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易战预测的那般，秦淮开始慢慢跟上了女皇的节奏，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挨打不还手。
咚！二人双拳相击，秦淮再度倒退数米，不过这次他也只是感到掌心传来一阵酸麻之感，并未出现上次脚步装甲被击碎的情况。
“呵呵，朕开始对你感兴趣了。”女皇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秦淮，面前的男人给自己的“惊喜”可是不少。
秦淮只是干笑了一声，哇，女皇对我感兴趣唉，我该感到荣幸吗？
“实不相瞒，我对陛下也是一见如故。”
“是吗？”
女皇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朕第一次见到你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真的？”秦淮眼睛一亮，他第一次在人群中见到女皇时心底也是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就好像他乡遇故知的那种感觉。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面前的少女就是一国之君呢。
“所以我想试验一下。”女皇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秦淮看着女皇微笑开始感到不寒而栗起来：“试验什么？”
自己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轰！不待秦淮反应过来，女皇浑身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气势！
没错，在秦淮看来就是一股气势，女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散发出来的那股威压却令他喘不过气来。
“精神力攻击！”场外三名天阶自然很明白女皇这是在做什么，将精神力外放用作攻击手段，这是只有天阶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整个场馆在女皇的精神压迫下居然隐隐有些颤抖，除了三名天阶外，所有官员脸色发白，尽管女皇的威压并非是冲他们而来，但是光是散发出的余威就已经令他们瑟瑟发抖。
另一边的易战皱了皱眉，缓缓站起瞬间移动到百官面前，大手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屏障将众官笼罩住，这才让人们得以喘息。
“这就是天阶？”一名官员颤着声音低低问道。
太可怕了，他自己好歹也到了地阶，居然连这种精神余波都承受不住，在场中心的秦淮面对的压力那又该有多恐怖？
易战瞥了一眼那名发话的官员，又看了看其他的官员，大多数人都是面色惨白，不禁暗暗摇头，太弱了。
不是女皇的精神冲击强，而是他们的精神力实在是过于薄弱了，武者修炼并非只修肉体，精神力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玄阶修肉体，地阶修精神力，形神合一后便可踏入天阶。
一个人可以靠着丹药堆进地阶，但是入了地阶后精神力是无法靠丹药进行增长，只能埋头苦修，否则到了地阶几十年未进一步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朝中的重臣就是最好的例子，别看都在场的一个个都是地阶，但是地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在他看来这些官员若真要下场厮杀可能连皇宫里的玄阶高级的禁军都打不过。
不过易战也不能因此就去指责他们什么，毕竟他们整天都是日理万机，哪有空腾出来修炼，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能靠丹药堆进地阶那也算是他们的本事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不济，比如刘风，虽说也是受了女皇的影响，但是明显他的状态就没有其他人那么失态，从头到尾都是面不改色，一脸淡然地坐在那里。
饶是易战看了也是频频点头，虽说他也是不喜刘风那种阴狠狠的性子，但是他这个地阶的实力倒是实打实的没掺任何水分。
一边想着易战又是担忧地望向场中的秦淮，比试进行到现在说实话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了，不论是战甲的防御、武器还有秦淮的那种奇怪的预知能力，结果现在女皇居然连精神力都动用了，连他都没搞明白这是为什么。
秦淮只有玄阶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事，玄阶的武者还没有开始锻炼精神力，若是在这里精神力受损，轻则昏迷个几天，重则变成没有神志的痴呆傻子，那到时候谁给云明制造战甲？
“钟老，要出手吗？”易雨这会儿也开始担忧起来，她倒不是担心秦淮这个人，而是怕万一他脑子受到了什么损伤，那云明的战甲量产计划可就彻底泡汤了。
这些年里她算是朝中与女皇最为亲近的人，所以她知道女皇对于战甲这一块一直是很看重的，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去问刘风进度。
钟乐圣迟疑道：“这……女皇这么做应该有她自己的考量……大概吧……”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苦笑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到女皇有什么理由动用精神力去对付一个玄阶的武者，虽说他的战甲确实厉害，但是钟乐圣也不认为秦淮可以借助战甲去挡住精神力冲击，至少他是没听说过。
就在二人讨论之时，他们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易战的声音。
“你们快看，这小子情况有点不对劲。”
二人皆是一愣，急忙向场中看去，登时被惊呆了，秦淮的情况居然比他们要想的好得多！
秦淮此刻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对他进行挤压，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大脑，明明自己的周围什么也没有，偏偏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样动弹不得。
这种情况他在前世也遇到过，俗称“鬼压床”。
“这就是精神力攻击？”秦淮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在平通城慕枫教了他不少有关于武者的知识，其中就包括了精神力。
秦淮就好比被卡缪精神力压制的西洛哥，现在他也很想学西洛哥喊出那两句名台词：“动啊，高达！为什么不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表现已经惊掉一大片人的下巴了。
“他居然还能抵抗？”易雨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他不是玄阶吗？哪里来的精神力？”
不是说玄阶的武者没有精神力，而是他们的精神力在天阶眼里几乎是忽略不记，正常来说玄阶的武者挨了女皇的这一发精神冲击早就已经昏迷过去了，哪像秦淮这样能支撑这么久。
此刻的钟乐圣也有些凌乱，秦淮异于常人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但是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整理了思绪。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一旁的易雨立刻急了：“哪样啊？您别卖关子了！”
“你也知道，这小子可以预见对手的攻击……”钟乐圣轻捋白须。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便是战斗的天才，在经历过无数的战斗后，通过生死历练出的肌肉记忆可以让他们在战斗中自发去闪避敌人的攻击。”
“不可能!”易雨直接否认了这种说法，在她看来秦淮实在是不像那种身经百战的人。
“的确。”钟乐圣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第二种……”易雨此刻也明白了钟乐圣的意思，眼睛一亮：“精神力？”
“不错！”钟乐圣看着秦淮，目光居然有些羡慕：“我在古籍上见过，有些人天生便是精神力异常强大，但是与我们不同，他们的精神力不仅强大而且极其敏感，对于未知的危险，他们也可以凭借本能做出正确的回避判断。”
“你是说，秦淮就是第二类人？”易雨心里已经有些相信了，因为秦淮展现出的特征完全符合钟乐圣的描述！
“一定是这样！这类人，古书上称他们为精神力变异者，而且比第一种人更为罕见，几千年都不一定会出现一个。据我所知，历史上那些被证明是精神力变异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绝顶天才！”
钟乐圣说到这里就不在言语，其实他还有一句没有说，那就是这类人只要肯修炼，那么到达天阶那就是必然的事情！因为他们的精神力天生就极为强大，所以在地阶几乎是一路无阻地就可以完成修炼。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对于精神力的掌控甚至比一些天阶的武者更为熟练。
这意味着什么？地阶若要晋入天阶，最后一步要做的便是形神合一，这个过程极为凶险，精神力一个操控不好便有可能爆体而亡，古往今来多少地阶含恨陨落在这最后一步，但是对于精神力变异者来说，这个障碍完全形同虚设，他们的肉身对于精神力天生就有良好的适应性，完成形神合一这一步骤对他们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这也难怪钟乐圣会羡慕秦淮，这类人简直是天选之子，不像他，苦心修炼了多年，他自己都数不清在鬼门关徘徊挣扎了多少次，才到达了天阶。
“老天不公啊……”钟乐圣叹了口气，以往在古书里见到这种人他最多也就感慨两句，毕竟都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人了，和死人有什么好怄气的？
但是如今有个人活生生的站到了他的面前，饶是他的心性也难免产生了嫉妒的心理。
一旁的易雨沉默半晌，脸色突然涨红起来，因为她刚刚才吐槽过秦淮天赋低下，结果对方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名绝世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