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人之间非常狭小的空间被Archer一击接一击的缩短,在这近在咫尺的空间里,他相信Alterego根本不可能挥得动剑刃。
长一尺二的剑,与掌握在手掌里面的短剑,根本没有相提并论的可能性。
说到底,短剑虽然要比长剑要短,但只要近到敌人根本连拔剑的空间都没有时,自然会无往不利地占据优势地位。
然而,面对这根本无视掉自身防御,突进到身前的Archer,Alterego收回了手臂,手腕一转,将剑鞘完全紧贴在身体表面。
锵。
Archer的刀刃再次击打在了Alterego的剑鞘上,而诡异的是,Archer并没有任何传递过力道的实质感,仿佛有双上帝之手,在无形中守护着Alterego一般,而他无论做什么,都突破不了那绝对的防御壁垒。
这种‘敌人弱到风一吹就倒,可是那道风就是吹不到他’的感觉像阴云一般密布在Archer的心头,更何况,直到他不停朝Alterego发动攻击的现在,对方仍然没有使用出那把神秘的剑。
那把晶莹剔透的剑,没有太大的神秘,可是,就Archer身为英灵的经历,从始至今,都没有这种感觉——
就算撕裂全身也不一定能把那把剑复制出来的感觉。
甚至,Archer想拿此剑和曾经自己参与的第五次圣杯战争里面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宝具——Ea相提并论。
久攻不下的攻势逐渐弱了起来,Archer眼神一凌,准备使用出自己的绝技——幻想崩坏。
虽然可能会直接将远坂凛的房子炸掉,但结果如果是能击败一位在圣杯战争中大敌,那也是值得做的事情。
“Traceon!”Archer口中低声吟唱道。
而随着Archer的吟唱,他砍向Alterego的剑突然发生了改变,由干将莫邪双剑突然变成了一把闪烁着弥虹色彩的螺旋剑。
Archer看着Alterego的眼神笑了起来,那副模样好像是在说‘有本事防御下来的话,就试试啊!’这样一般。
“欸,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没想到果然如此啊,你什么都不记得呢。”是不是看穿了什么呢,Alterego叹息起来。
Archer是Alterego的父亲,如果他还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那么,在Alterego将硬币投掷出去的那一刻,他就会知道,此刻——
和Alterego交手必定是以Archer的败退为结果收场。
“够了!”Alterego嗔怪的道了一句。
接着,接住Archer剑刃的刀鞘,里面被包裹的刀具突然往前面滑动了一下。
仅仅是露出了剑身的表面,可是,在那把剑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绽放出无法形容的巨大推动力与炽白的光芒。
“什么!!”
Archer一瞬间就被推离了Alterego身边,而这突发的一幕也令他中止了幻想崩坏的吟唱。
光芒满溢,犹如在这片空间中出现了另一个太阳一样。
等光芒散去,发现Alterego已经收回了剑及剑鞘。
这短暂间不容发的对攻之间,Alterego那洁白的甲胃没有半点紊乱,也没有沾染上半点尘埃,就这点来看,说是完胜Archer也不为过。
Archer在远坂凛身边站定,手握双剑,警惕地望着Alterego,问道:“使用如宝石般剔透的双手剑,你到底是哪里的英灵?”
英灵被召唤出来之时,就是必灭之身,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回归到位于时间外侧的英灵座那里,因此,不管英灵被召唤多少次,就算有成千上万次也不会在英灵本体上留下记录。
然而,每次被召唤时,都会将被召唤的自己的所作所为记在一本书上,英灵们会知道其它不同的英灵,也是因为这种‘召唤积累’的缘故。
因为有这种召唤的积累,所以被召唤的英灵可以根据自己所知的知识判别出与自己交战的Servant的真名。
对于Archer来讲,他相信只要Alterego道出些微的信息,他就能据此判断对方的身份。
然而,这种事并没有发生。
“嗯……这个问题比较难以解答呢。”Alterego没有在意Archer警惕的姿态,她点着嘴唇,犹豫片刻,才带着微笑,回答道:
“虽然▇不是英灵,可我是英灵呢,嗯,这样说就行了吧,我——是无名的英灵,只是为▇做点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Alterego也屏蔽了Archer和远坂凛的意识识区,他们尽管没有听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大脑却下意识接受了她的说法。
“……”Archer皱起眉头反复端详了Alterego的样子,最后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什么。
“好了,就此停战吧,就算你还要和我打,你也赢不了的。”Alterego这样淡淡地陈述了一个事实,似乎又怕Archer误解,她又加了一句:
“就算你拥有一击毁灭世界的力量,也打不赢我。”
Archer沉默地看着Alterego,不作回答,不过,因为对自己的父亲太过于了解,因此,Alterego和於都知道自己的老爹已经同意了。
这时,於突然开口道:“虽然很想将许多事情完整地告知你们,然而现在却做不到这点,但是,我还是想说,请和我们缔结盟约吧。”
就这样,顺着诡异的气氛,於提出了结盟的建议。
“说实话,我无法相信你们。”Archer眯了眯眼睛,沉默半响后回答道。
若Archer相信第一次刚刚见面的人,那才叫奇怪呢。
“一样,我也无法相信你们,不过,你们总会相信契约文件吧?”Alterego这样讲出了提议。
Archer看着Alterego和她御主的眼神越加微妙了起来,因为这两人明明没有交谈过却各自完成了交涉时应尽的责任,那种默契不是一般的御主和从者之间能够抵达的领域。
“哼,这倒是也行,虽说最后还是一定要敌对,但两位从者加起来,能从圣杯战争中获胜的几率也会大上几分。”Archer饶过远坂凛自己‘决定了’Alterego和她的Master盟友的身份。
这一切都是基于实力,若Alterego刚刚没有表现出一定的实力,那Archer刚刚可能就直接翻脸将她和她的御主一起灭杀了。
至于为何Archer直接同意了Alterego的提议,可能是他心中仍然有对於沐模糊的印象吧。
片刻后,於和压抑着怒气的远坂凛缔结了契约,大致内容是在圣杯战争中,不把其它从者排除,就不能相互敌对,而一方受到从者攻击,另一方有义务协助击退来犯的从者之类的公平条约。
只不过,虽然Archer做的很好,自己完成了一切,可是他的御主却不能承认现在的状况——
并非不能承认於盟友这一身份,而是不能承认自己的Servant是这样的家伙。
“呵呵……你真的是我的Servant吗!?”远坂凛在盟约缔结完成后,就立即将Archer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向他质问道,只不过却听到他的Servant这样回答她——
“说我是你的Servant?那就给我看看证据啊,口说无凭,若没有确实的证据,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我的Master。”
明明刚刚Archer和Alterego及於交谈时还暗暗隐喻指示远坂凛为自己的Master,可是没想到敌对行为一结束,Archer就立刻翻脸不认Master。
远坂凛青筋跳了跳,她露出胳膊给Archer看,不回一言,只是瞪视着他。
远坂凛的手臂上有三道嫣红色的弧线构成的图案,据於所听说的,那是操控Servant,证明自己是Master的证明,每道令咒就是一道必定使Servant执行命令的束缚装置。
“呀呀,真是了不起啊,小姐。你难道以为有了令咒就是我的Master吗?令咒只不过是约束Servant的道具吧?”Archer昂起了头,他无奈地说道:
“真是的,只会拿这种形式的东西说事的人,还真像Master会做的事情呢。难道非要让我说明吗?我想看的,是有没有值得让我献出忠诚的资格。”
声音完全没有保密性,直接传到了客厅里面,被客厅中的两个‘於沐’听到耳朵里。
他们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啊,未来的老爹VS过去的老妈。
——刺激。
两人心里面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