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未到头七就已经死了两个人。但是我心里依然有种隐隐的预感,这一切都仅仅是个开端,真正的大戏还是要在头七那天到来,真正的主角肯定都是压轴出场,白馨的仇人应该也不例外,尤其是现在,新一天的开始,新旧结交的时刻,死亡与希望的边缘,这样的舞台不正式复仇的最佳时刻么……
随着钟声的停止,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结住了一般,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毛骨耸人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因为不只是我,就连骚猪和川子都感受到了。我从他们两个的眼里也看到了恐惧,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就在所有人精神都高度紧绷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二楼传了过来。
“啊……你,你别过来,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做的,对不起对不起……不,不要这样,啊……啊……强子救我,救我啊……啊……”
“大锤,发生什么了!”我怒吼出声,因为内心的恐惧这声怒吼夹杂着颤音。
刘大锤没有在回应我,只有烈烈的燃烧的声音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空气中忽然夹杂了一丝难闻的焦糊气味儿,我心里一惊,顾不上其他,抓着窗帘就再一次往楼上冲去。
这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楼梯口,川子和骚猪本想抓住我,却被我奋力的挣脱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愤怒,只是我一想到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可能已经在我眼前消失的时候,我这内心就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川子和骚猪见没有拉下我,只好一起抓着窗帘跟我冲进了火海。
说来也奇怪,这看起来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竟然像是拥有自己的灵魂一般,见着我们就躲开,直到我们冲进卧室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鬼打墙又消失了,可我们的眼前却多了一具已经烧的焦糊的尸体。
刘大锤还是死了,而且死的是那样的诡异。
我们三个还是第一次看到烧焦的尸体,以前火化我们都是整个人推进去,出来就成了一堆骨头茬子,哪像现在这样把一个人活生生的人给烧成了焦炭,隐约间甚至还能看清楚他有些扭曲的表情,说不出的恐怖。
骚猪没人住扒着墙边就吐了起来,原本弥漫在屋内的大火就像是燃烧殆尽一般,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屋内,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屋子都没有了一丁点火焰的影子,只余下满屋的狼藉和一具焦糊的尸体。
我身边的川子身体忽然颤抖了起来,紧握双拳的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很快,川子忍不住了,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大喊:“白馨!够了,真的够了!你有什么冤屈跟我说好吗,不要再杀人了,不要杀了啊!这不是你,这不是你啊!白馨你听到了没有啊,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头七,我知道你都能听见,你来找我吧,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
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哭过的硬汉,此时此刻在我怀里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我知道在他的心里白馨一直都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孩儿,即便是楚所长将她形容成了一个为了名利不惜放弃爱情的婊子,但我依然能从川子眼里看到对白馨的信任。
可现在,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孩儿却很有可能是连续杀害三个人的真凶,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这种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肯定不会好过。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回应川子,骚猪在一旁看的双眼有些湿润,好半天才抹了一把眼泪对我说道:“强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先报警,总不能让刘大锤暴尸在屋里吧。’
骚猪点头应是,拿起手机就要拨电话,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屋里,一把就夺下了骚猪手里的电话。
骚猪可能以为是我们跟他闹着完,抬头就想埋怨我们,可见到我们一脸惊诧的目光之后很快就意识到这不是我们做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身后,吓得骚猪脸一下子就白了,阴阳脸不断的抽搐,两个截然相反的表情不断的左右变幻。
“强……强子,你看到什么了啊……快说,别吓唬老子啊。”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怎么是……是你?”
“没错,就是我。”一个清丽的声音在骚猪的身后响起,然后把玩着手机的秦柔从骚猪的身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秦柔笑了笑,仿佛刘大锤的尸体给不了她任何震撼似的:“你们刚才不是说要报警么,诺,我就是。”
“你……你是警察?我怎么不知道。”川子一脸疑惑的看着秦柔。
秦柔耸耸肩:“拜托,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这几年我总不能停滞不前吧。再跟你们认识一下,我叫秦柔,白馨的好朋友,现在是香山市刑侦处重案组负责人。”
好家伙,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漂亮美女,竟然会是一个整天和匪徒打交道的女警察。而且还是那种过着枪口舔血生活的重案组。
“可上一次你不是说你是中介公司的负责人吗,怎么现在……”我疑惑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秦柔,内心忽然间升起了一个诡异恐怖的想法,这个秦柔不会是个女鬼吧……
当然,我想多了,因为秦柔是有影子的。
我把眼神从秦柔身后的影子上收了回来。。
秦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那不过是我隐藏身份之一罢了,以前我是在那里工作,可后来考上了警校,就没怎么去过了,我不过是跟那里的老板相熟,挂个名罢了,诺,这是我的警员编号,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查啊。”
说着,秦柔从怀里掏出了证件,直接就丢在了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