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成眼底闪过一丝波动,手腕一用力,迎风挥剑。
季怀瑾只守不攻,脚步生风,堪堪躲避,还笑道:“恼羞成怒了?”
徐容成不语,黑眸愈加浓重,剑锋一凛,招招夺命。
乒乒乓乓十几个回合之下,季怀瑾察觉不同,其一对方根本没有使出全力,这般下去第一个消耗体力地定是她,其二这招式她很熟悉,可说不上来哪见过,否则她不会次次破解,她眉头轻皱,反守为攻,手腕一番,刺向徐容成。
“徐容成加油!徐容成小心啊!”顾祈大叫。
徐容成淡淡一瞥,如流水般后退三步,继而快速向后仰,剑面擦过他的眼前,顺势抬腿,恰好点到季怀瑾手腕。
季怀瑾手腕一疼松手,剑腾空飞起,眼见着徐容成要将剑抓住,她拉住徐容成的衣袍,如灵狐般敏捷,双手撑在徐容成肩上,翻身而起,脚尖点向剑柄,那剑转而冲向顾祈,顾祈瞪大眼,一动都不敢动,那剑穿过他的耳边,几根青丝缓缓落地。
“你滥杀无辜啊!”顾祈愤怒。
季怀瑾扫过一眼顾祈,现在硬拼是不可能的事,她快步向前,脚尖轻点,跃向顾祈,伸手拔出剑,顺带将顾祈推向徐容成。
顾祈只觉被一阵力量推出,随后眼看着被徐容成的剑刺到,好在徐容成迅速收了剑,顾祁被扶住,错愕道:“不是,我哪招你惹你了!”
季怀瑾长剑横放胸前,她眼神微眯,危险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即冲去,临近徐容成之时,剑锋俶尔一转,偏向黎明与明黎。
那二人措手不及,步步后退,季怀瑾腾空而起,一招一式看似凶狠,实则季怀瑾根本没打到点,不过是想将那二人往徐容成那赶。
“我操!你这犯规啊!”顾祁看着徐容成无动于衷,大喊。
“我何时说过我不能打其他人。”季怀瑾看向顾祁,长剑划破空气而来,顾祁见此猛的往徐容成身上扑。
徐容成侧身避开,不料那剑却是对他而来,他刹那回神,连退数步,季怀瑾手腕一转,自徐容成身旁擦过,而另一只手却快速地在徐容成的脸上拧了一把。
没有水芸的有肉感,但也是光滑得很。
季怀瑾促狭一笑。
“主子!”黎明瞧着主子被吃豆腐,大惊失色。
徐容成眸里燃着火,可他竭力抑制,他向来温和,头一次被如此挑衅,不由得黑沉了脸,立剑便要冲来。
季怀瑾瞧着刺来的剑,空气都随之震动而一波一波散开,这剑恍若幻影,分明是极为普通的剑在他手里却成了致命的包含着极大能量的宝剑,可依旧是她熟悉的招式,不出意外,便是要先亮晃她的眼,乘她片刻失明,进行致命一击。
可若是要亮晃,那她退无可退。
徐容成嘴角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季怀瑾猛的扬起剑,挡在眼前,将光芒反射,刹那间便认识到这才是一个陷阱,他显然明白她晓得他的招式,而她这般做才是他真正目的。饶是季怀瑾再聪明,也已来不及。徐容成剑走偏锋,没等季怀瑾回过神,那剑已横在季怀瑾颈间。
“赢了赢了!”顾祁谑浪笑敖道。
而季怀瑾却也勾起一抹笑容。
顾祁不解:“输了你还笑个毛线!难不成要投降了?我告诉你,你方才这么欺负我,我一点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那是你媳妇?话多得跟八婆一样。”季怀瑾看了眼顾祁,又瞟向徐容成。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祁大怒。
“徐公子不会有断袖之癖吧,既如此……”季怀瑾低眸,眼中笑容不减,“徐公子不妨试试我?”
说罢,季怀瑾便踮脚吻了上去。
“啊啊啊啊!”黎明与顾祁惊掉下巴。
徐容成只觉鼻尖一阵清香,唇上便多了抹湿润,他没动,她也没动,不过是唇贴唇的一刹那,不过是清冷相碰的一刹那,时间宛若不变的浩茫夜色般凝固,他敛了笑容,桃花眼底登时黑得深不可测。
季怀瑾笑意俶尔转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徐容成手腕,向后一折,霎时一道身影闪过,她转身水蛇般来到徐容成身后,而徐容成手中的剑正对向他自己。
季怀瑾在徐容成耳侧暧昧道:“呆子,和男子亲吻的感觉如何?”
她唤得亲昵,声音魅惑迷离,如同对爱人般,而一抹浅红竟悄悄爬上徐容成的耳朵。
而季怀瑾依旧不止,笑得轻挑,声音带着气息,格外诱惑:“我,可男可女。”
徐容成面无表情,内心却燃着不可遏制的怒火,周遭气压顿时变低,令人有窒息之痛。季怀瑾适当松手,而那剑“砰”一声落地,她婉然一笑:“你输了。”
“你犯规!”顾祁接受不了这局势的反转。
“犯规个毛线。”季怀瑾挠挠耳朵,无视旁边的寒冷气息向自己袭来,瞧着顾祁不甘心,她问明黎,“你说,我有说过不能打你们吗?”
明黎也是个正经的主儿,比徐容成还呆板几分,无论顾祁怎么给他使眼色,他实话道:“没有。”
“那我有规定过时间吗?”
“没有。”
“那我有说过不可使用美色吗?”
“没有。”
“那我有犯规吗?”
“没有。”
“所以,我们的约定成效吗?”
“成……”明黎瞧着瞪他的顾祁与黎明,眨眨眼,“……效。”
闻言,季怀瑾得意地扫了眼那不服气的二人,随后喜眉笑脸地看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徐容成,她到没想到对女子惯用的美男计倒也可在徐容成身上用,虽然——他知道她是女的。
“既如此,我走了。”瞧这天已经二更了,她转身便走。
一只手抓住了她,随后想起一阵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允许你走了吗?”
季怀瑾心里一颤,面色一变,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这个游戏不论如何徐容成皆占上风,而徐容成若是愿意他想怎样就怎样,根本不必理会她,她紧蹙眉,转身,却瞧见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没有桃花眼的涟漪,没有一丝波澜,更显清冷,空气中若隐若现的气势丝丝侵袭她,包围她,令她挣扎不得,动弹不得。
“怎么,方才不怕,现在怕了?”徐容成嘲讽一笑,他倾身向前,“你刚刚不是说试试吗?那便……试试。”
他的声音清冷,目光不可一世仿若一切在他眼里都如蚂蚁之弱小,那种高傲的目光深深地凝固着她寸寸皮肤。
那边三人见此立即肃穆起来。
现在的他怕是真正的他,于他,刚刚不过是玩玩罢了,而于季怀瑾,便是生死存亡,季怀瑾眸光明灭,打从心底的胆寒,可若是现在她表现一丝畏惧那才叫人所不齿。
她看不透他,更不知他是这话说得是真是假。百般煎熬之下,季怀瑾踢起一旁的剑,准确无误地握住。
就算她报不了仇,就算她此刻要死,那她也不愿落入这群另她厌恶至极的人手里,她季怀瑾,宁可自杀,死也死的痛快!
那双明眸刹那间充斥着如火般坚毅而强烈的不屈服。。
季怀瑾笑了,明媚而张扬,手里的剑握得愈发紧,似乎将剑柄捏成泥土般却也缓解不了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她字字道:“地狱见。”说罢,执起剑欲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