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手上的箭矢被拔出来了。
很痛,但比方才腹部的撕裂感,手上这点痛并不算什么。
弗莱将酒馆门口的尸体拖到了一旁,然后将门关了起来,回到了两人的身旁。
她看了眼那个捅了自己一刀,刚才被血腥吓晕倦在桌下的少女,心情不是很好。
又看了眼琴与何仁,她的心中才升起了一丝暖意。
琴单膝蹲在地上,何仁躺在她的怀抱中。
她记得上次,何仁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的,只是比起何仁今天遇到的惨状,那些漆黑的污染算不上什么事。
如果不是何仁就掌握着歌者的治疗能力,如果她没有蒲公英风。
少了其中一样,何仁的伤口可能无法恢复得这么快。
琴用手指轻轻的擦了下何仁脸上,那被溅射在上面的血迹。
背后的柔软,脸上的温柔。
何仁感觉腹部的痛感,逐渐被抵消了。
“琴。”他说。
“嗯,我在。”琴着手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但依旧停留在何仁的脸上,没有移开。
第一次抚摸异性的脸,她的心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现在甚至不关心地脉幻境的钥匙,不关心古恩希尔德家族,不关心温妮莎的事了。
如果这片被血染红的酒馆,换做是在誓言岬的红色夕阳下,自己再这样抱着他,那该多好啊琴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何仁说:“这里现在不安全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不等琴回话,弗莱古恩希尔德大小姐插起话:
“先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外面虽然有些吵,但现在酒馆已经安静下来了,他们不会进来的。”
她又看了眼酒馆内,那些还生还的酒客,依旧背对着何仁他们,捂着耳朵,对眼前这幕,不敢看也不敢听。
琴没有说话,她现在只关心着何仁。
何仁说:“我的伤差不多好了,劳伦斯家族不是控制了你们古恩希尔德吗”
他又微微侧了下头,由枕着柔软,变成贴着柔软。
何仁低声说:“还有温妮莎”
他没有想到的是,劳伦斯的人,竟然会对琴的先祖下死手。
那么温妮莎那边会不会出现变故?
虽然在那历史中,温迪会去找温妮莎。
但何仁总感觉有些不太心安。
破解这里的幻境钥匙,关键会不会在温妮莎那里?
可惜莫娜不在,不然可以占卜一下。
弗莱说:“我很相信,我的族人绝对不会被劳伦斯的人控制,家中的护卫,可不是酒馆这种外层的侍者,他们是骑士,有着坚定的信仰,不会背叛我们的。”
何仁吐槽道:“既然你是的忠心骑士,那你为什么不带上他们?”
弗莱说:“带上骑士的话,会影响酒馆的生意。再说,自己喝酒,一堆手下在那里站着,多不自在啊。”
何仁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从琴的怀里缓缓起来,轻轻的揉了下肚子。
腹部还有轻微的伤疤,也在逐渐消失。
琴扶着他,担心问道:“好了?”
“嗯”何仁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琴在没在意,还搭手在他的腰盘处,搀扶着。
虽然何仁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但那种流血的虚弱阴影还在琴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海薇玛夫人鄙夷了眼何仁的渣男行为,又看了眼周围,有些担忧道:
“咦,这些不是蒙德的建筑吗?何仁,你怎么在蒙德遇到这种事了?”
“一言难尽”何仁看了眼弗莱,还有那些背过去的酒客,不想说太多。
海薇玛吐着泡泡:“芙宁娜大人知道,担心死了。”
何仁将小海马抱住,脸贴脸的蹭了蹭。
小海马也很享受。
这毕竟是她的男主人。
虽然是纯水生物,但那种触感却有种毛茸茸的顺滑感,还有种清凉的感觉。
何仁说:“那你就别告诉她。”
“哼~”海薇玛夫人没答应。
这时,谢贝蕾妲用自己的大钳子,扯了扯他的衣角,羡慕说:
“何仁,何仁,能不能抱我一下,我也要抱”
“好好好”何仁一只手抱夹着海薇玛,另一只手将螃蟹小姐托起,也抱住了她。
谢贝蕾妲的大钳子紧紧的收着,生怕伤到了何仁。
“唔好舒服”谢贝蕾妲呢喃着。
何仁看了眼乌瑟勋爵,它没有理他们,而是在酒馆内自顾自的巡逻起来。
弗莱见到这幕,有些羡慕,也向乌瑟抓了过去。
但乌瑟很敏锐,直接飘上了屋顶。
弗莱撇了撇嘴。
琴安静的站着,看着抱着两只可爱小宠物的何仁,却听到了身旁响起了苍蝇声大小的哼歌声。
琴侧头看去,那是奶妈歌者。
歌者发现有人注视到了自己,立马闭上了嘴和眼睛。
“好了你们回去后,记得不要告诉芙芙,我不想她担心。”何仁对着被自己抱住的两位小可爱说。
“嗯嗯~”谢贝蕾妲很愉快的答应了。
海薇玛叹气道:“为什么你在提瓦特的时候,每次都这么凶险”
何仁看了周围一眼,笑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海薇玛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琴一眼,然后离开了。
“那拜拜了~”谢贝蕾妲飘起来,对何仁挥了下大钳子,也离开了。
在看乌瑟勋爵,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何仁看着狼藉酒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古恩希尔德说:“我在蒙德还有一座秘密的独栋,你们可以先来我那边待着。”
何仁摇头否决的她的建议,说:“先回你们家族看一眼,再去关押温妮莎的地方看一眼。”
他又看向琴:“怎么样?”
“好。”琴点了点头,感觉心中有暖流流动。“但要小心一些”
“嗯。”何仁看向弗莱:
“弗莱女士,带下路?”
弗莱对这对充满神秘色彩的强大情侣,有很多话要问,比如琴的身份,比如何仁说的芙芙,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又比如他们到底在这里找什么?
但她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便没有问。
“好,随我来。”弗莱说着打开了酒馆的门。
路上,他们看到了十几个士兵。
“这里躲一下。”弗莱将二人拉到路旁的几个木箱后躲了起来。
那些士兵的说的话,被他们听了进去。
“老爷说了,巴克大少爷遇害,肯定是那些红发的纳塔人干的?”
“为什么啊?”
“巴克少爷下午就吩咐过,让我们将那个叫温妮莎的不败角斗士,关进牢里。”
“关进去了吗?”
“关进去了,我们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她很配合。”
“这么说,是她的族人干的?他们不是奴隶吗?有这么大的胆子?”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除了他们外,还有谁和巴克少爷发生冲突?现在我们去将那个温妮莎抓起来,在她的族人前质问,如果袭击巴克的人不肯出来,我们就将温妮莎就地正法了!她现在没有武器,反正打不过我们!”
声音正在远去。
琴握紧了拳头,有些愤怒。
何仁也有些不爽。
就在两人考虑要不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巨风刮起,外面传来了一声震响,以及一片惨叫。
三人出去一看,发现那十几个人,被一块巨大的风车片压在地上。
何仁牵起琴的手,笑了笑:“看来温妮莎那边,我们不用担心了。”
“嗯。”琴也松了口气。
风神出手了。
三人继续赶路。
在弗莱的带路下,何仁与琴成功的避开了那些劳伦斯家族的走狗,成功的来到了古恩希尔德家族庄园前。
门口有很多护卫,看着迎过来的三人,唰一声拔出了剑。
随着弗莱靠近,那护卫首领才收起剑,说:
“是大小姐回来了。”
其他的护卫收起了剑。
弗莱虽然说相信自己的家族,但还是有些担忧。
她问:“我父亲他还好吧?”
护卫首领说:“劳伦斯的人攻进了家里,老爷受了些伤,还好二少爷带着人,及时赶了回来。”
一听到父亲受伤,弗莱有些着急,想要推门而进。
护卫首领拦住了她,将目光看向何仁与琴,问道:
“大小姐,二少爷收到消息,说城里来了两个刺杀贵族的刺客,这两位是?”
弗莱冷冷道:“让开,这是我们古恩希尔德的女婿,他们救了我的命。”
“是!”护卫看了眼琴,发现她与大小姐有七分相似,便不再阻拦。
何仁与琴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跟着弗莱进了屋内。
刚进去没走几步,三人就听到愤怒的咆哮,以及拍桌声。
“劳伦斯!他们想要与我们二大贵族开战吗?”
“二哥,现在只剩下我们古恩希尔德家族了伊蒙洛卡家族,已经被劳伦斯灭了”
“我们要马上做出行动,劳伦斯很快就会对我们下手了”
“大姐!你回来了!”一个金发男子站了起来,看向走来的弗莱。
弗莱说:“父亲现在还好吗?”
金发男子说:“情况不太妙,昏迷了还没醒来,两位医师守在那里这两位是”
他发现何仁与琴。
弗莱看向琴:“伙伴”
这个少爷爷笑着说:“又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弗莱看着会议桌上的族人,说:“他们可救了我的命,你们可不要刁难他们。”
说完,弗莱又将酒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这些族人看向琴与何仁,眼中透露着敬重的神色。
琴说:“家主的伤重吗?或许让我们试一下?”
弗莱对族人说:“我先带他们去,你们你继续探讨。”
众人点头。
琴与何仁跟在弗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