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做好了剧痛的心理准备。
用手掌直接挡向砍下来的刀锋,傻子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我这个想法几乎都没有过脑子,哪怕他把我的手给砍断了,也好过头被劈开丧命吧?
所幸黑狗是真的给力,猛地怒吼扑了过来,竟然把长发青年给扑翻了。
踏马的,这基本就等于救了我的命啊!
什么是过命的交情?这才是!
我都来不及后怕,猛地忍住疼痛,将右手从鞋底生生抽了出来。
光头踩我用的力气很大,我的手掌皮都被磨破了,鲜血顿时就渗了出来,手背中的位置更是血肉模糊,整个右手都是通红的。
“草泥马!”光头眼看我爬起来,顿时拿着手里的钢棍,直接往我砸过来。
我仓皇后退,用手臂挡着。
他一顿劈头盖脸如狂风暴雨般的乱打,让我感觉手臂都快被打废了。
“片刀也没有,兄弟们也管不了你,老子看你现在还有什么手段!”光头手中的钢棍“啪”的一声抽在我的腿上。
我顿时感觉腿骨一痛,脚下一软,左膝直接向着地面磕去。
我目光中闪烁着愤怒和仇恨,猛地一声暴喝,直接暴起撞进了光头的怀里。
只是在我的手上,那个电棍已经开到了最大功率,正在“嗤嗤”作响,闪烁着丝丝电光。
而电棍的那一头,已经捅到了光头的肚子上。
这是我从保安手里拿来的东西,我自己也没想到它能派上用场······
光头顿时像羊癫疯发了一般,整个人抽搐个不停,全身颤动。
很快他就翻了个白眼,头吐白沫,“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像踹死猪一样,直接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这就是老子的手段。”
我顺手操起他手中的钢棍,没有再看光头一眼,而是赶紧观察现在的战况。因为先解决了两个人,我们竟然和唐明宇这伙手下打得势均力敌。
主要是黑狗真的太猛了,本来刘浩凯这伙人体格就比较魁梧健壮,加上他那股不怕死的狠劲,竟然硬生生在压着唐明宇的手下打!
地面和墙壁上都有乌七八糟的血迹,在黯淡的过道灯光下显得分外诡异恐怖,刺耳的警报声还在“叮铃铃”响个不停。
我认不全刘浩凯这批人,但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没关系,太好区分了——戴面具的都是自己人,不戴面具的都是唐明宇的人。
要不是这种明显的区别,我真怕帮错人,对着自己人一顿痛打。
痛击我的队友,保护我的对手,那特么丢人就丢到南天门去了······
一个戴面具的人和一个没戴面具的,像街头地痞斗殴似的,家伙都弄丢了。
两个人完全是在耍狠比残忍,按在地上互相厮打着。动辄你狠狠一口咬在我手臂,硬生生撕下一片血肉,嘴角都淌着鲜血;要么就我给你一记“猴子偷桃”,直接痛得那人哇哇大哭痛不欲生。
章法?不存在的。
就是像野兽一般凶残斗狠,谁怂谁是孙子好吗?
我看到这样惨烈的场面,想都没想,直接操着钢棍,在没戴面具那人后颈窝狠狠地来了一下。
“砰!”那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瞬间没了动静。
我踏马被自己吓一跳,还以为打死人了。但眼看他球伤口都没有,手指一探呼吸也是正常的,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眼看把这个人放倒,我当即伸出一只手,将倒在地上那个人拉起来。
随后我看着乱做一团的战场,直接就吼道:“别几把打了,快点跑!”
“之前有人打了电话,说不准有人来堵我们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哪里不对,随后就发现我们少了一个人。
我日,这怎么回事?
就算被放翻了,也该躺在地下啊,还能平白无故失踪的吗?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惊恐的声音:“救命啊,妈的捅人了啊!”
虽然这声音都破音了,还尖锐得厉害,勉强我还是能听出是刘浩凯。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刘浩凯这个煞笔直接扔下了自己的兄弟,一瘸一拐但却坚定无比地向电梯口冲去!
我日尼玛,还真是个人才啊!
看到这幅局面,加上我的话语,刘浩凯这群弟兄也不打了,急忙向着电梯口那边跑去。
这层楼一共是有两个电梯的,一左一右,感觉是为了上下班方便,开发商便于卖出去才这么设计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那个电梯竟然“叮咚”一声打开了。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觉得简直吓得特么魂飞魄散。
一群描龙画风的人,动辄就是光头、大金链、光膀子。这个电梯里面的一群人全部提着各种家伙,而且没有一个钢棍之类的低杀伤性武器。
你妈卖批,清一色熟悉的开山辺啊!
“逃命啊!我鈤你哥,还愣着干什么!”我最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吼,也向着相反方向的电梯口赶去,追逐着刘浩凯的脚步。
而我们身后,也是像猎豹一般凶狠跑来的狠人。
尽管我没有看向身后,也能听到他们凶悍的喊打喊杀声:“草尼玛了个巴子,熊猫!”
“我们老大正愁怎么找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太岁头上动土找死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敢动两次的你还是第一个!”
“熊猫,你特么给老子站住!你不是牛逼得很吗,跑个锤子啊?”
老子脚步都没停,背对着后面就竖起了一个中指:“老子煞笔了才不跑!”
一个长长的过道上,满是紧张至极的脚步声。
对于我来说,身后那已经不是人类的脚步声,而是死神在靠近啊卧槽!
原本并没感觉多长的距离,这一刻竟然显得如此遥远,我甚至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两条腿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浩凯率先冲进了电梯,猛地在按钮上拍了一下。
他看着我们,声音中满是惊恐和慌乱:“兄弟们对不起,我先走了!”
看到这一幕,我感觉一颗心直接沉到了冰窖里,浑身冰冷。
而电梯的门,也缓缓合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