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没有说笑。”中年书生看着荆州虎沉声说道:“荆楚正是因为有丐帮雄踞于此,才得以让众位在荆楚之地画地为王。而我秦家素来与丐帮净衣派有些来往,自然早就为各位打点妥当了。”
说着中年书生径直地走到了荆州虎的身前,低声又道:“实不相瞒,荆楚一共一十七家水寨如今皆在与我秦家商议此事,若是到时候真的出了事,也自然有我秦家与你们同承担,断不会做那过河拆桥之事,别忘了在下从一开始就自报了家门,可从未隐藏。”
“哼,说得好听,可我等也不是三岁小孩,你叫我如何信你?而且就算你秦家与我们一道,那我荆泽水寨又凭什么要和你们一起蹚这一趟浑水?难道就凭着两万两银子?”荆州虎不屑地说道。
中年书生也不恼怒继续说道:“自然不是,可若是其他寨子动了手,你以为你们荆泽水寨能独善其身?无论你做不做,一旦其余寨子动了手,也就等同于拖了你们下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荆楚水寨看似各自为政,实则一气同枝,不然你们凭什么能在荆楚立足如此之久?真当丐帮是泥捏的?”
说着书生又扫了一眼荆州虎,然后略带笑意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将银子收下吧,而且再告诉你,你们荆楚绿林的总瓢把子已经默认了此事,荆楚武林已经被牵扯了进来,莫说是我秦家,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说完书生便放声大笑,扬长而去。
荆州虎见那人离去,才长输了一口气,抬手搽了搽额角地汗渍对着三当家和四当家说道:“你们两去吧老二和老五叫来,就说有要是相商。”
荆州虎心里清楚,这么大的事情,能涉及到丐帮,又能牵扯到整个荆楚绿林,绝不是一个什么上庸秦家能做到的事。
而且一个富商之家的一个供奉,也绝不会有刚刚那来人的那般实力,荆州虎的功夫已然不差,可那书生光气势上便已经压他一头,只怕在江湖上也是一个数得上号的人物。
同样的事情,除了荆泽寨以外,也在另外的十六家水寨中发生着。
来使虽说都打着秦家的名号,但样子却各不相同,或是书生,或是樵夫,或是商贩,或者就是寨子中的当家。
秦家对于荆楚的变化自然是知晓,却根本无能为力,或者说他们已经无力去阻止。
此时上庸秦府内堂,一名画着紫色地眼影的男子,坐在上首,他身后站着两名带刀侍卫侍卫,内堂屋外也有同样装束的两人守着大门。
就连秦家家主秦河也只得在其面前垂首而立,而他的两个儿子更是只能跪倒在地。
“咱家这么安排,秦大家主没什么异议吧?”那人坐在内堂的上座,喝着秦河亲手泡的茶御前贡茶,阴阳怪气地问道。
秦河闻言,虽说心中不愿,可又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只得连忙说道:“毕公公的计划真可谓是妙不可言,只要搞垮了苏家,那么王爷定有办法更换王商,到时候我蜀王府就再也没有了掣肘。”
“哼!咱家的计划自然是好的,只是打着你秦家的旗号,你心底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毕公公吹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头都没抬地问道。
“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的能为王爷办事,那是小的的福分。”秦河闻言,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一点都没有当初对待自家门人的狠厉。
听到这话,毕公公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盏对着秦河说道:“咱家不管你是真心为王爷办事也好,还是心有怨恨也罢,只是想要提点提点你,别再关键时候给王爷惹麻烦,王爷既然能让你秦家顶上这个位置,就自然也能让你下来。你要不听话,今日的秦家要有多风光,明日就能有多难看,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地走离开了秦府内堂,从后门离开了。
看着最后一个王府侍卫离去,秦河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他转身便回到了内堂,一掌便将刚刚毕公公坐过的椅子,打了粉碎。
较为机灵的秦云天见状,连忙凑上前恭敬地说道:“父亲消消气,那个狗奴才猖狂不了多久了,等到父亲神功大成,孩儿一定帮您想个好主意,让您消消气。”
“哼!要不是为父督脉未通,还没有把握能从那个狗奴才身边的四个侍卫手下全身而退,哪会让他如此猖狂。”说着秦河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没有什么不能忍的,蜀王府能让四个准一流的高手,去护卫一个奴才,便能想到他们手上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闻言秦云天的神色也跟着变了,他最大的依仗便是他自己的父亲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而且即将要武功大成,成为半步宗师。
此时经过父亲提点他才知道蜀王府到底是怎么样的庞然大物。
要知道半步宗师,始终离宗师还差一步,对武学对意的感悟始终未到圆满、因此一个半步宗师,或许能在一时间,以一挡十,对付十个一流或者准一流的高手,但也仅此而已。
而一个宗师,却不止如此,甚至纵是对上十个半步宗师,也不会落败。
“荆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秦云天好似被自己的话震到了,不由得让秦河刚刚压下去的火,又慢慢燃了起来,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闻言,秦云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们秦家的探子来报,说是我秦家的人,相继与十七家水寨都有了联系,而且官府那边都打通了,甚至和丐帮都扯上了关系。”
“什么?”闻言秦河眼神徒然一亮,皱着眉头说道:“查的这么清楚?”
秦云天看到自己父亲的样子,迟疑地说道:“嗯,那些和水寨联系的人根本就是大摇大摆,没有做任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