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锋一大早就起床,打理好了自己的房间。他非常期待白垣所说的好玩的地方——他知道白垣不会骗自己的。
不过白垣似乎并不着急,依然是慢慢吞吞地洗漱——就如同往常一样。明明只有三十岁左右,却过着老年人的生活节奏——在面店里工作时除外。
“白叔,你快点儿!一天可不长!”叶锋催促道。
“别着急,咱们下午才出发。”白垣喝了一口茶,就如往常一样。
“诶?下午才走。”叶锋有些失落。他本以为可以玩一天的,现在只有半天了。
白垣看着叶锋垂丧着的脸,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白叔?”叶锋疑惑地看着白垣。
“啊,抱歉。”白垣缩回手,“你先去店里开一下门,咱们早上还是得做生意的。”
“好!”叶锋拿起桌上的钥匙,转身跑开。
白垣看着叶锋关上门,消失在视野中,内心有些纠结。他该不该让一个与计划没有半点关联的孩子掺和进来呢?
不过多久,老白面馆内,叶锋正忙着给客人们点餐——现在不是饭点,但还是有不少老主顾来这吃晚早饭。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进了面馆。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叶锋凑上去,笑着问道。
墨镜男低下头,看了眼叶锋,嘴里喃喃道:“就是这个孩子么?”
“客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老板呢?”
“白叔在后厨,您是他的朋友?”叶锋如实回答。
“算是吧。你忙你的,我去后厨见他。”说完,墨镜男径直走向后厨。
叶锋灵敏的第六感让他嗅到一丝不对劲,他处理完最后一单,偷偷地溜到后厨,扒在门边偷听。
“就不能再等等吗?哪怕是一天。”这是白垣的声音,叶锋是在熟悉不过了。
“老白,你知道灰派的作风,他们可不会拖拖拉拉地,乖乖站在那儿等我们上门。我们必须要抓紧。”这应该是那个墨镜男的声音。
【灰派?那是什么?】叶锋心想道。
“可是,他只是个孩子,我……我有些不忍心。”白垣继续道。
“老白,当初是你提出这个计划的,你现在又要反悔?”
“我……”
“总之你快点作出决定,否则,我不能保证协会不会采取什么强制措施。”说完,墨镜男往大门走来。
【糟了!】叶锋赶紧向后退几步,假装是刚刚过来的样子。
墨镜男打开门,正好看到叶锋走来。他墨镜下的眼睛在叶锋身上停留了数秒,之后,他便径直离去。
白垣也跟着出了门,表情很凝重。
“白叔。”叶锋走上前。
“小锋,你怎么来了?”白垣有些惊讶。
“白叔,刚才那个叔叔,是你的朋友吗?”
“嗯……或许吧。”白垣情绪有些低沉。
“白叔,他和你说了什么吗?为什么你好像看上去不高兴。”
“没什么,你先回去接待客户。一会儿……我们就出发。”白垣硬扯出一个笑脸,显得很僵硬。
“哦。”叶锋满心疑惑地离开。
等最后一个客户离开,白垣也走出了后厨。
“小锋,准备一下,我们该走了。”
“可是,现在离午饭点都还有一会儿啊!”
“一会儿路上可能会有些拥堵,我们必须提前动身。”白垣回道。
叶锋皱了皱眉,他感觉白垣在撒谎,但并没有指破。他还是选择相信白垣,选择相信这个自己唯一的值得信任家人。
白垣领着叶锋前往了中心公园,两人疯玩了一个下午,大概五六点时,两人才从公园离开。
“小锋,玩得开心吗?”白垣笑着问道。可是,这笑容中,似乎还有一些苦涩。
“开心!”叶锋并没有注意到白垣表情中隐藏的情绪。他今天实在是玩得太尽兴了。
“那我们回去吧。”
“嗯!”
两人乘公交回到了老白面馆。
“小锋,我们再去一个地方吧?”白垣的语气有些古怪。
“去哪儿?”叶锋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放心,很安全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唔……”叶锋低下头,回想了过去几年白垣对自己的态度,他还是决定相信他,“嗯,我相信您!”
“那好,跟我走吧。”
叶锋跟着白垣来到了一栋大厦前——这栋大厦就是魔都协会的所在地,叶锋对这里是很熟悉的——虽然他已经几年没来过了。
“白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白垣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叶锋的手走进大门。
“您好,请问您找谁?”前台礼貌地问道。
白垣没有理会前台,径直走向电梯。进入电梯,叶锋看见白垣按下了B2——协会所在的楼层。叶锋是何等聪慧,他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白垣没有车,去停车场只有可能是去协会。难道白垣也是灵士?
正想着,电梯门开了。门外站着白天的墨镜男。
“你们到了。”墨镜男开口道,“来得有些晚。”
“别废话了,带路吧。”白垣神色凝重。
墨镜男也不说什么,转过身,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跟着自己。白垣紧握着叶锋的手,跟着墨镜男。叶锋能感觉到白垣的手心全是汗——他似乎很紧张。
墨镜男领着两人进了协会所在地。这里比当初叶锋来的时候可大了不少,至少容纳之前那么多人完全不会感觉闷。墨镜男带着两人穿过人群,走向深处的一间黑屋子。
“到了。”墨镜男打开门,将两人领了进去。
“白叔,这是哪儿?”叶锋小声问道。他现在有些害怕了。
白垣摸了摸叶锋的脑袋,没说什么。
墨镜男带着两人走到一个奇怪的法阵前。
“准备好了?”墨镜男转头看向叶锋,问道。
“什么?”叶锋疑惑地看着白垣。
白垣咬了咬牙,小声道:“小锋,进去吧。相信我,没事的。”
叶锋有些犹豫。他看了看白垣,又看了看墨镜男,两人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叶锋知道自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走进法阵,呆呆地站在那儿。
“放轻松。”墨镜男说着,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串奇怪的珠子,扔向法阵中。珠子在进入法阵的一刹那,爆发出了猛烈的雷电——奇异的是,这雷电是暗紫色的。
叶锋吓得发愣,正欲躲闪,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他看了看白垣,发现他抬着手,手上亮着光——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白垣见叶锋看向自己,不自觉将头撇向一边。
墨镜男又拿起桌上的一张符纸,再次扔向法阵中。只见符纸穿过雷电,飘到叶锋面前。白垣一挥手,叶锋突然感觉手指一痛——他的左手拇指被凭空划破,一滴血从伤口中流出。
墨镜男一挥手,引导那滴血飘向符纸,粘在了符纸上。接着,符纸闪起一道光,将周围的雷电牵引过来,吸进符纸中。然后,从符纸的另一端,一道道细雷窜出,冲向叶锋的眉心。
“啊啊啊啊!!”叶锋痛苦地尖叫。他感觉的大脑似乎被灼烧了。
“白……白叔……”叶锋向白垣求救道。
白垣咬了咬牙,闭上眼。
“啊啊啊啊!”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雷电都进入了叶锋的眉心,符纸闪了闪光,也窜进了叶锋的脑中。叶锋瘫倒在地,白垣赶忙冲上前,扶住已经昏厥的叶锋。
“小锋……”
墨镜男走上前:“你做得很好。”
“可是,我骗了这个孩子。”。
“他看样子很聪明,你向他解释清楚,他会理解的。”
白垣不语。他抱起叶锋,径直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