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看去,只觉花月摇的面部轮廓比初见时,已经逐渐明晰挺立。
天气暖和了许多,花月摇穿着轻薄的鹅黄纱质衣裳,坐着,裙沿在腿边散开,如大莲叶,服紧袍松,衣领上方,露出雪白的锁骨和脖颈,浅绿的腰带上挂着银子做的蹀躞。
紫色的眼眸在窗外暖阳的照耀下,变得淡了许多,透着一点点暖意。蓝色的薄唇微微翘起,就是十分的勾人摄魄。
谷主也是十七八岁的人,眉目渐渐长开,且不说养在这深山之中,若真要要外界的修士看到这幅模样,恐怕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高个侍女正呆呆地想,忽然,一声惊呼,面前的人儿连带着变色起来。
原来娇皇和群蛇走在吊桥的半路,得意洋洋、气势嚣张,根本没看顾脚下,结果,连日的夜雨让吊桥的木板又湿又滑,一脚下去,一个斜滑,腿十分轻盈地就下去了,手臂还在半空中虚晃半圈。
回过神来时,一条腿连带着一半的身子已经在悬崖下,剩下的一条腿横亘在吊桥上,两手抓住旁的铁链,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劈叉。
最惊异的是,两条离他离得近的长蛇,居然已经抽了蛇躯,紧紧地缠住他的腰身,往反方向摩擦躯体,意图将他带离悬崖。
好半晌,娇皇惊魂未定地才回转过神来,他低头向下望了望。
下面,是渺渺云气,从云气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下面是万仞高的悬崖。他这样根本连御器飞行都不会的人,下去只有一个死字。
吊桥那头,不少青灰衣服的侍从侍女慢慢走将出来,捂着嘴,也是吓得不轻。
娇皇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花月摇居然已经来到他极近极近的地方,脸色有些白,她纤细的手腕抓住儿臂粗的铁链,紧紧的,指骨也跟着泛白。
小摇在担心他。
一刹那,一种幸福感强烈地充盈进娇皇的胸腔,他觉着,此刻就是真的掉进悬崖,也是没有关系。
娇皇毫无知觉地冲花月摇甜甜一笑:“小摇,害你担心了。”
花月摇脸色阴沉,道:“还不给我起来!”她背后的长蛇见状,也嘶嘶地吐着蛇信。
两个都是亲昵的人,帮谁都不好。长蛇被花月摇的怒气震退了两分,乖乖地蜷缩着后退。
娇皇维持这可笑的姿势,发了发力,然后瘪瘪嘴,委委屈屈地冲花月摇道:“起不来了。”
原来,这一百八十度的大劈叉,已经直接致使娇皇大腿骨骨折。
花月摇瞪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将芥子空间敞开,长蛇蜂拥涌了回去,然后又瞪了瞪他,双手绕到他胳膊下,将他一把抱了起来,横抱回卧室,一把扔在床上。
娇皇疼的哼唧一声,又见花月摇小脸不善,又立刻不敢吭声了,抱着大腿低着头,做了错事地不敢看花月摇的眼睛。
“如此白痴,这样子怎好再随我出门,”花月摇转头便说,“就让他好好在谷中养伤,玉靑,帮我收拾一下,三日后启程。”
“启程去哪里?”娇皇瞪圆眼睛问。。
“十丈软红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