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心和师父还有小玄子回孙思邈老家耀州路上,遇见一队送丧队,披麻戴孝,哭声寥寥。棺材缝里居然流着鲜血,孙思邈凭经验觉得不是死人的血,便问棺材里装的是何人,死了多长时间?
棺材后边一位送葬的青年农民,忽然看见有人来问,便说:“这是我老婆,昨晚上半夜里生孩子,谁知道头一胎遇到难产,到天明就死了。孩子也没生下来,还问这干啥!”这农民说着便流泪起来,也许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并未要哭,也可能是已经哭干了眼泪吧!
杨清心心想这男人虚假的几滴泪,莫非是杀了自己老婆,谋尸害命,见了路人问,所以才不耐烦的说了几句,干流了几滴泪么!
孙思邈说:“我从棺材缝里流出的血色来看,不像死人的血,你让棺材停一下,叫我看看情况,或许还能够把人抢救过来呢!”
人已经死了,怎么还能够救活?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话,仍然抬着棺材匆匆地向前地走。
孙思邈拦住那棺材里生娃的女人的丈夫,也就是那个送葬的青年道:“后生,人命关天,我是医生,只会救人,不会害人,更不会害你!”
那农民青年甩开被孙思邈抓住的衣袖叱道:“你这老不老,小不小的老头,看你头发白了,不与你计较,问你也问了,我也告诉你了,这是昨晚生娃已经断气的我媳妇。你非要放着活人你不医,非要来看死人,你再胡说,搅扰了我媳妇魂魄不得安生,我打的你满地找牙!哼!”
杨清心心中疑惑,凑近孙思邈说:“师父,既然如此,这人这么不识好歹,不如我们走吧!”
孙思邈说:“不行,救人一命,乃千金一刻,何故要走。”
送丧的路上围了不少人,看见这边要送丧,又有人拦着不让走。看热闹的人群越围越大。杨清心说:“师父莫非也感觉这男的有问题?想看看他老婆是不是被谋害了?如若师父想看,我这会就去找官府来查看?”
小玄子跟着杨清心身后,紧紧拉着杨清心衣袖,左看右看,不敢出声。
孙思邈道:“不必,官府来了,反而坏事,如若先带去公堂,审讯一番,耽误了救命的时辰。到时候就是三清祖师爷来了,也救不了了!”
杨清心点头道:“徒弟谨遵师父教诲。”
杨清心心想师父果然要救人,像自己这种思想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惭愧。
这时孙思邈拦住棺材不让走,那人群里出来个老者,估计是这家里有点年龄的能说话管事的长辈,只见他白胡子,蓝布衫,胡子蠕动着道:“这位医生,您是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我女儿生前一直遭罪,身子不济。总不能死了,死了还不得安宁吧!还要被开馆验尸,那惊动了尸体,冲撞了魂魄,可教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家怎么活啊!啊呦……啊,呜,哇……”
老人边哭便说,孙思邈又着急救人,急得满头大汗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是医生,是来救你女儿的,不是害人的。更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您大可放心,不必担心,等我救活您女儿,一同回家去丧事变喜事,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那老头坚决不肯,杨清心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抬着活人去活埋,若是给官府抓去,看你们怎么说?”
那青年农民气怒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杂种,老子行的正坐得端,我黄有粮,不是好人,更不是坏人,绝不可能杀害自己老婆,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
杨清心看这青年容易着道儿,心下一喜道:“是吗?我看你分明有事,你看你狡辩的好,就能忽悠人,为啥这名医孙思邈要救之人,你们却再三阻挠,不给医治。莫非不是你们一起联合起来杀害了这棺材里的人。还能有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之下,非要阻拦神医救命呢?!”
路上行人异口同声,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莫非真的有血案,出来几个好事的道:“这位小伙子,你们若是没事,便停下棺材,掀开棺材个孙思邈神医看看,谁不知道孙神医医德高远。怕什么呢,如果救不活也是命该尽了,也还你们一家清白。如果就活了,那也是这棺材里的女子命不该绝,遇上神仙了!再说这方圆几百里,那个不知道孙思邈孙神医的医术高超,妙手回春也是常有的。何不让孙神医试试呢!”
后来在孙思邈和众人的再三说服下,青年农民才让抬棺材的人把棺材停在大路旁边。
打开棺盖一看,那位青年妇女的脸色像黄裱一般,没有一点血色,样子显得十分可怕。
小玄子吓的躲在杨清心怀里,捂着脸不敢看。
杨清心心想妈呀!遭了,这样子跟死人有啥区别,估计死绝了,四肢挺直,胸口也无息无动的,这若是救不活,师父的名声岂不是要扫地!那岂不是影响自己以后行医的名声,那以后如何赚钱置地,在唐朝买房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哎呀!这个死人样子,恐怕连神仙也救不活了!”
有的又说:“不好说,有的死了是假死,到阎王爷那玩一圈回来的,也有听说过!”
有的又说:“都别瞎说,孙神医是神医,听说他救过一条龙,还救过虎。出门虎龙随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他呼龙来,龙就来了,呼虎来,虎就驼上他采药去了。”
有的又说:“孙神医连皇上都病都治得好,我们这些庄稼汉,皮糙肉厚,准行!”
又有人说:“孙神医,药到病除,放心吧!管保救活。”。
孙思邈也不顾众人议论些什么,伸出手来,摸摸棺材里女子的脉搏,果然不出所料,青年妇女的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着。只是极小,极微弱,不察觉,就似气绝一般。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