕倒过去。
“晕得好,正好还怕你耍些手段。”林天佑看到络白芷晕了过去,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不过半个多时辰,林天佑便带着络白芷出现在了上庸城的城门口,此时林天佑已经将络白芷从肩上给放了下来,抱在了怀里,毕竟马上就要进城了,光天化日之下扛着一名女子,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不得不说,哪怕此时林天佑内力全无,但抱起络白芷却毫不费力,一个一米六、七的大活人,却一点也不重。
“兄弟这是?”一个守城的卫兵拦住了林天佑地去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林天佑和他怀中的女子,如果不是林天佑穿着六扇门的衣服,恐怕当场便会被抓起来。
林天佑见到自己被拦下来,只得眉毛一皱,装作一副不悦地样子说道:“六扇门办案,你确定要过问?这人身受重伤,要赶快医治,你确定要在此耽误我的时间?”
可被质问的卫兵,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神色一正,朝着林天佑抱了抱拳说道:“职责所在,还请出示腰牌。”
上庸郡城,治下森严,林天佑这样怀抱着一名昏倒的女子,如果还不被查问,确实也说不过去,闻言林天佑放下怀中的络白芷,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掏出了腰牌。
“木牌?”拦住林天佑的卫兵眉头一皱,如果是铜牌、铁牌,哪怕是银牌都好说,可这木牌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便准备叫兄弟们把林天佑给抓起来。
还好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卫兵开口说道:“原来真的是六扇门的大人,小的们有眼无珠,还请大人自便。”说着便一把将站在林天佑面前的卫兵拉到了自己身后。
等到林天佑抱着络白芷离开后,这名卫兵才对先前那名拦住林天佑的卫兵说道:“你不知道么?现在六扇门新来了三个木牌捕快,一个比一个厉害。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嘛非要去招惹他们?你拦也拦过了,问也问过,这职责也算是尽了,你管他真的假的干嘛?咱们报告上去,这事也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听到这话,另一个捕快连忙点头称是。
而林天佑进了城门之后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被拦了下来,那自己肯定要把这女子送进六扇门,可到那时候难道用审讯的方法拿到解药,要是万一审问不出,自己不就得跟着陪葬。
想到这里,林天佑牙一咬,转身就带着络白芷来到了来福客栈。
“沙掌柜,给我一间房。”说着又转头对二狗说道:“帮我去请个郎中来,麻烦了。”
沙掌柜一见林天佑,一个头顿时两个大,他看了一眼络白芷,哪里看不出这人伤势不轻,可看了看林天佑的神情,便知道这事没得商量,只好上楼开了一间人字房,看来是准备把损失降到最低。
林天佑见状,也不恼,从腰带中摸出了一个绣着花的钱袋,拿出了一两碎银扔给了沙掌柜。
“钱先拿着,先从里面扣。”说着直接把络白芷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沙掌柜一看林天佑有钱,也不管这钱的来源,便立刻换上了个笑脸说道:“行,有钱就好说,不过别让她死在了店里,不然这点钱可不够。”
说着沙掌柜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这才转身下了楼,不过看样子是不准备掺和得更多了。
林天佑放下见络白芷后,见对方还在昏睡,又估计二狗请大夫也还要一会时间,于是也跟着沙老板一起下了楼,准备先去后院的柴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