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萧垵,江娈贻才知道,原来这日不止她来和亲。
溟国的五公主温辞月也嫁给了莫临江。
唯一的区别便是,
她嫁与莫临江为后。
而自己则嫁与莫临江为妃。
这日宫人们都在议论两位前来和亲的娘娘,皆生得倾国倾城,貌若天仙。
这次和亲,莫临江只许她带上溪白一人,除此之外,她再无可以信任之人。
彼时引江宫内——
江娈贻一身喜服坐在榻上,
自入了萧垵皇宫,
她便滴水未进。
这不免让她想起和许杙成亲那日。
她哪里遭受过这般罪?
“溪白。”
“娘娘。”
溪白倒是适应得快,这会就改了称呼。
“我饿了。”
溪白没有迟疑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打开,
里面包着些小食。
“娘娘先吃些垫肚子。”
溪白将东西递给江娈贻。
她自小便服侍江娈贻,
也就大她几岁,可溪白头一次倒别国,明显比初到萧垵的江娈贻更能适应这里的环境。
她做事一向也是如此周全,
江娈贻倒是没有多想。
一个时辰后,
江娈贻打算就寝。
她猜也猜得到今夜不论从哪个方面讲,莫临江都不可能来她的寝宫。
事实也确实如此,
内务府的太监特地来了趟引江宫告诉江娈贻她不必等皇上来就寝了。
江娈贻召来丫鬟伺候她就寝。
不得不说,
这宫里配的下人倒是不少。
深夜,
迷迷糊糊中,
江娈贻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的床榻,
睁开眸子,
入眼便是莫临江那张有几分妖气的脸。
他醉醺醺地靠近她,
俯下身,
醉眸里情绪不明,
就这般瞧着她。
看了一会儿,他又晃晃悠悠地走了。
江娈贻藏在锦被下的拳头骤然松开。
莫临江若再待下去,
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损了龙颜。
次日,
江娈贻早早起来梳洗后便在宫女的带领下去了椒房殿。
彼时椒房殿——
一众妃嫔有半数皆已到场。
她来得还不算晚,
如今在妃位上的除了她便只有沈潍姝。
而皇后温辞月端坐主位,
江娈贻落座后抬首看向那仪态万千的中宫之主。
同样,
温辞月也在打量着她。
江娈贻:不愧是皇后,她的确生得风华绝代,气质出尘,眉眼如画。她这样的美人,应该只在神话,传说里才有,如今真真切切的见到,她呼吸骤然一紧。
温辞月看着眼前纯良无害,有几分稚嫩的少女,面上并无多许情感。
不过她倒也觉得这江妃,是个美人胚子,
彻底长开后,定然也是个不凡的存在。
沈妃看了几眼江娈贻,便也挪开目光。
其他嫔妃或是带着好奇,或是揣着别的心思,也偷偷打量着她。
毕竟她位分高,
即使旁人再怎么看她,也断然做不出逾矩的事来。
“江妃姐姐,听说您原本是滳国皇帝明媚正娶的妻呢,怎么,滳国势弱,竟然让您原本一国之母来到这里为妃?”
但任何地方都存在着这种无脑之人,
江娈贻正处着浑身的火气儿没地撒,
这魏婕妤便主动送上门来当出气筒。
她可不管什么大度或者体面,她就是讨厌这宫里莫名其妙,有病的妃嫔。
她也不理解像魏兹若这种人怎么想的。
她不过一十四的少女,
自己好歹是妃,以原来的地位,还不曾受过谁的窝囊气。
“你可以说我势弱,但谁允许你妄议他国势力,莫非在萧垵,后妃可以干政?”江娈贻不曾见过斗心勾角的戏码,但不代表她傻。
魏兹若一时语塞。“你,”
“谁允许你这般称呼本宫?”
“婕妤的父母可是没教过您规矩?”
彼时魏兹若在一旁气得不行,
而主位上,温辞月看着这场闹剧,有几分好笑。
“好、好、好。来人,魏婕妤以下犯上。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降为才人,以儆效尤。”
“其他人,散了罢。”
“江妃,留下。”
众人散去。
江娈贻见了方才温辞月的手段,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你,想复仇吗?”突然高位下的温辞月出声。
江娈贻闻言错愕,
连忙跪下:“嫔妾不敢。”
“不,起来。给你个机会,你敢。”温辞月从高位上下来,搀起江娈贻。
江娈贻愣住。
“你和亲不也是被迫?”
“你不想回到你夫君身边,你不想为死去的,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