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佑同沉默良久没有开口,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江家在这场政治案件中,究竟想要扮演何种角色?
而当一旁的乾伯纶看到乾佑同还在一直深思时,他逐渐地意识到这场案件掀起的轩然大波,并没有全部显露,或许才只是冰山一角.....
这件事发生也有一段时间,父亲一次都没有叫他谈话,也没有派人传口信给他,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如此这般,乾伯纶难免有点紧张,因为他觉得这次错误决定,可能会导致自己全盘皆输!
一股压力无形的出现在乾伯纶身上,尽管之前他经受过几次来自乾伯堂的施压,可这些乾佑同都会一一化解。
现如今,怕是不行了......
乾伯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闭上眼睛,摸着略感发凉的额头......
此刻的他,仿佛是独处在异常安静的房间,耳边却一直传来单调的滴水声,不断拨弄他脆弱的神经。
这些都在发疯似得逼迫他,只要他不想出办法,这种折磨会一直存在下去!就在给自己的巨大压力下。忽然,一个名字出现在乾伯纶的脑中,并激醒了他!
王如贤!对!!
“堂弟,我方才想出一个绝佳法子!不但可解决财政部的亏空,还可以让咋们的人稳坐这个位子!”乾伯纶十分激动的告诉沉思中的乾佑同。
见此状,乾佑同也好奇问道“什么法子?”
“你想,既然我没有办法让狄催,雷薄闭嘴,但我可以在这个王如贤身上下文章啊!他既然得过江家的庇护,就肯定与江家撇不开关系,我们只要随便找个罪名给他,再牵连几个江家油水最肥的,把事做绝,做的没有一丝漏洞,就能让他们把这些年的钱给吐出来!这样财政部的亏空有了,位置也有了!”乾伯纶一说完,就用指头敲了下桌子,似乎此法一出,志在必得!
“这个法子确实很妙!”乾佑同听后表示赞同。
可还没得乾伯纶得意之时,乾佑同又补充了一句“可在这个事上......却不能用!”
乾佑同的否定让乾伯纶十分不解,因为怎么看这都是一步妙招!
乾伯纶看着乾佑同不说话,就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王如贤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上面有人想搞出动静来!”乾佑同叹了口气说道“而想搞出动静来的人,怕不只是江家,就怕还有咱们家呀!”
乾伯纶心中一惊,立马追问“父亲也参与这件事?那为什么这次父亲一反常态,迟迟没有召见我,我去探看也被以告病拒回?”
“我也仅仅只是猜测.......。你想,王如贤能活到现在,犯了这么多官场大忌,大家一起联手整他,仅凭一个江家,能保的住吗?保不住!之所以王如贤还活着,是因为四大家族都默许了这个‘异类’的存在,怕是为了......让他掀起更大的波浪,而这个波浪足以把两百多年的帝国给搞混......”说到这乾佑同停顿住,许久才说出一句骇人听闻的话“要到了洗牌的时候了!”
乾伯纶越听越惊,却越听越不明白,他既不敢相信乾佑同的推断,又不敢怀疑乾佑同的才智!
乾佑同看着乾伯纶脸上复杂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继而推测“如果这件事真的如我猜测的,那这个财政部的亏空和财政大臣,军政大臣的位置已不重要,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谁能掌握这场‘漩涡’的走向!!”
就在这时乾佑同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顿住说不出话来,这让一旁的乾伯纶十分焦急。
“老弟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快说啊”乾伯纶急迫的大声问道。
乾伯堂没回答,表情异常的反问道“我问你,就在这段时间里乾伯堂有没有见过伯父?”
乾伯纶见状不敢马虎立刻答道“见了,见过一次,不过那次是硬闯进去的。”
乾佑同又问道“硬闯,什么意思?什么时间?”
乾伯纶答道“父亲这段时间对外称病,拒不见人,即使是乾伯堂和我都不见!但是就在昨天我收到消息,乾伯堂反复亲求,硬闯了进去!”
讲到这,乾伯纶立刻意识到了一个巨大危机,大呼“不好!他这是去告我的状啊!!”
“哎呀!”乾伯纶一拍大腿,懊悔不已,为什么自己昨天那么冲动!现在还在这商量个屁,说什么都不顶用了!
乾佑同一脸冷静的说道“堂兄不要惊慌!眼下这个时局,已不是平常。而伯父拒不见乾伯堂与堂兄,也恰好印证了我的推测。”
慌乱与气愤之中,乾伯纶听到此话立刻平静下来,他问道“什么推测?”
“伯父真的参与进去,而且这次将会决定,你和乾伯堂之间,谁才能成为乾家的最终掌权者!”
乾伯纶认真思索后,然后慢慢说道。
“你是说,父亲借这次机会在考验我和大哥,所以父亲才不见我们二人?”
乾佑同答道“对!所以这次,谁能做出最符合伯父心中的做法,谁才是乾家最终的掌舵人!”
乾伯纶说道“可是也太早了!父亲虽然称病,身体还算健朗。”
乾佑同答道“已经由不得伯父了,因为水已经被他们搅混了!四大家族是否还能平稳的存在下去,就看江家最后的抉择!所以快到了最终摊牌的时候了......”
乾伯纶问道“可是我已经错失先机,这该如何?”
乾佑同不慌不忙地答道“堂兄,看事情不能只看小处,而是往大了看,伯父不会因一件小事,就决定谁会成为继承者。虽然乾伯纶已经告诉伯父,可是事情毕竟还没有发生!是人终究都会犯错,但也可以扭转错误。而且成败最终看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只要你明天见伯父的时候,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不能全身而退,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乾伯纶说道“明天?父亲不会让我见他的,我总不能也学乾伯堂那样硬闯进去呀!”
乾佑同摇摇手笑着说道“不用堂兄去见,明天伯父自会召见你。”
“堂弟不要瞎说。”乾伯纶听到此话,顿觉乾佑同在说大话,父亲明天能见他?
他都去过那么多次被拒之门外,经过乾佑同一说,偏偏明天父亲就能召见他?
乾伯纶看乾佑同笑而不语,虽然他有些不信,可也不再去问,因为他只能赌这一把!
之后,乾伯纶仔细的记住乾佑同的每一句话,好迎接接下来的危机!
第二天清晨,一个仆人十分着急的禀告乾伯纶,果然是父亲要他过去谈话。
乾伯纶叹道“佑同果然神算啊!”
而乾伯堂这边,一早也在收拾,准备去见父亲,因为他也被一同召见谈话。
正在整理时,他询问自己的“军师”高湛。
“你说父亲为什么要召见这次谈话,我昨天都说了那么清楚,还找来乾高荀作证,难道说父亲还信不过我,要当面对质?”
高湛笑着,恭敬答道“毕竟都是老爷的亲儿子,如果不当面对质就惩罚,那就是偏袒,老爷自然不愿落人这个话柄。”
“就怕乾佑同早就教好了我这个弟弟该怎么说,这次谈话恐怕对他也造成不了什么损伤。”乾伯堂叹了口气说道。
“主上不要担心,现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能犯这种小错,实属不该,如果乾伯纶不认账,主上不要打压,只要一味让他认错就行,如果乾伯纶认账,那就请老爷减轻对乾伯纶的责罚。”
“哦!这怎么讲?”。
高湛自如的答道“这次政治案件,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并且,还没有到一决胜负的时候,老爷现在还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为了这个小小的事争得你死我活,搞内部斗争。相对而言,老爷更想看见你们为乾家做出的贡献!而且做父亲的最想看到的,是你们两兄弟和睦相处,所以主上要大度,这样才能博得老爷的好感。”
乾伯堂答道“分析的透彻,不愧是我的智囊!如果他不认账就最好!既能提现我大度,还能彰显他的恶劣,一举两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