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雪莹,雪伏在……。”林风易环顾四周刚刚说到一半就发现雪莹在床沿一动不动似乎沉睡过去。
瞳孔倒影着雪莹略显憔悴的脸庞,几秒后,林风易刚刚掀起床被发现了异常“不应该,我一个鬼魂竟然可以触碰阳间的物体,不和逻辑……。”说归说,已经小心反身床。
奇怪的是他下床之后忽然一股感觉袭来浑身乏力,回头看向那张床发现床周边贴满了怪模怪样的符咒。
“……坚持住……我会救……你……。”雪莹在睡梦中自言自语,林风易的指尖仅差几毫米就可以触碰到她的脸庞……如果自己不是鬼的话,如果当时躲过那一辆车的话,如果自己还活在世上的话……。可惜这些都是‘如果’现实与幻想最终还是不能画上等号。
林风易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一张不剩的撕下床边的符,轻轻抱起熟睡的雪莹放在床上,看着她饱满不断起伏的的某个身体部位“眼不见心不烦……”紧紧的闭上双眼平静心神,小心翼翼的盖好床被,走到在床头柜拿起笔沉思许久才缓慢写了几行字。
单手拿起卷缩在一边昏昏欲睡的越薛梨从窗口轻点一跃而下,因为林风易知道雪伏这时应该就守在门外“对不起,只能再最后欺骗你一次……。”从窗外吹来的夜风吹拂这他的乱发,目光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雪莹,语毕一落而下。
……但,这不是偶像剧……
但跳后他就瞬间后悔了,“雪伏,我xx妹……。”突然林风易发现自己的脚下竟是十几层楼的高度,马路上过往的车辆开着车灯在他的脚下因为高度原因都汇成了一条细流,四周的杂音则共同构成了流水细响般的声音“你xx再把着门给我看看……?!”当然这一句话因为坠落的原因显得支离破碎。
地面在自己的眼中不断放大,危机总能让人爆发出潜力“鬼是会漂浮的……”一个想法在林风易的脑中闪现。
…………
天际遍布着阴霾阻隔了月光与大地的交融,而茫茫无边的海平线也不知通向何方。
耳边几乎是重复单调的海面风浪声音,林风易只看着手中唯一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桃木柄然后向着光芒最明亮的方向全力以赴的飘去在海平线几十米以上漂浮。不知过去多久,不知方向如何,不知身在何地林风易只知道一直向前,远离她,知道只有离开她才是保护她,因为就目前为止伤害她的人,不,鬼,可能只是自己。
自今都忘不了那种感觉,那种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的感觉,甚至不知结果的感觉。
终于,眼前一亮……。
…………
在大陆南方不知那处靠海山间公路中一辆破旧小面包车,在缓慢行驶。
“……唉,现在的活难干了……。”一个中年男子满面愁容的看着挡风玻璃,把手中的已经燃烧到尽头的暗红烟蒂碾灭在车窗前的缺了一块的烟灰缸上。
“林师弟,别那么悲观,其实赶尸这门手艺的情景不是估计的那么坏。”一个两鬓微微有白发的男子看着头顶反射镜中的画面,车后的座椅已经全部拆除,拆出的车内空间中三具清朝尸体整齐的摆放在后面。
“师兄,咱好几个月才接到这一单子,门中大部分师兄弟都已经另寻出路了,你看咱们忙完这一单是不是也该……。”
“赶尸已经在我林家传承了上百年,再说这一单也有好几万。”
“林师兄我还是叫你林大哥吧,有几十年没叫了……。”
“随你,都是有了儿子,都当爹的人了,还分什么辈分……?”
火苗短暂的出现,一支香烟又散发出暗光。“大哥我担心的不是有没有后人接咱们班,而是老祖宗留下的什么招魂铃,什么铜钱剑,现在家中所剩无几,现在都是自己尸体往车里一装,一贴符就完事了。不知道下一代都忘……。”
忽然一个急刹车,打断两人自己的谈话。
身体被安全带猛地一拉,透过车窗看清前方路况一股莫名火气涌上“谁TM在公路上躺,挺尸啊!!”林师弟忍不住咧嘴骂道。
林大哥的头在车窗中伸出“执行阴事,生(活)人回避……!”林大哥疑惑的看着马路上横躺在一个身着黑色长袍,头戴头帽,身后背着一把奇怪的镰刀的人。
林风易缓缓站起沉声道“我是生(活)人吗?”
…………
林风易缓缓起身站在马路中央盯着面前的汽车道“我是生(活)人吗?”
“这是什么鬼?”林师弟惊恐的看着眼前被车灯光射过的地面竟然一个影子也没有看到。
“……唉,准备。”林大哥相比于林师弟则要镇定一些不知何时那出两把桃木剑,其实赶尸人对于什么僵尸,起尸的办法千奇百怪。但是面临那怕一只普通小鬼一般赶尸人连五成把握恐怕也没有。而一般道士对付十几年的鬼魂也有七成以上的胜算,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世界是会有赶尸人和道士了,各有所长嘛……。
“切,老子好歹也有几十年的道行了,还对付不了一个小鬼?”林师弟接过桃木剑面色狰狞的说道。
林大哥看着面前地面面色凝重“丝影,是千年以上的魂魄。”突然他发现车灯所及的地方空无一物“师弟,下车快……。”还没说完两人就感觉肩头与背后想放了冰块一样。
“往哪里去,两位……。”林风易缓缓开口。
感觉到身后的寒气两人默契的一喊“拼了!!!”两人几乎同时把手中的桃木剑向身后刺去,可是在碰到林风易的那一瞬间两把剑化为灰烬。
“两位这是……。”林风易看向两人,而两人仿佛看到了什么,面如白纸。
“大人,所为何事?”林大哥干笑几声勉强还说出话来,而林师弟几乎要昏厥过去。
“你的车去哪里?”
“河……南。”
“能帮一个忙吗?”
“什么?”
“搭个顺风车。”
………
停止良久的白色面包车终于重新启动,沿着公路车后冒着黑烟向前驶去……。
…………
地球—欧洲—北欧—某处山脉—雪峰顶……。
“Alas,mydearbrother....”(英译:我亲爱的哥哥……。)一个身着金色战甲头戴尖角盔的西方人轻轻抚摸着面前的透明巨石。
“Stupidbrother,youstubbornlylistentothefather,butwhatistheresult....”(英译:愚蠢的哥哥,你固执的听从了父亲,可是结果呢。)鹰勾鼻下浮现一道讽刺。
“Saul,youchosetobetheenemyofme.Iwillletyouseehowridiculousyourchoiceis,butyouwillnevercomeout....”(英译:索尔,当初你选择了与我为敌。我会让你看看你当初的选择是多么可笑,可惜你永远也不会出来了……。)巨石中一个赤裸上身露出发达肌肉的一个青年欧洲男子正手握巨锤面对着面前的巨莽毫无惧怕,但这个动作不知保持了多久。
“Thetwilightofthegodshasbeeninthepast,ourcommonfatherOdinhadashestoashes.NowtheNordicgodsonly,throughoutnorthernEuropehasbeeninmyrockyhands,waitingformybrother,Iwillputmychildhoodpromisetoyou,beforeyoutakearesthere.......”(英译:诸神的黄昏已经过去,我们共同的父亲奥丁已经灰飞烟灭了。现在北欧诸神已经名存实亡,整个北欧已经在我洛基手中,哥哥等着,我会把我幼时的诺言实现给你看的,在这之前,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洛基靠着巨石感受黎明的来临……。
而在希腊中部某地夜色正浓,月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白色轻纱,直视空中的那一轮皎月发现她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昏一个身穿古代希腊服饰的男子猛灌一口手中的烈酒“ΟΛεων?δα?,π?σοακ?μα;”(希腊译:列奥尼达斯,还有多长时间?)声音的来源于列奥尼达斯的背后。
“Για?ναχρ?νο.”(希腊译:一年。)列奥尼达斯短洁的说道,眼神静静的看着空中的那一轮月光。
旁边身着一套棕色皮甲的人轻叹一声“τοφεγγ?ριε?ναιακ?μααυτ?,θερμοπ?λε?....”(希腊译:月亮还是那个样子,温泉关……。)
“Ν?μιζα?τιπ?γεστην
πραγματικ?τηταμ?νοπ?σωστηναφετηρ?α,απ?ναντι,Αλεξ?ντερ;”(希腊译:以为走到尽头,其实才回到起点,对吗,亚历山大?)列奥尼达斯问着身后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轻押一口手中的酒壶朗声笑“300?τομαανταλλαγ?20.000?νθρωποι,φ?λεε?σαιπολ?κ?ρδο?απ?αυτ?τησυμφων?α.”(希腊译:三百人交换两万人,老兄你那笔交易太值了。)
列奥尼达斯看着不远处被行军卷起的尘土“-αυτ?δενε?ναιμ?χρι100.000ανταλλαγ?μιααυτοκρατορ?α,πουε?ναιεπ?ση?καλ?.”(希腊译:你那不到十万人交换一个帝国,也还不错。)
“χα...χα....”(希腊译:哈……哈……。)笑声与行军声在现在希腊某处平原上回荡。
地府—阎君殿中—
阎君仍端坐在枯骨王座上,看着面前身穿红色官袍鬼沉声道“钟馗,如何了?”
“马军一千八百五十三万七千六百七十三,步卒五千九百万四千四百。弓弩手整九百万,另外还有两千余万的预备军。”钟馗的头几乎低到能看见自己的黑色长胡的角度在阎君面前恭敬的说道。
然而回答它的只有两字“将领。”
“白起,韩信,薛仁贵,鲁肃,司马懿,的转世魂魄都已被扣押,现正回复往事记忆中。”
“还有……”
“还有就是,天庭方面不愿让霍去病,岳飞,诸葛孔明,下来助战。”
“唉,玉帝还是不放心我。”
“阎君,天庭最近几十年兵力急增,已接近一亿。”
阎君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抚摸着额头“对了秦岭方面如何?”
“千年精甲十万,即将到了期限,不过十万魂魄还在我们手中。”钟馗回思道。
“小心提防。”
“遵命。”
……空旷的阎君殿中回荡着钟馗的遵声,可是殿中只有阎君只那里仿佛在沉思什么……
阳间—华夏—西藏—高原…
喜马拉雅山脉的喜马拉雅三脚下的乱石残雪中行进着两个人,两人身上瑟瑟发抖的原因不是温度零下的原因而是两人身上遍布着红色的伤口。
两人中一个身披长袍的欧洲老年女性声音微微嘶哑“Arewehere?”(英译:我们到了吗?)
“NotreDame,we'recoming.”(英译:圣母,我们就快了。)一张世间少有的面容微微一笑,身上仅穿一间即膝皮衣的少女一手紧握着一把古代欧洲长剑一手搀扶着老人向着天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喜马拉雅峰顶缓缓走去。
…………
河南边境某地,一辆并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的车轮不断变化轮下的路面,柏油马路,石子路,甚至是乡间土路。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这两面包车竟然避开了一路上所有的车站与绝大数监控摄像头尽管到处乱转但是仍然向着北方前进。
车内一阵震天的打呼声传来“……已经第三天了,林伯还要有多久……。”林风易微微发苦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而他旁边是睡的一塌糊涂的林海也是之前的林师弟。在驾驶座上已经保持同一个动作不知多久目光清晰的看向前方的正是林伯,也就是之前的林大哥。
“呵,小易,最多还有七天。”林伯深吸一口手中已经燃起的香烟。
“怎么这样慢……。”这时的林风易也为了到达目的地后不引人注目从而收起了远离的一身长袍与将近一米六的‘魄’,换上了一件黑衬衫,黑紧身长裤,黑裤,黑鞋,黑袜“林伯,怎么您这里的衣服除了黑色就没有其它的颜色?”
“你穿的是我准备给林天的生日礼物。”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林风易和二人的关系也从刚刚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亲和,主要的是他们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他,因为车上任何法器只要碰到自己就马上变成灰烬,打不过!
其次林风易通过聊天才发现两人一个竟然是自己大学死党林天的父亲林风,林伯。另一个是林天的叔叔林海,两人知道后不管真假就对林风易叫起了小易,而林风易也当然叔伯的叫着。
不一会就变了话题“……当然要时间长一点了,咱中国的土地不就是多嘛……。”林伯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种自豪之情“……当初小日本,不也是被咱先辈这样拖死的……。”
…………
天渐渐黯淡下来,没有明亮的皎月为他照亮前方未知的路面,林风易突然才发现整条公路上竟然只有一道隐隐约约的车光那来自自己所乘坐的车辆。黑暗如潮水般涌在四周,挥之不去,不禁心生警惕。
“玛得,看来不道那个混蛋在这里或者附近布下阵法让我们找不着南北。”不知何时林叔已经醒来,扶着副驾驶椅轻声骂道。
“遮星隐尘……,隐星之阵,看来茅山的人一定在五里之内的阵眼中,不少于十八人。”林伯果然见多识广。
“湘西赶尸还是碰上了茅山龙虎宗……。”林风易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幅幅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心中暗叹不妙。
果然,这时车头忽然一转驶向公路一旁的荒地深处……。
…………
正如林伯所言“……狼月前辈,无路可退了吧……。”一个面露狰狞身休闲行装着的少年的目光和旁边三十多个人的目光一样,死死的盯着阵中的一道身影。
“就凭你们,也配?!”一个身穿复古丝绸的少女站在众人的面前,娇小的身影微微发抖。身上的十几条伤口流淌着猩红的鲜血,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上一朵朵被血液染红的花朵在慢慢绽放,静美的面容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愤怒而微微扭曲。
“大名鼎鼎的千年狼妖王狼月,第二任黑圣使莉雪月的‘宠物’在下一个茅山龙虎宗无名之辈当然不配,不过……。”那名茅山少年向前几步,伸手从一开始就背的长方形包裹中抽出一把剑“……不过,你主人莉雪月的兵器魂,不知陪不陪的上狼王。”
“竟敢私自破解封印……茅山可真是没落了……。”
“封印我可没有那个能力破解,只不过未经掌门同意就带出来而已。不过就算封印没有破解,恐怕狼王也挡不住剑本身所带的阳气。”
“主人,等着狼月……。”狼月缓缓闭上双眼,仰天轻叹。
“那个什么莉雪月早几十年前就消失的连渣都不剩,现在我送你们主仆二人团聚应该感谢我才是。等我灭了你之后,我就是茅山龙虎门继承者,说不定有一天整个茅山都是我刘七的,我就是茅山掌门!”刘七的情绪渐渐兴奋起来,呼吸急促。
狼月向前移动了一小步“羊梦占狼,可笑。”鲜血才已经发白的嘴角溢出,沿着白润的下巴滴入地面。
仿佛没有听到狼月说的,刘七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如今湘西赶尸已快绝门,苗族巫蛊半死不活,少林和尚自弃门派,唯我茅山日渐兴旺,这乃天意!!!”周边的几十个茅山道士听到不禁面露狂热。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现场的狂热气氛“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林风易看着面前除了摇摇欲坠的狼月以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