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容柒刚一醒来,就感觉到了身边的温热气息,她扭头一看,只看到白花花一片,但是不难看出是个女人。
她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同样也是浑身赤裸,而且,这个世界,她竟然又是男人!
来不及多想,容柒本能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太对头,二话不说,穿上了衣服离开。
她离开之后,闻到了阵阵香火味道,再加上一路上看到的僧人,让她一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寺院。
容柒找了个凉亭坐下,然后开始接受记忆和剧情。
这是个古代世界,刚才穿衣服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
原主叫夜星澜,是当朝的十七王爷,今年才十七岁,想到刚才旁边躺着的光着身子的女人,她砸了咂嘴,还是未成年呢,就玩这么狠?
原主作为皇上最小的一个儿子,生母又是当今皇后,从小到大可谓是受尽了百般宠爱,在所有人心中,他就是以后的皇帝,妥妥的。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原主排行第十七,上边本应该有十六个哥哥姐姐,然而实际上他只有四个哥哥三个姐姐,其他的兄弟姐妹不是母胎小产就是小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夭折。
而这本书中的男主就是七皇子夜星临。
光是看这个背景,容柒就知道原主和男主之间铁定有仇,皇宫中的亲兄弟之间莫得亲情。
原主的人生终结在十九岁,而他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可以说是大起大落——
前十六年被宠上了天,生母是当今皇后,外祖家是朝廷最为势大的丞相,又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孩子。
而他的后三年却是无比悲惨:母亲死后得知自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只是一个侍卫的种;那些年的宠爱只是因为要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孩子,用他吸引所有的火力,并且让丞相一家露出破绽,将之全部拔除;死后身体还没个全尸,被丢进了乱葬岗,被野外的狼群分而食之。
最可怕的是,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死,真的是活生生的体验着狼群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啃食殆尽,最终彻底死亡。
原主最大的愿望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至于生父是谁,他并不关心。
对于最后夜星临的折磨,他也没有说要报复什么的,因为夜星临的母亲毕竟是她的母亲害死的,就当是还债了。
原主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而且从始至终,就算拥有皇上的宠爱,也从来没想过要做上那个位置,因为他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他就适合勾栏院里听听曲儿,看看跳舞,和一群狐朋狗友玩一玩什么的。
让他脱女人衣服还擅长点,治理国家?他从来没想过。
不得不说,原主也是个妙人,成天混在勾栏院中,却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小处男,向往着真正的爱情,并且还喜欢上了女主……
——
“澜儿,你怎么在这里?”容柒抬头,看见以皇上皇后为首的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皇后看见他松了口气,容柒“嗯”了一声。
他没有错过,有些人看到他的惊讶表情,容柒不动声色,站起身,走出凉亭,来到皇上皇后面前,行了个礼,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父皇,母后,来到佛门圣地之后,儿臣倍感内心的安静,想要参悟更多佛法,为我大夜国祈福,因此来到这里专心沐浴佛光普照。”
皇后一脸欣慰的看着容柒,眼神中还有些小骄傲,“母后的澜儿真棒。”
皇上眼神中也透露些许满意,不过接收了剧情的容柒一直注视着皇上,当然没错过他眸中之前那一抹厌恶之色:“做的不错。”
其他人听闻,也一个个的舔起一张笑脸,好听的夸赞的话不要钱似的从嘴里蹦出来,容柒全盘接收,脸上挂着浅笑。
容柒接受了剧情,自然知道他们这是准备做什么去。
上一世,原主被皇上皇后还有一众大臣当场目睹了在寺庙中乱来的场景,皇上大发雷霆,将之赶了回去。
在祭祖还未完成就被赶回去这种事情,原主绝对是头一遭。
而这一世,幸好她机灵,察觉到异常及时离开,并且还顺手又扔进去了一个……
听闻容柒问起这件事,皇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看到自家儿子在这里,那么她就彻底放下了心,因此当下说道:“刚才有一个小师傅来禀报,说是他们寺院中的一位女尼被叫走之后一直没回来,所以我们带着小师傅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容柒点点头,一脸煞有其事:“确实应该让小师傅安心下来,那我们事不宜迟,赶快过去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看了一眼人群后方的男主,他的脸色不太好。
容柒眼眸微眯,男主心情当然不会好,毕竟这件事就是他策划的。
夜星临看了看容柒,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但是他的人明明已经确认了屋中确实有动静,这才通知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夜星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群人继续浩浩荡荡的朝着原来计划的院子走去,本来的气氛是很严肃的,皇后也因为没看到自家儿子有些忧心。
但是现在儿子就在身边,她脸上也有了笑容,神态轻松。
母子两人在说着什么,气氛很好。
终于到了禅房,都没什么动静,夜星临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种强烈的预感在容柒说出“为了做个表率,就从我的房间开始吧,父皇,母后,儿臣绝对不会……”
推开门之后,屋内的场景让她瞬间噤声,夜星临更是眼前一阵眩晕。
他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浑身赤裸的男人,看着容柒的双眸似乎要喷出火来。
回过神来的皇后连忙吩咐身边的侍女将那个女尼遮好带走。
皇上还没出声,容柒就一副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怒气冲冲的走了上去:“来人,把他给我泼醒!”
连忙又侍卫端着一盆冰水,“哗啦——”全泼到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