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事实在不能怨我用恶意的角度揣测,主要是她们的作风太现实了。
在我一文不值的时候无人问津,一听到我暴富到开法拉利,立马就登门说媒,甚至连女方家长都来了?
过于真实,引起不适。
我也直言不讳,告诉奶奶我有女朋友了。
最惊讶的不是奶奶,而是林琪。这货猛地瞪大双眼,问我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多少岁、哪里人、怎么不带回来看看。
一系列问题轰炸,让我头大如斗。
我都懒得回答林琪的问题,直接说道:“反正把事情说清楚,推了张媒婆就行。”
简直不想吐槽。好歹是有说媒经验的人,竟然都不先问一下情况直接就带女方上门。
妈的神经病啊,这不是让女方尴尬?
我这么想着,很快泡好茶,和林琪一起端到客厅。
张媒婆很快进入正题,谈起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转而又说让我和李莉莉认识一下,加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我哭笑不得,没想到老子回乡下就遭遇相亲,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场面。
顾忌着女方的面子,我没有摆出来明说自己有女朋友了。
只是在交流中虽然客套,但却有点不冷不热的疏远。
在女方走后,张媒婆自来熟地跟我套近乎。我都服了,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扯来的关系,绕来绕去我竟然要叫她一声“姨婆”。
张媒婆紧跟着又问我,觉得姑娘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我有女朋友了。”我对“村里一枝花”兴致缺缺,如实相告。
张媒婆一下就愣神了,随后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假的。
我直接撩开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三颗陶瓷手链。
上面有三个字,陈欢欢。
我现在心里都清楚记得,欢欢和我互换手链时说的话。
每每想到,心里都隐隐能感到温暖。
张媒婆一脸尴尬地笑,随后干咳了两声:“这事怪姨婆。”
“不过我也是没考虑周到,想着你有女朋友过年应该会带回家才对。”
我维持着表面友好的态度,说不管怎样还是感谢她对我的婚姻大事这么上心,然后直接就拿出了送客的态度。
只是在她将要的时候,我突兀地开口道:“姨婆。”
“以后我不想听到关于林琪的坏话。”
张媒婆脸色一下难看得要死,对自己嚼了些什么舌根心里也有逼数。
她一个劲点头,说不会的,然后灰溜溜地离去。
林琪看着张媒婆离去的背影,哼哼唧唧地说道:“势利眼。”
“肯定是想着撮合你和那个女人,从中就能拿不少好处。”
我笑笑没说话,觉得这事再正常不过。
不然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就出来做好事凑合姻缘?
随后林琪又对我龇牙咧嘴的,颇有些幽怨的意思,说我居然悄悄交了女朋友不告诉她。
我都不知道这疯丫头脑子里装的什么,转而又酸溜溜地说我还专情得很。
我一脸懵逼地看向她,林琪这才解释说现在社会上最不缺的就是渣男。要是换成其他人,指不定有女朋友也藏着掖着,在村里又跟村花纠缠不清。
“然后吃干抹净,一句我们不合适一拍两散,美滋滋。”林琪好像很懂的样子,听得我目瞪口呆。
我充满警惕地看向她:“你经历过?”
我心说谁特么敢这么玩弄我妹妹,老子一准锤爆他的狗头。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林琪恼怒地瞪了我一眼,对我又掐又打的。
我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确实动了点心思。
于是我给欢欢发过去消息,试探了一下能不能来我老家过年。
可惜欢欢婉拒了我,我也不太懂女生的心思,只能猜测她是害羞,或者没做好见家长甚至在我家过年的准备。
但紧跟着,欢欢就生怕我多心似的解释。她说要去看看小时候收养她的江天陵,回来就只能在她老家过年了。并且她还说了句,明年可以跟我回家。
嗨呀,就这一句话,看得我心花怒放。
瞥到林琪在一旁探头探脑偷看手机屏幕,我当即鄙夷地看着她:“谁教你偷看别人手机的?”
林琪“哼”了一声,将头别到一边:“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八成是因为张媒婆还没把我有女朋友的消息传开吧,给我带来了一点小困扰。
当天又来了三个说媒的,有媒婆想要来撮合的,也有是女方有意思,让媒婆上来探探情况的。
虽然都被我们客气地送走,但我爷爷奶奶真是脸上都笑开了花。毕竟在我们农村,说媒的人踏破门槛,觉得是值得炫耀和自豪的一件事——你家儿孙枪手啊。
踏马的,第二天甚至还有隔壁村的人来说媒!
我都惊呆了,随后故作苦恼地摇头叹息:“麻烦啊。”
林琪白了我一眼,吐槽道:“嘴上说着苦恼,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吧?以前都没女生正眼看你,现在还成了抢手货。”
我故意露出惊讶之色,眉飞色舞道:“不愧是我表妹,居然猜中了我的心思。”
林琪叹了口气,再度吐槽道:“我还不知道你?俗得要死。”
我不知不觉就成了村里的焦点话题,一时间在附近几个村,甚至镇上都成了风云人物。随便谁见到我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跟我寒暄几句。
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别人认识我,但我不认识别人。也没想折了人面子,我都笑呵呵地打招呼,装出好像很熟的样子。
这样悠然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就被一辆彪悍驶来的迈巴赫打破平静。
看到这辆熟悉的车,我顿时脸色一变。
我直接扔下手里的烟头,“蹭”地站起来冲客厅喊道:“钟二,这有人想起舞!”
在一阵叮叮咚咚的脚步声之中,钟天涯携裹着一股狂风赶到。
“啪”的一声,他脚下的鞋子狠狠踩在地面,披风飘扬不止。
钟天涯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揣进兜里,酷炫得一匹:“刚才是谁想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