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间,半个多月又过去了,白梦羽的练剑修行却又遇到了困难。
后上草屋前,叶凡站在池塘边正给水中的鱼儿喂食。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啪嗒’一声脆响,然后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水缸顶上的小叶子笑得花枝乱颤,屁跌屁跌地滑下来,拿着小竹篮一溜烟的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白梦羽才从水缸里跳出,一身的狼狈。
她那原本洁白无瑕的衣衫此刻是变得花花绿绿,沾满了各种在不知名的污渍。就连头顶上,也还粘着半个鸡蛋壳,看着很是滑稽。
“师傅,木剑又断了。”白梦羽垂头丧气地走到叶凡面前,举了举手中粗糙的‘木棍’,说道。
“在墙那边,自己去拿。”叶凡随手指了指草屋的土墙,说道。那里随意地摆放着一堆削好的木剑,模样也是千奇百怪,但总得看起来,也还是有几分剑的雏形的。
“哦。”
白梦羽应了一声,丢掉手中的‘木片’,去那取了木剑后,便又再次跳入了水缸之中。
这时刚刚躲起来的小叶子就会像只小野兔般不知从哪又蹿了出来,然后提着小竹篮,轻车熟路地爬上梯子,继续对白梦羽进行‘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
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叶凡当初想让白梦羽将剑术与【流刃止水】相结合,从而创造出新的招式的想法已经初见成效。
一开始,白梦羽站在黑漆漆的缸内,小叶子从上方用石头攻击,白梦羽能凭借【明镜止水】的感知轻易用手中的木剑将之弹开,进步也是神速。
但这也只是第一步,叶凡知道在面对孟飞时,他手中的剑一定更快更迅猛,远不是小叶子手里的石头可以比拟的。
但时间紧迫,要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内,让白梦羽有能力抵挡住孟飞的剑,那么唯有将所有的灵力用在防御之上。
这时,老祖所创的【流刃止水】便是关键,这一招能全方位的抵挡来自任何角度的攻击,绝对算得上是旷世绝学。
可惜这一招老祖用时都是以双手凝聚灵力来构建防御,白梦羽没有老祖那般浑厚的灵力作支撑,灵力积累上也同样比不上在灵溪宗修炼多年的孟飞。
如果还按原来的方式来练,到了比试时绝对是自寻死路。
所以叶凡决定将以改良,成为用剑也能施展的武技。
虽然还未真正交过手,但叶凡也打听到那外门第一的剑术是如何霸道迅猛。如果硬碰硬的话,白梦羽说不定对不上几招,便会被对方的剑气震断手臂。
想来想去,叶凡只好最大化的利用【流刃止水】的特性——以柔克刚!
所以,在知道石头已经无法对白梦羽造成阻碍后,叶凡突发奇想,决定用一些较‘软’的东西来充当攻击之物。
但新的问题也出现了,剑远没有人的双手灵活,对力道的把握也是难上加难。
水缸旁的梯子上叶凡做了个小椅子,小叶子此刻正笑嘻嘻地坐在上面,举着手中的臭鸡蛋,毫不客气地往里面扔。
缸内,白梦羽紧闭双眼,耳朵微微一动,随即挥剑抵挡,‘啪嗒’一声,鸡蛋碎了,蛋清蛋黄沾了她一身,显然是没有成功。
按照叶凡的要求,她不单要挡下小叶子扔过来的东西,更要巧妙的利用手中的木剑,以力借力,将之送还回去,才算成功。
可惜,到目前为止,白梦羽身上已经吃了不知多少个臭鸡蛋了,就是一个也没打回去过。
小叶子精致的脸蛋笑得跟花儿一样,很是开心。然后又从竹筐里拿出几个西红柿、葡萄、还有小草莓,每个都要先咬上一口,咂咂嘴,然后再一股脑地扔下去。
这样的残酷‘虐待’一直持续到傍晚,白梦羽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水缸内爬了上来。
“师傅,你说得也太难了。只是挡住这些东西的话,我还没问题,可是还要再把它们都送回去就有些勉强了。它们太软了,基本都一碰就碎。而木剑也太脆了,我都不敢使力气,怕又一下就断了。”白梦羽有气无力地走到叶凡面前,看了看满身的污渍,真是叫苦不迭。看来回去又得洗衣物,这半个月下来,她的衣服不知道都毁了多少件了。
叶凡微微皱眉,创造一门武技远比他想得还要麻烦。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再想想办法。”叶凡说道。
白梦羽点点头,一摇一晃的下山了。虽然经历了大半个月的训练,但是她每天依然还是会疲惫不堪。
施展【明镜止水】不单单消耗的是体力,同时还有精神力,要将自身的心境长时间的控制在那如‘静水’般的状态,对精力的消耗是在是个巨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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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叶凡照常来到了冰洞内,与老祖一番较量后,两人又开始围着火锅吃起了夜宵。
“怎么?臭小子,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你那小徒弟修炼上又出了什么问题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老祖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叶凡无奈地点点头,没有否认,这的确是让他如今最苦恼的,随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叶凡也渐渐变得焦急起来了。
“哈哈哈!”
老祖一捋胡须,忽然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这臭小子居然也会担心人啊,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多愁善感,老夫还一直以为你是没心没肺的呢。现在嘛…………反而更像是一个‘人’啦!不错,不错!”
老祖喝了口热酒,一抹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凡说道。
叶凡微微一怔,抬头看向老祖,老祖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内心的一根弦。
“我在担心吗?”叶凡喃喃自语。
是啊,自己什么时候起这么关心这傻徒弟了。以前叶凡以为自己的世界里,最亲的人只有小叶子一个,如今不知不觉中似乎又多了一个。
虽然总让他操心,还总是逼得他很无奈,但这种感觉,叶凡似乎…………并不讨厌。
见叶凡不说话,老祖嘴角微扬,看了一眼热腾腾的火锅,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蓦然说道:“诶呀,这里居然还藏了个小鹌鹑蛋,老夫就不客气了。”
老祖说着拿起筷子去夹,却发现这鹌鹑蛋滑得很,被他这么一夹,竟一不小心弹了起来,从叶凡眼前飞过。眼见就要落到地上时,老祖忽然将筷子一横,手指捏住其中间一段,顺势一转。
竹筷在老祖手中画圈旋转起来,小鹌鹑蛋恰巧落在了上面,被这旋转的力道一弹,竟突然转向,自动飞进了老祖的口中。
“嗯,不错,好吃。”老祖眯起眼睛,很是享受。
叶凡见状一愣,脑海中不断闪过刚才的画面,只觉得似有一道灵光一闪而逝,他仿佛是抓住了什么关键。
“嗯嗯!吃饱啦,吃饱啦,该休息休息咯。”
老祖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嘴里还念叨着,也没有去看叶凡的反应,走到一张冰床上,慢悠悠地躺上去,闭目假寐起来。
叶凡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火锅,沉默良久之后,他眼中忽然精光一闪:“我明白了!”
“剑并不一定要是死的,活得也一样可以!”叶凡恍然大悟,说完便兴冲冲地冲出了冰洞,似有急事要办。
冰洞内,躺在冰床上的老祖在叶凡离开后微微睁开一只眼,笑眯眯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