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走出时间机器,并开启它的隐蔽功能。
周围的环境和於第一次时间跳跃时所处的环境非常相似,只不过不同的是,周边已经没有了另一台时间机器的出现。
也许是和於的选择一模一样,沐将时间机器隐蔽了起来,也有可能是她还没有来到这个时间点。
无论是哪种,都不能改变那位於眼中的少女——沐并没有出现在他周边这一现状。
於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时正值午夜,漆黑寂寥的虚空,寂静无声的世界,唯有於在下方仰视观摩着。
於还暂时不知晓此刻的时间,所以必须要确定这个事情。
“SchliessenKennwort,Vier!”
於轻声吟唱咒文,在周围布下禁锢结界,尽管说时间机器拥有自带的隐蔽功能,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巧撞到了透明化的时间机器,从而导致时间机器的暴露。
因此,於加上了一层保险。
做完准备工作后,於跳下楼顶,打量了下周围,他露出诧异的表情。
2004年距於所在的时代有十几年的时间,就连从小在冬木市长大的他也对这个时间的地点感到陌生,不过尽管如此还是能找得到标志性的建筑,比如那座连通深山町与新都的大桥。
於能够根据这些稍稍感到熟悉的建筑摸清自己所处的方位,以及远坂洋楼和卫宫宅所在的地方。
於摸着下巴,迟疑片刻后,他掏出自己的硬币,将其抛向天空,再接住。
“正面吗?”於小声地嘀咕了句,便转身朝远坂洋楼所在的地方跑去。
无论是去找自己的父亲卫宫士郎还是去找自己的母亲远坂凛都是目前收集情报的好去处,不过相比于只是魔术师新手的卫宫士郎,有着极高魔术天分的远坂凛所知道的信息会更加的多。
於并不是非常清楚2004的圣杯战争的具体经过,他只不过是从远坂凛那里听说过圣杯战争的规则和奖励罢了。
圣杯战争是七个魔术师带着他们自己召唤出来的使魔——Servant相互厮杀,直至决出胜利者,得到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的争夺战。
於是这样从远坂凛口中得知圣杯战争的事情的,但是远坂凛在说出这句话时总让於感到有些微妙的不协调感。
好像,远坂凛在2004年所经历的圣杯战争并非如此一样。
不过究竟是怎样,於马上就会得知了。
他站到远坂洋楼面前,端详着守护着这个建筑的魔术结界。
於在小时候就已经非常了解了这个建筑的结界构成,而在此时,2004年,这些结界仍然和未来於所知晓的魔术结界没有太大的差异。
——试试看吧。
远坂凛有许多的小习惯,比如设密码喜欢用单字,简洁的词组,总是喜欢在定闹钟时提前预定半小时的时间,总是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等等。
而於早就摸熟了远坂凛的习惯。
对于这道防御着外人的结界——
“?ffnungKennwort,Vier!”
於这样吟唱道,然后结界没有半点反应。
於表示打不开……
他又反复试了几下远坂凛经常拿捏在口中的词组,可是结界仍然不为所动。
“嘿……”於上扬起嘴角,他嘀咕道:“这什么鬼玩意啊!早知道那时直接拆了你!”
就算於在未来把这个结界拆了,那也没有半点用处。
“强行突破吧。”於这样嘀咕道。
同样是那枚宝石硬币。
同样被高高的抛弃。
同样被於捏在手中。
然而,硬币却表示成了反面。
“……”
於脸色铁青起来,不过尽管过程差强人意,但结果他还是‘安然无恙’地进入了结界里面——
以再一次失去全身魔力为代价。
远坂宅的魔术结界是检测魔术师身上的魔力波动为主要监测手段的结界,因此,又一次成了‘普通人’的於避开了结界的搜索,让他进到了屋子里面。
只不过,於感到非常的心塞。
自从於脱下女装,成为正经人之后,他的运气总是那么不太‘好’,而这点在他使用‘硬币魔法’时完全体现了出来。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此时於的幸运值只有D,离生死间隔的E仅差丝毫之距。
“凛!!”於有气无力地喊着自己老娘的名字。
这道声音跟催死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远坂凛欠他多少钱呢。
“凛!!”
冰冷的建筑里回荡着於的声音,只不过仍然没有主人回应於的呼喊。
於在屋子里面逛了几圈,没有找到远坂凛的踪迹,不过他倒是知道了现在的时间。
2004年,2月1日,凌晨一点五十。
於所进行的时间跳跃再一次出了差错,导致他晚了近一个月。
“欸……”於被自己的运气气得无话可说,他只能坐在沙发里无可奈何地叹息起来。
突然,於想起来远坂宅还有一个自己没有去看过的地下室,尽管於对远坂凛在不在那里不抱希望,不过还是秉着缜密的想法向那里走去。
於推开通向地下室的门,听到了细微的动静,他没有迟疑,沿着昏暗灯光照耀的窄梯往下面走去。
随着於的接近,刚刚细微动静的正体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道清脆的女声,庄严而肃穆。
“——宣告。
汝之身体听吾号令,吾之命寄汝剑上。
如遵从圣杯的归宿,顺此意,从此道者,回应吧!”
——那是?
於惊讶地张开嘴,加快了往楼梯下去走去的步伐。
而刚刚响起的那道声音像是没有发现逐渐接近的脚步一样,继续发出声音:
“于此发誓。”
没有发现於的接近是不可能的,从地下传来的巨大魔力波动甚至能将方圆百米夷为平地,对于那么巨大的魔力源泉,於根本没有隐匿住自己的可能性。
於步入了地下室。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空间不算开阔,房间各处散乱地堆放着许多精密的魔术礼装,而在那些围着墙壁的壁桌上还放置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宝石。
看那随意摆放的样子,於知道那些宝石应该是刚被远坂凛用剩下的,仅剩空壳的东西。
而在这些散布杂物的空间里,空出了一个四米见方的小空地,而黑发飘荡的远坂凛此刻正站在这个小空地里面的召唤阵上,闭着眼吟唱着咒语之类的话语。
呼、
呼、
呼。
此处明明是封闭的室内却掀起了巨风,那些巨风不断吹拂起周边的事物。
於知道,那些巨风不是常规的现象,而是由无数魔力浓缩起来的粘稠物质。
看到那远坂凛脚下的魔法阵就能知道为何有如此巨大的魔力了。
恐怕,在於眼中他抠门的老妈散尽了自己大半的财富来布置这个召唤阵。
——英灵召唤需要这么大的魔力?
於在未来倒是亲自听远坂凛说过并不需要这样多的魔力和精密的召唤阵的,然而——
——老妈,你在干嘛?
於怀着怪异的眼神,盯着站在召唤阵中央,那位表情严肃,话语庄重的少女。
“吾为成就世间一切善之人”
“吾为施行世上一切恶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从抑制之轮而来,天秤座的守护者啊——!”
在远坂凛将咒语完全吟唱完之后,白光突然覆盖了整个空间。
眼前被炙热的亮白所覆盖,於看不清周边的一切,不过他还是听见了前方刚刚那道声音不可抑制的喜悦之情。
“——完美!我绝对能得到最强的Servant!啊!是Saber吧!一定会是Saber吧!”
於眼前的白光仍然没有消失,不过据他从远坂凛那里听到的传闻来看,白光消失之后,应该会有一位Servant出现在远坂凛的面前,并询问远坂凛是不是他的Master。
白光没多久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