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心安排好一切,便开始卷袖子,古代的袖子也是宽大,卷了几卷起不来。
那蒙面罩纱人一直在大帐内,此时不知道手上哪里多了两条粉色纱巾丝帕,过来二话不说就帮杨清心卷袖子,手法娴熟,又轻柔,卷好就用丝帕扎紧,杨清心第一次感觉到被照顾的幸福,这还是来的大唐之后。这蒙面罩纱人说话声音中性,听不出男女,可杨清心拉过她的手,柔软细嫩,让人想一再探索,就像此时他的手卷杨清心的袖子,时不时触碰到杨清心的胳膊就有这种感觉。女人,才会如此细皮嫩肉,不过刚认识,时间紧迫,又打不过人家,也不好问清楚。
杨清心道声谢谢,尽快排除杂念,把那拧子在火堆上烤红,备用。又抓起已经消毒完备的士兵的脚,脚底一根刺,杨清心把刺用酒浸泡,古代的酒是黄酒,米酒类,消毒不彻底,又用火烤烧了钳子,首先用钳子拔出脚底的刺,再用烧红的拧子,沿着伤口刺的深度,来回烧拧那刺洞。直到污血,黑血,浓水流尽,然后几个人全程按住病人,杨清心开始从大腿往下排挤污血,脓肿。排挤完,伤口的血流出正常鲜红的血夜。又在里面塞上创伤药,包扎好。杨清心已是满头大汗淋漓。
高侃见杨清心十分累,便要杨清心休息一会,杨清心也不休息,擦擦汗,就看另外一个士兵的腿脚裸处,显然被一根树枝刺穿前后肌腱。树枝是被拔掉了!可留树枝留下的洞一直没长好,月溃烂越大的洞,还一直往外冒着黑血,流脓不止。杨清心再撕开他裤腿,果然也是黑到了大腿,大惊之下,不敢休息,赶紧照常擦洗赶紧,用镊子,剪刀剔除烂肉,又用棉絮搓成条,搓成一个棉的拧子,往伤口洞内拧,拧过之后,伤口里的腐肉臭气熏天,一屋子人,有的没受伤的都捂鼻子了!受伤的都看到杨清心治伤手段不一般,都即高兴又惊惧,哪里顾得上嫌弃腐肉臭味!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好样的,疼的几个人都按不住,只是哼哼两声,并不乱跳。也不哭,蒙面罩纱人一直替杨清心擦汗。杨清心总觉这人纱巾有股脂粉味,不过这种臭气熏天的情况下,能有点香气倒是振奋人心,提神的很。
这时突然闯进两三个人来,喊道:“哪里来的庸医,江湖骗子,这样怎能治伤,这伤口好容易长好,此时再捅开,如何好的了!你是想害死将士们吗?”
一个喊道:“这根本不是行医之道,老祖宗就没有这样治病的!”
另一个道:“为何不给开药方,要把伤口捅开,将军千万不能信他,害了将士们的性命啊?!”
杨清心顾不上辩解,只顾自己一连拧出好几条血肉模糊的丝绵来,那士兵疼的早已昏死过去,几个人,帮忙杨清心又按前法,在大腿根处,开始往下挤压排污毒。这时才得空,杨清心笑道:“你们几个庸医恐怕自己没本事,还说别人是庸医。这腿黑到大腿根,你们的办法就是切掉吗?既然切掉,为什么我不能死马当活马医,一旦医好,将士们不用切腿,还能上阵杀敌,你们的老脸没地放,所以……这时候跑进来捣乱吗?……”杨清心便挤排瘀血,边说话,很废气力。
高侃将军道:“把这几个庸医绑了,堵上嘴,在先生面前,让他们看看人家怎么治伤!”
那几个医生被杨清心说的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可就是嘴硬道:“将军万万不可,此人乃邪术!不可用啊!”
高侃笑道:“邪术,我倒是听说孙思邈孙神医,治病,惯会剃肉削骨,做这种手术。我想这位医生,比孙思邈神医,比不上,但也不差分毫,恐怕和孙思邈孙神医是一种手术医术!但是绝不是邪术,你们几个恐怕这辈子难超越了!先生您放心疗伤!”
杨清心排完污毒,只见那腿便没那么黑肿了!又烧了铁拧子,在伤口中间来回炼烧几回,直到鲜血凝固。杨清心又用丝绵沾满药粉塞住伤口包扎起来。
如此反复,做了一下午,又电灯到深夜,一个人手术将近两个小时。治疗完全部伤员,此时杨清心已是精疲力尽,便昏睡过去。
那手折的将军说:“我们大将军腿伤还未好,如何这医生便睡着了!”
那蒙面罩纱人道:“你瞎了,他治好了多少人,全部问清,没有其他伤员,才睡着的,到现在连中午饭,晚饭都没有吃。你好好意思说!他若有劲能放过一个伤员。”
高侃笑道:“少侠莫要生气,陈副将快去给先生准备饭菜,多做些肉,吃了好有劲!”
蒙面罩纱人道:“慢着,将军别忙了!你们这医生累的死过去一般,他睡过去时,说让熬草药甘草汤给大家喝,你先安排这个,我想医生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睡觉。等他的命保住,你们大家的命也就保住了!何必急于一时呢!等明日醒来,再细心为将军治疗不是更好?”
高侃笑道:“不急,高某自小在军营摸爬滚打,些许小伤,不足挂齿。且安排少侠和医生休息,其他人去一个队,连夜上山挖甘草来熬汤。”
两个士兵背起杨清心就走,蒙面罩纱人道:“你们打算把他背到哪里去?”
高侃笑道:“少侠放心,自是安排好地方给医生休息,少侠可跟手下到别处休息!”
蒙面罩纱人道:“把我们安排到一起休息吧!也好有个照应,把他一个人放着我不放心!”
高侃笑道:“就依少侠的,安排一个帐内,再给少侠准备些酒饭,吃晚饭。”
蒙面罩纱人道:“那就多谢将军款待了!”
高侃笑道:“应该的,今日能救活我弟兄十数人,全军本该请先生与少侠吃席才能犒劳。可今日太晚,我又有伤在身,实在不慎酒力,”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