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主仆二人
距离天剑宗据点不远处的落雨巷子里,一老一少两道身影闲庭信步地走着。老者跟在少年身后,看似下人。
雨幕在两人头顶处散开,仿佛被一把无形的雨伞遮蔽。少年手中提着一柄滴血的长剑,宝石镶嵌,十分名贵,在其手中百无聊赖地晃荡着。
前方遇见一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的流浪汉,少年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走上前去,不发一言,提剑便刺,连捅数剑,直到对方没了声息,鲜血撒了一地,被雨水冲散,少年才有些意兴阑珊地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至始至终,跟在身后的老者都未开口,仿佛已经司空见惯,只会小心护着自己主人,不然一滴外来的雨水或血水沾湿对方的衣衫。
蓦然,主仆二人停下脚步,看向一个方向。
少年嘴角微扬:“有趣,好强的灵力波动,是天剑宗那两名所谓的‘天剑’吗?”
“走,去看看,难得来趟西洲,老头子说曾经闻名天下的‘天地一剑’也是要拜会一下的,虽然已经过世啦。”
“哈哈哈!”小年张狂地大笑道。
老者沉默不语,只是跟着少年走去。
…………
飓风平息,化为宁静。
秦音低头,茫然地看了一眼血如泉涌的小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瞬间被抽走了,身子微微一晃,直直倒了下去。
封余修收回双掌,转身退回叶凡身旁,自始至终都未回头再看一眼,似乎这样的对手还不足以让他解封【修罗之血】。
“你的耳朵没事吧。”
眼看封余修的耳边还残留着血迹,叶凡忍不住小声问道。问完后才发现自己真笨,对方又怎么会听得见呢。
“一晚上就能恢复。”
令叶凡意外的是,封余修居然回答了,还是那亘古不变的死板模样,惜字如金地说道。
叶凡松了口气,魔族的身体素质果然够变态,耳朵被自己刺聋了,睡一晚就能恢复,真是厉害。
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叶凡也不打算继续和天剑宗交恶,虽然已经算是结仇了,径直带着封余修就要离开。
天剑宗的弟子这才缓过神来,哪里肯放他们离开,立马围了上来,剑拔弩张的样子,恨不得一拥而上,将二人一顿砍瓜切菜。
“比起一起冲上来白白送死,我看你们还是先想办法怎么救那两个人吧。”
叶凡丢了一句话,让天剑宗弟子面面相觑,最终狠狠瞪了二人一眼,收起长剑开始救治两名受了伤的‘天剑’。
如此‘明智’的做法倒是让叶凡有些诧异,原以为这群拿剑的还会继续叫嚣着要报仇一类的话,然后一窝蜂冲上来被自己暴揍一顿呢。
叶凡不知道的是,在这些天剑宗弟子的眼中,两名‘天剑’的命可比他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要珍贵。天剑宗的弟子有不少,可是能得到‘天剑’认可的,却是少之又少,自然是不愿白白死在这里的。
当然,叶凡和封余修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是一个因素,正因为很清楚,即使所有人一起上,也未必能伤得了二人,两者相比,还是救治‘天剑’是当前最佳的选择。
两名天剑的伤势各不相同,竹染还好,只是后脑遭受了重击,暂时昏死过去了。比较危险的是【虫鸣】剑主,封余修下起手来可是极重,不单单是击穿了对手的身体,还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即使性命无碍,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是难以缓过来。
叶凡回头看了一眼心急火燎的天剑宗弟子,叹了口气。这场架他原本是不想打的,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只怪对方说话太欠。
“看来以后要多多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了。”叶凡暗自提醒自己。
走出院门,外面的雨依旧还在下着,叶凡打开了伞,却看见有两道身影不知何时正静静地站着外面,一老一少。
少年面容俊秀,老者鹤发童颜,看着似乎都不寻常。只是此时两人似乎是被什么给惊吓到了,说不出的紧张和怪异。
那俊秀少年愣愣地看着叶凡,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震惊、迷茫,还有一丝隐藏地极深的忌惮;而那老者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虽然站在少年身后,但全身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一跃而出,替主护驾。
叶凡撇了撇嘴,也不在意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估计也是天剑宗的人,就带着封余修径直走去。
看着叶凡走近,老者越发地戒备和紧张,全身的气息如一头巨兽般暴涨,竟有紫晶境的修为!而那俊秀少年的身躯竟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缩在袖中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来回数次,仿佛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不甘地放了下来。
少年忽然让开了身子,给叶凡开了路,身后的老者微感诧异,可随后神情一暗,也是默默让开。
叶凡看了二人一眼,没有多言,直接从两人面前穿过,没有过多在意,径直远去。
直到叶凡和封余修彻底失去了踪影,那如行尸走肉般的老者才声音沙哑地低声唤了一句:
“少爷。”
少年面色阴沉如水,眼中尽是疯狂,和滔天的怒意,可更多的是羞愤自己前一刻所表现出的怯懦以及彻彻底底地痛恨。
“尸老,那张脸,真得是他吗?”少年低声问道。
老者摇摇头:“老奴也不敢确定。”
少年蓦然惨笑道:“是啊,他怎么可能出会在西洲,难道深渊之地的征讨已经凯旋了吗?不!绝不可能,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镇压住魔族的凶潮。”
老者低头不语,他也觉得不会是,只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如果真是那一位的话,那他和少主此刻只怕已经彻底成了两具尸体。
老者明白,不管自己少主身后的背景有多大,与那位相比,还是差了一等。如果少主真在这西洲被那位说杀,只怕家主也会绝口不提‘报仇’之事,甚至还会包上自己儿子的头颅,上门谢罪。。
少年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双目通红,齿间鲜血溢出,时笑时怒,表情乖张兇戾,状如疯狂:“废了我的修为还不够,难道逃到了这西洲,也躲不开你这噩梦吗?”
“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