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光芒在他手中逐渐消散，覃怜又看向一直警惕着他的天月，带着些许轻佻的语气说：“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毕竟你是今明选择的人。”
听到今明的名字后，天月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他还是一直警惕着覃怜，“你想说什么？”
覃怜笑了起来，虽然是在笑，可他的眼睛却散发着慑人的寒意。他回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我凭什么和你做交易……”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与魔鬼交易的机会可是很珍贵的，你可以得到很多东西，好比你来说，我可以给你真相。”
留先生本来是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不过听到覃怜这句话后，他的神色也少有地变化起来，“你这是来真的？”
覃怜嗤之以鼻地道：“反正‘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那家伙不愿花费这点精力，那我来告诉他也是一样的道理。”
留先生心中吐槽道：“不会吧，告诉和交易可是两码事啊。”
天月没有在意覃怜和留先生说的话，而是做了个引号的手势，说道：“魔鬼?地狱里的那种?”
见覃怜点了一下头，天月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又接着说道：“那我用十字架刺你的心脏，或者用圣水泼你的话，你会不会死？”
“用十字架的那是吸血鬼吧！”留先生继续在心中吐槽道。
覃怜轻蔑地回道：“怕圣水的那些只是低级的恶魔，我怎么可能会和它们相提并论。”
“原来如此，不怕圣水的话就不好办了。”天月略一思索，继续说：“你给我真相，相对的，我能给你什么?当然除开寿命。”
“不，我要你的一个人情。”覃怜的笑容里透露出一股子狡黠。
天月听后虽然不解，但这种被动的情况容不得他多做考虑。沉默的时间越长，未知的危险就越多。微顿半秒，天月才回道：“你说人情……如果不违背我的准则，我……”
“愚蠢。”覃怜不等天月说完便打断道，“交易本就是我的让步，你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做多余的事情。再说，我可是魔鬼，反悔这种事，交易中是常有的。”
覃怜展现的能力天月之前也看到了，如果打起来，天月毫无胜算。再者覃怜和今明之间有特殊的关系，覃怜也是因为这个才对天月提出交易这回事，不然以覃怜的性格，不可能和天月谈到现在。
“遭了……完全中计了。”天月心道，“一个人情能包含的东西还是很多啊，他要是让我魂飞魄散，那我不只能闷着头去吗。还好事先调开了他们，如果不小心打起来，会比我现在都处境更加危险。”
天月沉默了数秒。
留先生突然说：“那个……其实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没等天月反应过来，覃怜就先歪头看着留先生说：“留先生，你这是诚心跟我做对啊。”
留先生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不，哪里……只是刚才的承诺还没有兑现，我这个人就是讲诚信嘛”
覃怜听后“哈”了一声，：“讲诚信?留先生，你可是最黑心‘商人’啊，秩序里一直挂着你的大头照呢。”
留先生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别那么说嘛，覃怜。毕竟我们都榜上有名呢。”
天月瞅着他们聊天聊得正欢，便想趁机发动能力逃走，却发现自己调动不起丝毫精神力。不仅如此，他现在连自己的精神世界都察觉不到了。
“不会吧……”天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他取出圣杯的时候……”
天月虽然在尝试调动能力，但还是一直听着覃怜与留先生的谈话。他们谈话的内容大多隐晦，这也是他们不担心天月听到的原因。即使这样，天月也摸清楚覃怜和留先生的关系了，大抵就是“同一阵营，相互忌惮”。
天月猜的不错，覃怜也只是闲扯了几句就闭上了嘴，然后天月就见留先生收起了笑容，说道：“你一定认为，之前关于圣杯的消息就是这次的交换了吧……虽然的确是这样，但他让交换出了点差错。”留先生指了指覃怜。
覃怜撇了撇嘴，道：“你明明早就发现我了，还故意整这么一个局面，现在又来怪我吗。”
留先生很自在地无视了覃怜，继续说道：“以现在对你而言，我可以给你‘生路’，简单来说，就是归属我之下。至于你想要的‘真相’，我并不能给你。”
“哈哈……”覃怜笑道，“留先生啊，你刚才还担心我对他透露‘真相’，怎么如今就招揽他了呢？看样子……你也很在意吧。”
覃怜说完这句话，便把视线投向了天月。覃怜一双深黑的眼眸里折射出一点蓝色的光芒，他的神情疏散，好似知晓了结果。浑身散发着生冷又迷人的气息，不禁让人想极力靠近。
不一会儿，天月与覃怜四目相对。不出意外地，天月选择了“真相”。
“哼……”覃怜的眉头轻微上挑了一下，“留先生，就请你回避一下吧。”
留先生叹了口气，很快便消失了。
覃怜很快便进入了主题：“异能其实已存在于世界许久，具体时间连我也不知道。但你知道为什么人类至今都没有认可异能的存在，还把其加以修饰，用来研究吗？”
天月摇了摇头。
覃怜言简意赅地说：“世界末日。”
“每过三个世纪，由神、天堂、地狱和堕天使路西法领导的四方势力便会开始战争，所以称之为世界末日。还有一点，战争的发动需要集齐三件“物品”，这三件物品在战争中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圣杯便是其中之一。
但在战争中，阶层是不会参战的，而且他们仍维护着一定的纪律。世界末日之时生灵涂炭，对人类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到那时，阶层就担任着保护人类、洗去其记忆的任务。”
覃怜说到这里便停下了，好给天月一点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
过了一会，天月才问道：“你们发动战争的原因是什么?”
“统治权。”覃怜回，“如我所说，神只是一方势力，世界的统治权是由五方势力分割的。”
“等等。”天月突然醒悟过来，“第五方……该不会就是我们人类吧？”
“的确是这样。”覃怜接道，“本来人类也有参与战争的权力，但因为你们的能力太弱，所以其他四方根本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那么弱还真是抱歉了……”天月心中吐槽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今明找我的原因也与这个有关吗？”
“不错，他想让你参与战争。”覃怜答道。
“喂喂……不会吧，三个世纪一次，一个世纪是一百年，难道说下一次世界末日……”
覃怜打断道：“是明年。”
天月扯着嘴角说：“今天才刚刚一月份啊喂……这不是说我只能活一年了吗。”
“不，一年不到。”
天月的脸都黑了，“他这是存心要让我死啊。”
“不过……”天月话锋一转，“为什么阶层不参与战争呢，是因为他们不隶属与任何一种势力吗？还是说，他们起到维护纪律的作用是不可被打破的。”
“大部分的原因是这样，”覃怜接道，“还有一小部分是……他们不愿累计‘业力’。”
“业力?”
“业力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因果关系，不仅是你们，连我们也会受其牵连。当业力累积的足够多时，便会招来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现在我和你解释世界末日的真相和业力本身时，我自身的业力便会不断增加。”
“那你岂不是会……”
覃怜打断道：“并不会。我并不会真正意义上死亡，所以业力的累计只会让我牵连到周遭的人而已。”。
“因为你是魔鬼吗……”天月忽然发现，覃怜所告诉他的事已经不止一个人情了。
“没错。”覃怜说，“事情我都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