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进入体内空间,岑云这才发现“虫岛”上竟是发生了些变化。
本着养蛊的心态,岑云本就没留下多少虫食,到了今日,妖虫总算是斗了起来。
此时岛上已经有不少残肢断翅,地面铺洒着或黄或绿的体液,乍看过去竟是有些通体生寒。
其中一株阔叶草下洒落的体液最多,岑云掉转视角看去,叶下正有几只通体泛白的蜈蚣,其中一只断了不少腹足,正抱着条怪异虫腿大口啃食,全然不曾注意到有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不远又有一处结着些蛛网,两只鬼背蜘蛛正分食着网上的白蝶,那白蝶还未死透,一抽一抽的抖动着蛛网,翅膀上扇出的粉末飘落到蜘蛛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其他妖虫也或多或少都有些损伤,完好的虫卵更是所剩不多,想来已经发生不止一次恶斗。
正看着,一只通身驳黄的虎斑蜂俯冲而下,抱着一枚晶莹虫卵飞天而起,底下的巨型螳螂举着硕大的双镰,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虎斑蜂抱着虫卵,振翅飞到旁边不远的“大陆”上。
岑云这才发觉,有好几样会飞的妖虫,已经跑到大陆上安了窝,不过这体内空间完全封闭,岑云倒也不担心会有妖虫跑出去,当下也懒得处理。
更多的妖虫则是完全钻入地下,看不清状况,岑云也不想过多打扰,默默退出心神,睡了过去。
到得第二日,岑云又是率先醒来,木盆中的应不凡睡得正沉,岑云随意看去,应不凡身上的淤伤已经几不可见,也不知是伤药见效,还是那血药本身的功效。
按照昨日一般,岑云先锻炼一番精神力,这才将应不凡叫醒。
见应不凡睁开双眼,岑云赶紧问道:“徒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应不凡伸出双手随意挥舞一番,又站起身子胡乱动弹几下,有些兴奋的说道:“师父,不疼了,徒儿现在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没有一处不自在!”
岑云虽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这话却也松了口气。
昨日应不凡已将牛犊幼虎吃了个精光,此时却又是饥饿无比,赶紧穿上衣衫,冲到外边吩咐青鸢准备些吃食。
吃过午饭,应不凡又兴致高昂起来,想要拉着岑云去校场。
岑云连忙拒绝,自己这两日,刚感觉到些突破的契机,却是不愿再拖延下去,何况到了校场上,也只能做个不能说话的妖宠,帮不上什么忙。
应不凡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也不再纠缠,自去了校场。
岑云见房内无人,缩到屏风后,再次激活青石锻魂阵,以魂力风暴磨砺精神,伴随着一次次刺痛,精神力愈发凝实强健。
待到灵石再次化为齑粉,岑云开始尝试着同时调动七丝灵力,按照岑云自己对境界的划分,只要能同时动用七丝灵力,就足够施展中品法术,学会中品法术,便是晋级妖卒后期的标志。
可是明明只增加了一丝灵力,岑云却总是不得其法,连续数次运功,都只画不到一半,灵气便四散崩开。
岑云正焦头烂额,听到门外传来些窸窣声音,料想应不凡不会这么早回来,赶紧立定身子,停在角落不在动弹。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颗蓬松渣子头率先伸进门内,左右探视一番,确认房内无人后,来人这才蹑身走进房内,转身将房门关上。
岑云虚缝着眼瞥去,来者却是一名穿着城主府下人服饰的小厮,小厮目的很明确,径直溜到应不凡的床边,伸手掀开被单,掏出个小瓶轻轻抖落些白色粉末。
将床上物品摆件收回原样,小厮这才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回头再看一眼,确认未有什么纰漏,这才又轻身走了出去。
岑云听见关门声,这才活动开身子,跳到床前掀开被单,取出个小瓷瓶,将白色粉末尽数收起,又回到原地继续修炼,等待应不凡回来。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岑云总算是调动起七丝灵力,一道犀甲术施出,身体变得紧绷,随意地跳跳,落在地板上发出低沉的闷响。
岑云正满眼兴奋,想要试验其余几样法术,院子里却是传来了声音,房门猛地被推开,青鸢搀扶着应不凡走了进来。
今日应不凡的状况,却是比昨日要好了许多,至少还能保持清醒,在搀扶下勉强立稳身子。
“好了,青鸢你退下吧,我要好生休息,无事莫要来打扰。”
侧身躺倒床上,应不凡赶紧吩咐侍女退下。
见青鸢走出房间将门关上,岑云这才跳过去,也不问应不凡的意见,直接将他带到木盆中去。
见应不凡进了木盆面色稍缓,岑云这才将瓷瓶拿出来,递到应不凡手中。
“徒儿,你可认得这瓶中之物?”
应不凡却是有些疑惑,拨开瓶塞到出些许仔细看看,又将瓷瓶凑到鼻边轻嗅,面上却是有些难看。
“徒儿不曾见过此物,只是闻着这味道,身上却是有些异样,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躁动了起来,不知老师是从何处得到。”
岑云摇摇头,道:“今日有名小厮偷溜到你房内,在你床上洒下这粉末,若非我就在一旁看着,只怕不知何时就着了道,只是为师却是不好打草惊蛇,所以等你回来共同商议。”
应不凡听完岑云这番话,心中也是一惊,暗叹好险。
“不凡你好好想想,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岑云继续问道。
应不凡听着这话却是思虑起来,半晌才答道:“弟子深居城主府,平日少有与人接触,若说冲突,也只有前几日与那牛彦章发生了些口角,不过牛彦章应该已于昨日,和燕澜一同出发去了九关王城,这样想来,却是没有头绪。”
岑云见他不知,也懒得再问,道:“既然如此,那之后你照常去校场对练,不要打草惊蛇,我便在家中候着,若是那人再来,为师便将其擒下,一问究竟。”
应不凡点头表示知晓,身上实在疼痛难忍,也不在多说话,闭眼吸收起盆中的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