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秦王府,趁着沈若溪一个不注意,北子靖便吩咐清风去查这丫鬟来历,亲自去查。
沈若溪将这丫鬟带回来,显然是想留在身边伺候,不能有半点疏忽。
清风表示自己好忙啊,他今晚还得去杀人呢。
沈若溪本以为北子靖会回他的上心院儿,可他居然一路跟在她后头,看样子,好似要去她的院子。“北子靖,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没事本王不能去你院子?”他忙死了,不就想陪陪她吗?她的表情却好似不喜欢他跟着她一道走。
“啊……可以。”只是他不像是没事会去找她的人,就算有事找她也是传话叫她过去,什么时候主动去过她的院子了?
沈若溪就是意外而已。随后她就问道:“你夜晚在我院子用膳么?”
此时就快到用晚膳时间了,他去一趟她的院子,又回自己院子,肯定会耽搁用膳时间的。
他要留下的话,她好让人准备一下。
她就随口问一下而已,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这问题……怎么听着有点留他用晚膳的意思?
正欲解释,北子靖淡淡瞥着她,冷冷:“嗯。”
他都答应了,她还解释的话,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回到院子,沈若溪给小诗安排了住的地方,让她换洗了一下,用过晚膳之后,才听她说她这几年的遭遇。
听了才知道,小诗这几年过得还挺跌宕起伏的。
当初大夫人将她嫁给的是一个赌徒,民间许多人娶妻因为没有钱便不那么讲究,新娘家穿着一身红衣进了家门,便算是成亲了。
可小诗踏进家门的当夜,她就被买到了青楼。处子的价格更高,赌徒倒是没有糟蹋她。
可小诗依旧不愿意呀,这时代的姑娘贞洁观念很重的,多数是宁愿受苦也不愿意去做妓子。
小诗运气也好,跟那赌徒同村的一书生,见小诗这么可怜,就多花了十几两银子要向老鸨赎身。
小诗样貌平平,接客也就初夜赚点,之后怕也卖不了多少银子。于是老鸨多压榨了点银子之后,就同意了。
书生虽是善心,但是都把小诗买回来,也不可能说就让小诗离开,而且小诗也没有地方去,便就留下伺候书生了。
书生也没有娶妻,见小诗勤劳,也照顾的他无微不至,两人日久生情也就成亲了。
本来这是一段挺美满的因缘,可是这书生呀,心思虽然很好,可有个男人的通病,他也会喜欢漂亮的姑娘呀。
约半年前,他救了个姑娘,那姑娘长得水灵灵的,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被救了之后,说是失忆了,感激书生的救命之恩,也留下伺候书生。
那么漂亮一姑娘,还爱慕自己,书生哪能不心动呀?于是吧,就那什么了。
小诗见自己的丈夫变心了,心头虽然难过,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这女子本来来路不明,小诗心头会有点担忧,而且伺候书生的时候发现已非处子之身。
责问之下,女子便恢复了记忆,解释了自己的来历,总之就是命苦,投奔亲戚的路上还被山贼侮辱了身子。
书生有些介意贞洁的事情的,可女子一哭,他顿时就不介意了。而且还要给女子个名分,将她纳妾。
小诗和书生成婚一年多了都没有身孕,加上男人纳妾本就正常,她做妻子的也不能说什么。
可这女子有了身孕之后,开始处处刁难小诗。小诗身为正房,却还要伺候这个怀孕的妾。
小诗虽然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刁难,但相公很期待这个孩子,念在女子怀孕的份上小诗就自己默默忍下了。
直到这女子自己摔倒,却冤枉小诗推她!
女子哭哭啼啼对书生哭诉,说小诗面上看着贤惠,看起来对她很好,可是总是以正房的身份欺负她。今天若不是因为推到她差点害的她滑胎,为了家庭和睦,她也是不想说出那些委屈的。
这女子显然就是个心机婊,可书生相信她的话啊。在女子的怂恿引导之下,书生便休了小诗,将小诗赶出了家门。
小诗没有地方去,就只能在街上乞讨了。
沈若溪心疼的抱了抱小诗,“明天我就去帮你收拾这对奸夫**!他们住哪儿?”
小诗说完经历,都哭了。可闻言却连连摇头:“不不,小姐别收拾他们。余生对我有恩,我这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以后便互不相干。”
余生是那书生的名字,被他赶出家门确实让小诗心灰意冷,但是她也不会去报复他。
沈若溪没有勉强,却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北子靖。她想,万一有天北子靖这么对她的话,她会不惜一切去弄死这对狗男女!
北子靖被她看的心头一颤,这女人的眼神也未免太吓人了些。
“别这么看本王,本王没那么蠢。”他还不至于分不清是非黑白的冤枉她。
沈若溪一顿,然后脸蛋就有些发红。她刚刚心头那是什么想法?她跟北子靖都没有成婚啊!
北子靖不知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目光冷冷扫向小诗:“小诗对吗?下去睡罢。”
他有话跟沈若溪说。
小诗自然不敢违背北子靖,丁点胆子都没有。沈若溪还不知道北子靖这是有话要跟她说才让小诗走,她还想送小诗回房呢,却被北子靖一把抓住。
“说吧,你交代清风什么事情了?”真当他没察觉出她想做什么吗?她的性子可不像是谁惹了她便会杀人的人,她会叫清风杀那说书人,肯定有别的原因。
沈若溪一愣,“清风跟你说的?”好个清风,居然告状!
北子靖眼睛一眯,没打算帮清风澄清:“你心头还打算瞒着本王?”
这个……
“我是不贪功,事情办好了却深藏功与名!”要不是他嫌她恶毒,她至于瞒着吗?
北子靖审视着她,显然不相信这说辞。直看的沈若溪浑身不自在,她才交代:“行了行了,别这么看着我。皇城中针对你的责骂,你也清楚其中肯定有皇上的手笔,我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这次她可没筹谋什么让百姓流离失所的“恶毒”事,就只是想搬弄一下皇城中的流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