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天我……”
“你又怎么啦?”
“我明天……”
“你明天怎么样啊?”
“可是……”
“有事明天再说。现在,我们……”
陈伟抱住了安妮,吻她。她也吻着他。
“你好坏……”
“这才乖嘛。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样子很好看?”
“爸爸妈妈说过,呵呵。”
“你看,哎?有流星哎。我都好久不见到流星了。上次见的时候你还那么小。现在你都这么大了,可我还是这么小。”
“你也长高了,安妮,比以前更美了。我爱你。”
“你……能留在这里么?……以前我总是烦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这里其实是很少有人来的,好不容易你来了,却又要走了……”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安妮。”
“答应我,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我答应你,安妮。”
……
先是长长的汽笛声,接着身下的轻微震动,让陈伟从睡梦当中醒来。
陈伟知道,现在“亚历山德拉”号应该是回到直布罗陀港了。
陈伟起身来到舷窗前,向外望去,立刻便看到了港内停泊着的一艘艘排列整齐、高大雄伟的钢铁巨舰。
追求漂亮、整洁、闪闪发光的舰艇外观的癖好在本世纪80年代的英国地中海舰队达到了顶峰。这种观念几乎影响了所有国家的海军(陈伟本人就曾在训练巡洋舰上使用磨石打磨木质甲板)。所有舰艇上的所有金属部件都锃亮发光。油漆几乎不加限制的使用,甚至于因此导致排水量增加,吃水线升高。当时英国皇家海军的高级将领们对麾下官兵的着装、礼仪以及舰艇的整洁程度有着近乎病态的追求。将军们时常戴着雪白的手套四处巡视,跟在他们身边的勤务兵手举托盘,托盘里准备了一双备用手套,随时更换。每次装煤之后,所有犄角旮旯的煤渣都要冲洗干净,每个人都要重新换装,穿戴整洁。
陈伟对这些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虽然他本人一直努力的遵守着这些纪律。由于看透了那些徒有其表的高级军官,使得陈伟得出了一个结论:任何把注意力集中在外表上的海军其战斗力必然受到影响。他们不大可能经受住最残酷的战斗考验(而后不久就会有一场战争来证明他的观点)。
其实英国皇家海军战舰的主炮本来开火机会就不多,又是手动操炮,其作战效率是很低的。就在今年,地中海舰队按照常规举行年度“炮手考核”。考核目标是固定单发目标射击,目标距离竟然不超过1英里,而且战舰还是在固定航线上以固定速度运动,在陈伟看来,这种严重脱离实战的考核究竟有多少意义,是值得商榷的。尽管舰船设计和火炮方面的革新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陈伟认为,在皇家海军目前这种状态下,战舰根本无法将其设计性能完全发挥出来。
英国海军如此。其它国家海军的状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也有例外,在东方,日本海军自从被乾国海军和萨摩海军打败之后。在巨大的耻辱感驱动下,正雄心万丈的大力革除弊端;在大西洋彼岸,美国海军也在努力加强实力,以便能够策划并实施有效的海上行动;而飞速成长中的乾国海军的优势在于有一支年轻的队伍,雄心勃勃以及日益发展的造船工业基础。只是这些成长中的海军在实力上与英国皇家海军有数量级的差距,所以皇家海军还能够仗着优势悠闲度日。
当然。陈伟也明白,皇家海军极其注重整齐仪表并非只有百弊而无一利。水兵们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尽职尽责的努力工作。积极进取自力更生。他们以自己服役的战舰、舰队和海军为自豪,这种骄傲能够凌驾于一切之上。骄傲随之而来的是自信。在皇家海军学院,新生入校看到的第一张布告是这样写的:“皇家海军无所不能。”这可以说概括了皇家海军之前几十年的作为,这种精神一直延续到现在,与这个世界上许多其它国家的海军精神如出一辙,海军的确用它所做的一切,为自己赢得了声望——只是现在,这种来之不易的声望面临着被一些害群之马玷污的危险。
而自己狠狠的打了一顿那些害群之马,并将为首的那个企图用手枪伤害自己的家伙挑了手筋,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从舰长对自己的优待来看(没有关进牢房,也没有让自己亲近“九尾猫”),他是想要对自己从轻处理的,但是自己毕竟严重伤害了一位军阶比自己高的军官,照例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母亲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陈伟挠了挠头,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她应该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减轻自己的罪责,让自己留在皇家海军吧?
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最了解他,也最爱他。
安妮也很爱他,但安妮只知道扑进穿着英挺的皇家海军军服的他的怀里,欣喜莫名的吻他,抚摸着他胸前的钮扣和佩剑的剑柄,她并不一定会理解,他的脚踏上战舰的甲板,望向雄伟的巨炮和飘扬的军旗的那一刻,他心中的万丈豪情。
自己真的不想离开皇家海军。
但是,那些害群之马的行为,又是他根本无法忍受的。
战舰靠岸了,陈伟很想去甲板上,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犯人,没有这样的自由。
该怎么来摆脱眼前的困境呢?
陈伟想了想。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他回到了桌前,取过纸笔。开始飞快的书写起来。
拉姆齐舰长在“亚历山德拉”号靠岸之后,迫不及待的下了船,前往舰队司令部,面见地中海舰队司令比彻姆?西摩尔中将。
“想不到一次小小的巡航,竟然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西摩尔看完了拉姆齐舰长的报告和相关人员的证词,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我很抱歉,长官。”拉姆齐舰长看到地中海舰队司令的脸色不善。不由得暗自为陈伟捏了一把汗。
西摩尔中将是当年曾经指挥过地中海舰队的乔治?西摩尔爵士的侄子,进入皇家海军已历40多年。曾在缅甸、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指挥作战,足迹遍及太平洋和地中海,先后担任东方舰队司令和海角舰队司令,自去年起担任地中海舰队司令。是一位年富力强颇有作为的海军将领。
“将上级军官打残了手臂的,是一个罗特希尔德,是吗?”西摩尔又拿起报告看了看,问道。
“是的。他是莱昂内尔?内森?罗特希尔德子爵的外孙,一位真正的罗特希尔德。”拉姆齐回答道,“不过,他有一半的乾国血统。”
“乾国血统又怎么样?关键是他有罗特希尔德家族的血统,而且是罗特希尔德家族承认的。”西摩尔放下了手中的报告,“这个人的胆识和勇气真是非同一般。竟然想要打破在女王陛下的海军当中业已存在许久的陈规,他可能从没想过,他这么做。会给他自己,还有我们大家,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是的,长官,哪怕是一位有名望的罗特希尔德,也不应该这么冲动的行事。”拉姆齐说道。“不过他的行为,代表了舰队当中很大一部分人的想法。他只是有勇气把他们的想法付诸实际行动罢了。”
“这我知道,可这样一来,矛盾就变得公开化了。”西摩尔说道,“舰队的秩序和纪律将不复存在。”
“是这样,长官。”拉姆齐叹了口气。
“其实,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一位罗特希尔德引发了这次事件……”西摩尔看着拉姆齐舰长,自嘲似的说道,“看样子,我有必要把我的旗舰换一下了,从‘无常’号换到你的‘亚历山德拉’号上。”
听了西摩尔的话,拉姆齐吃了一惊。
“你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西摩尔问道。
“所有相关人员都已经关押起来了,等待您的命令和军事法庭的审理。”拉姆齐回答道,“我还下了严令,禁止将这次事件的消息外传。”
“就这些?”西摩尔叹了口气。
“是的……长官。”拉姆齐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
“关押起来倒是对的,只是你忘了,拉姆齐舰长,消息是一定会传出去的。而且不但会传遍整个地中海舰队,还会传遍整个皇家海军,并且传到海军部那帮人的耳朵里。”西摩尔起身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
拉姆齐的额头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而且更要命的是,如果罗特希尔德子爵阁下知道了他的外孙在你的船上险些被一个凶恶的军官开枪打死,会在女王陛下和首相面前说些什么?”西摩尔看着拉姆齐的窘态,苦笑了一声。
拉姆齐当然明白舰队司令这句话并非是危言耸听,掌握英国金融命脉的罗特希尔德家族,是他们不想也不敢得罪的。
早在文艺复兴时期,王公贵族们已清楚地认识到为国家创收的生产性经济基础和财政的重要性。旧君主政体兴起后,他们拥有庞大的军队和众多战舰组成的舰队。这些又促使政府发展经济,增强筹措和管理有关资金的财政机构。不仅如此,象英国和法国之间的7场大战都是持久战,因而胜利总是属于更有能力保持信誉、持续获得给养的大国,确切地说由于英国同法国都有盟国,胜利常常属于大国的联盟。事实上,这种联盟之间的战争只增加了战争的持久性,因为交战一方若资源耗尽,还可以向更强大的盟国寻求贷款和支援以维持作战。在这种花费巨大和耗竭资源的战争中。各方迫切需要的,是“钱,钱。更多的钱”。正是这种需要成了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所谓“财政革命”的背景。而西欧国家为支付其战争费用,促进和发展了银行和金融系统。
在这个时期的财政变化还有第二位的、非军事的原因,那就是硬币的长期匮乏,特别是葡属巴西发现金矿之前的那些年。在上世纪和本世纪,欧洲同东方的贸易越发展,越有更多的白银为支付贸易逆差而外流。各地的大小商人都在抱怨缺乏硬币。此外,欧洲贸易的增长。特别是如布匹和航海用品等大宗产品贸易的持续增长,加之永久性贸易中心代替中世纪欧洲的季节*易市场。使财务结算的规则性和可靠性增强。这就大大增加了汇票和信用票证的使用。特别是在阿姆斯特丹,此外还有伦敦、里昂、法兰克福及其他城市,出现了一大批放款人、商品经销人、金匠(他们经常放债)、证券经纪人,以及数目日益增加的联合股份公司的经纪人。这些金融业者和银行采用文艺复兴时期在意大利已经出现的金融业习惯作法。逐步建立起一套支撑着近代早期世界经济的国家的和国际的信贷体制。
但是,还是战争给予欧洲“金融革命”以最大、最持久的推动。如果说菲利普二世时期和拿破仑时期财政负担只是程度上的差别的话,那么这种差别也是相当可观的。在上个世纪初打一场战争只要几百万英镑,到了上世纪末,打一场战争要几千万英镑;而在拿破仑战争末期,主要交战国的开支有时一年就达上亿英镑。如果从经济角度来看,大国间这些旷日持久、此起彼伏的冲突对西方商业和工业的发展是否利大于弊,这是永远也不可能满意地加以解决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答案取决于是否以长期战争前后的相对繁荣和实力作参照。竭力估算出一个国家的绝对增长。有一点很清楚,即使在本世纪中称得上最繁荣、最“现代化”的国家,全靠其平时的正常收入也不够支付它在这个时期所进行的战争。事情远未到此为止。大幅度地提高税收,即使有现成的机构去征收,也很可能触发国内的动乱。这正是所有政权都为之提心吊胆的事情,特别是在同时面临外国挑战者的时候。其结果是,各国政府为战争筹措足够资金的唯一办法就是借款,即通过出售债券和官制。或者更好的办法是向那些借钱给国家的人出售偿本付息、可以流通的长期公债券。
有了资金来源的保障之后,官员们就有能力支付军火商、供应给养的商人、造船主以及军队的官兵们。从许多方面来说。这种一边大量借钱,一边大量花钱的双向体制就像是一个风箱,给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和民族国家本身的发展吹风打气。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而这个时代的国家体制的成功仰仗的两个关键因素:足够有效的筹措贷款的机构;在金融市场上维持政府的“信誉”。在这两个方面,英国政府做得很出色。这倒没什么奇怪的,英国的商人们是政府的组成部分,他们希望像管理一家联合股份公司一样,用同样不打折扣的财政原理来管理国家。因而为政府开支定期地高效率征收赋税的英国议会,能够将利率定得很低,从而降低偿债额,这是很恰当的。这一体制被伦敦城的金融活动极大地加强了,它很快就使英国政府获得了清算债券、贴现和提供贷款的国际声誉。这就自然而然地造成了一种格局和一种气氛,在这种格局内有固定利息的长期国家贷款便被视为家常便饭一类的事情。伦敦成功地成为英国剩余资本的中心,不久它就可以向外国的公司投资了,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向外国政府认购各式各样的债券,特别是在战争期间。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银行家们的领袖——罗特希尔行家族的支持。
金融活动对英国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首先如果没有一个繁荣的商业和生产基础作为支柱,伦敦就不会成为欧洲的金融中心。英国的体制在财政领域拥有关键的优势。这在战时增强了它的国力,在平时加强了它政治的稳定和促进了经济的增长。虽然它总的赋税制度比法国来说税率递减得更大,也就是说更加依赖于间接税而不是直接税,但由于这种独一无二的特色似乎使公众对它的不满不那么强烈。在英国没有法国那样大批的包税人、收税官和其他中间人。英国的许多税是“无形的”(对几种基本产品的消费税),或看上去只损害外国人的利益(关税)。它国内没有通行税。法国的商人们对国内的通行税深恶痛绝,它阻碍了国内商业的发展。英国的土地税在本世纪是主要的直接税,不允许有特殊的豁免,同时对社会的大部分人来说也是“无形的”。这些不同形式的捐税由选举出来的议会加以讨论,然后授权征收。而这些税收进入国库后,为英国政府代理它们的,仍然是罗特希尔德家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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