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杨庆都不知道,因为这两口正在风墙后面蹲藏着,钓鱼钓的热火朝天。
陈红看着渔获心疼道:“今天的鱼明显少了啊。”
杨庆边打窝,边说。
“人多了,动静就大,动静大了鱼就不愿意冒头,再加上现在是冬天,鱼本身也懒得动,少是正常的。”
“前两天我们钓的鱼多,是因为湖面被封,加上大雪,封闭了水面让水里地氧气不够,我们开了口子,它们要过来呼吸。”
“它们又看到了鱼饵,不愿意离开了。”
“现在这冰面上,已经开了很多口子,水氧量起来了,又这么闹,鱼少了是正常的。”
杨庆说的很有道理,随着天越来越亮,人越来越多,杨庆的收获也越来越少。
鱼少了,两个人也就闲了下来,开始注意周边的情况。
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
“老虔婆,你把我的鱼还回来!”
一个老头气愤的叫喊着。
一声熟悉的声音灌进了两口子耳朵里。
“什么鱼,哪里来的鱼,你个老祸害,竟然敢冤枉我,大家快来看啊,坏分子欺负人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很多人看向了这里。
老头也是一阵惊慌,他成分不好,工作不好找,一直在吃老本。
今天好不容易钓到了鱼,还被这老虔婆偷走一条。
现在再被这老虔婆一诬陷,他心中的又惊又慌又怒,这罪名他是不敢担的。
“你偷鱼还有理了?你污蔑人还有理了?”
“你真当你偷鱼没有人看见?”
“刚才你抓住一条鱼,丢给岸边的那个小男孩,当我没有看见?”
“立刻马上给我把鱼还回来,道歉,不然咱们就报警。”
贾张氏也是看准了人的,从穿着上,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遗老遗少哪一类的,最差也是地主。
这才是她敢这么猖狂的原因。
“报警,报啊,看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你诬陷我这个五代贫农,我给你没完。”
老头气的手指直颤。
“你,你,你………”
贾张氏。
“你什么你,赶紧赔偿,老婆子就原谅你了,不然你就去坐牢去吧。”
这时候,两个人的吵闹,也渐渐吸引了一些人。
而原本在杨庆周边钓鱼的人,有几个走了过去。
“侯爷,怎么回事儿?”
叫侯爷的老头指着贾张氏。
“她偷我的鱼,还诬陷我。”
随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几个年轻人看向了贾张氏,眼光有点冷。
他们这类人,受尽了白眼,本身就很团结,其中一些活不下去的人,更是鸽子市,黑市这类产业的主导者。
他们利用以前的身家,也笼络了一些官面上的人。
所以贾张氏想错了,这类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现在不是六六年,可以随便整人。
她是在院子里作威作福惯了,认为哪里都一样。
“是你欺负我们侯爷?”
被人恶狠狠的盯着,贾张氏也有点心虚,不过跋扈惯了的人,有点人来疯。
“是他欺负我,诬陷我。”
年轻人。
“是吗?那就是说你没有偷了?很好,也就是说你没有碰过鱼了,手上也没有鱼腥味了?”
贾张氏闻言赶紧把手缩回袖子,开始不断擦手。
“把手伸出来。”
贾张氏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凭什么?你们一群坏分子,欺负老年人啦!”
这时候周围的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巫婆就是在耍赖。
“那就报警吧。”
报警?贾张氏嘎一声,把自己撒泼打滚的话,咽了回去。
“报警就报警。”
说着她转身把手伸进雪堆,使劲的搓了起来。
周围人瞬间被她的无耻惊呆了,人能这么不要脸的?
年轻人气的不行。
“你认为能够擦掉?”
擦擦确实没什么味了,贾张氏还把手伸到鼻子上,闻了闻。
“哼,报警报警。”
贾张氏喊着,却没有人搭理她。
看没有人帮助她,贾张氏心里也没谱了,这些人不会告她黑状吧。
再看看对方越来越狰狞的脸,所以她又道。
“算了,今天老婆子我心情好,原谅你了。”
说着就想走人。
年轻呵呵一笑,咬牙切齿的道。
“那我们还真的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走,我们送送这位宽宏大量的婆婆,认认门,我们可要好好报答报答人家。”
他的几个伙伴笑着齐声道。
“对对,是应该的,咱们去认认门。”
贾张氏闻言吓了一跳,结巴道。
“那到,不,不用…………”
随后撒丫子就跑。
周围的人见状,差点闪了腰。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这人是哪里的?培养出来这么个老虔婆?”
“是啊,是啊,简直炸裂了我的三观,都是新社会了,谁知道还能遇到这么个玩意。”
“刚才我看到了,这人还带着一个小男孩。”
“她抓住鱼丢到岸上,那小男孩抓住就跑。”
年轻人冲着贾张氏跑走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侯爷,和这种人没什么好生气的,一会儿我给你弄两条鱼过来。”
侯爷连忙摆摆手。
“不用,不用,我还有一条,够我吃了。”
年轻人见侯爷坚持,也就没有再给。
“侯爷,有事儿支一声,你和关爷的关系,我们不能少事。”
侯爷感激的道。
“谢谢了,晚点咱们去酒馆喝一壶。”
年轻人呵呵一笑,摇摇头。
“你找关爷吧,我们喝不惯小酒馆。”
………
杨庆两口子躲在风墙后面,看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看的津津有味。
陈红:“牛啊,这贾张氏真不是一般人。”
杨庆点点头:“要不要说这人聪明呢,要不是懒,这人也是能成事儿的。”
“目标找的多好,成分不好,很多人如果不是太大的事儿,也就咬咬牙过去了。”
“要不是那几个人过去,只怕她还能讹走一条鱼。”
“即使被人揭穿了,一般京城老爷们,不会和这种泼妇一般见识,她大概率可以一跑了之。”
“更不要说对手还是一群成分不好的。”
“你看现在不就是这样。”
陈红再次见识了贾张氏的威力,不由得道。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以杨庆的成分,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真不知道遭了多少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