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考试即将到来，各乡镇的小学教师被统一组织再分配下来监考，学校也特意进行了大扫除——班涟就被安排去通厕所，不得已用了棍子。锅炉房暂停蒸饭了，由伙食团供应免费米饭和免费醋汤。
上午考了数学，班涟答完试卷的时候显得有些无聊，只好在演草纸上涂鸦。监考老师是个中年汉子，不高但显得精悍，语气也很严厉，他正在教室里来回走动。班涟实在是无聊，正对着黑板发呆，突然听到有人在低声叫他。班涟悄悄回头，发现是小程——他和比他大两岁的姐姐长得特像，伙伴们经常笑他是假小子——在叫他，并暗示对一下选择题填空题的答案。班涟犹豫了，他不仅害怕被抓到，更害怕这件事本身，他迟迟没动作。突然一个小纸团飞到他桌上，班涟一把将它攥在手里，等监考老师绕过一圈后才打开，原来是小程的答案，班涟发现有几处不一样，他缓缓撕下一小张演草纸，却又犹豫了。小程等得焦急，一个小纸团飞过班涟的桌前。班涟看了他的答案，如果不将自己的答案给小程看那太不道义了，无奈只好将自己的答案写下，悄悄扔给小程。监考老师又走过去，班涟心脏嘭嘭的，他开始不做他想，检查起那几处不用来。
监考老师又一次走到班涟身边，却停下来看他计算，班涟紧张地抬头看一眼，他也只是微笑。不料班涟不小心将试卷错开露出了下面的小纸条，他干忙遮住，却被老师发现了。
“这是啥子，拿来我看看！”他将班涟的肘子拿来，取出了小纸条。
“说，你在搞什么鬼！”
“我……”
“站起来！”
“老师，没啥子，我写了耍的。”班涟强辩道。
“装怪！”监考老师一巴掌打在班涟背上，“在我面前搞这些，说，跟哪个？”
班涟肉嘟嘟的脸涨红，他感受到了孩子们的目光，他觉得屈辱与愤怒，甚至想将纸条夺回来。另一边小程很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老师走过去从他那搜出另一张纸条，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在我面前搞这些外面邪道，你们两个给我等到！”监考老师似乎受到了冒犯，他将班涟和小程的考号记下来，找来代替的老师出去了。
考完了，班涟在走廊上想得出神，小程走过来拍拍他肩膀给他一个苦笑，班涟也回以一个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