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他就自己否定了这句话，答案很简单，对方达不到这种层次，或者说他对法则的领悟，跟那些神话中的存在差了太远，太远。
这个诛仙剑阵。只是个模仿，拙劣的模仿。
忽然，将剑气彻底吞没的诛仙剑阵，随着一阵刺目的光芒，彻底崩碎消失。
然而主神光球却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身影。“师弟，你的进境，出乎师姐的预料。”
“我也没有想到，师姐你竟然，会成为轮回者。”
顾寒静静的看着秦晚清，以及她身旁这位俊朗的男子。“承载者，你终于现身了。”
“顾寒，我认识你，很久了。”
男子欣然一笑，眺望着周遭明暗幻灭的星辰，淡然说道：“从很久很久之前。我追你，追了很久，没想到仅仅稍有忽略，就让你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顾寒盯着他，似察觉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恍然：“修仙者？”
“是。”男子退后一步，秦晚清的身影随之消失，他的手中，浮现出一个印着山川草木，日月星辰之像的古朴小钟。
“你把她，炼成了器灵？”
顾寒看着这一切，抬手间，四面阵旗出现，在他周围缓缓索饶。迎着他微微一攥，手里出现一截断裂的笔杆。
凭空划过，周遭空间涟漪阵阵扩散，阵旗迎风见长，猎猎作响，泛化无边血海，将虚空万里彻底填满。
“落宝金钱！”
男子丝毫不乱，微笑着扔出一枚破烂的，上面还残留着锈迹的铜钱。
随着一种诡异的束缚感出现，顾寒明显感觉自己与阵旗之间的联系被强行切断，继而被这人招手收去。
“亡！”
顾寒手持笔杆，轻点对方，周遭徒然乍起空间风暴，直接将这枚还未被男子收回的铜钱，侵蚀成碎渣。随罡煞袭来消糜不见。
“死亡法则？”男子皱了皱眉，一拍小钟：“东皇化仙！”
只是，这座看似很厉害的小钟，在接触到顾寒的肉身刹那，直接支离破碎，在秦晚清的惨叫中，甚至连一个呼吸都没有撑到，便彻底消失。
“都是山寨货？”顾寒讥讽的笑了：“你就这点能耐？”
“你猜呢？”
男子徒然诡异的冲顾寒笑了笑，身体逐渐变化，在短短眨眼之间，便与顾寒一模一样，无论容貌，体型，甚至于气质，都找不到丝毫差别。
“复制？”顾寒扬了扬嘴角，并指如剑，剑廿三纵横而出，横空跨越万里，直接将对方彻底淹没。
然而，却见这个复制体，和顾寒的动作如出一辙，同样抬手，并指，同样挥出一道剑气。
不同的是结果，这个复制体所迸发的剑气，徒具其型，其本质却与顾寒相差甚远。仅在刹那，便被死亡法则所吞噬。
“顾寒，多谢你帮忙。”
随着男子轻快的一声长啸，主神光球再度浮现，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刺眼的亮金色。而是黑白掺杂的死灰色。
“你这个疯子。”
顾寒微微变色，他明白了，这个承载者自始至终都在算计他，或者说算计死亡法则，他在合道化神。
所谓合道化神，其实意思很简单，借旁人领悟的大道法则，归入自身，集众家之长，万化元神。
就好比考试一样，别人都在自己做，而他则直接抄别人的答案，也不分到底搞没搞懂，也不分对错，就是原原本本的抄下来。
这么做，自然是有风险的。万一把握不到其中的平衡点，转眼就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毕竟对于法则的感悟，每个人都有独到之处，照单全收的话，不免会造成冲突，处理不好，魂飞魄散都是轻的。
顾寒之所以说这厮是疯子，除却这一点外，还有就是他发现这家伙，竟然企图吞噬主神碎片。
他要将主神碎片，炼入神魂之内，和魂魄乃至于肉身彻底融为一体。之所以费尽心机，将秦晚清变成器灵，他的目的就是让顾寒全力出手。
虽然他算是多此一举，但目的达到了，在被剑气吞没的瞬间，他将主神碎片放在了前面。
接着顾寒的手，毫不费力的削弱了主神碎片中的意识，趁着它虚弱之际，开始了他的计划。
这并非不可能，之前顾寒那个便宜师傅韩月峰，不就干出了这种事儿吗？而且他还成功了。
“你以为，你能成功？”顾寒心念一动，那混沌驳杂的光球下方，徒然被一朵黑莲托起，其上剑气纵横，充满杀机。
男子充满自信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可以试试。”
顾寒自然试了，不过换来的，却是一个棍子。
“猴子？”顾寒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个身披金甲，坠着红披风，羽冠两根翎羽，手持金红长棍的家伙，和神话中的齐天大圣实在是太像了。
“假的。”
旋即，他便反应了过来，这猴子虽然像，但也只是像罢了，虽然也是一个妖，但很明显不是所谓的灵明石猴。
因为这个猴子，有三对耳朵，丫跟传说中的六耳猕猴倒是差不多。
六耳猕猴，妖族上位血脉，生可通达六识，耳可洞察天地。
“咔”
顾寒迎着这只猴子，第一次拔出了孤虹剑，剑锋乍现之间，虚空裂纹道道，蔓延百千里。
阵阵狂暴的虚空罡煞，在死亡法则所汇聚的剑气下，掀起恐怖的风暴，直接摧毁了周遭数颗星辰。
这猴子虽然和那个猴子不是事，但并不妨碍这厮有着可怕的战斗力，靠着强大的妖族血脉，在拼命的纠缠下，它还真就拖住了顾寒的动作。
“你当我没办法？”
顾寒烦不胜烦，突然灵机一动，眼底划过一丝寒芒，大袖一甩，无边剑光攒动泼出。
看似朝着猴子扑去，然剑光下，却是毫不起眼的主神碎片所化的戒子。猴子本能的冲了上来，尖啸着挥舞手中的棍棒。
却在顾寒刻意的隐藏下，并没有发现如流光般射向光球的戒子。
“当啷！”
猴子手中的棍棒，终于再也撑不住，在孤虹剑的锋芒下，彻底破碎。而猴子则狂吼一声，身体迅速暴涨，变成一只狰狞的巨猿朝顾寒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