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件大衣,跟那天被泼了咖啡渍的大衣一模一样。
下意识地想起了will,可是我不是告诉他不用赔吗,为何他还专门买件一模一样的送给我?
刚好,一个卡片从大衣口袋里漏出一个小角。
本能地紧张了起来,连抽出它的手都开始哆嗦。
打开,只有清秀的六个字:不要电话联系。
一愣,明明昨晚他还回了我信息,为何又不让我与他电话联系?
莫不是……
脑海中闪过江嬴这些天看到我拿手机时的眼神。
所以,他其实是早就知道了,还让人换了号码?
所以,这么多天以来跟我短信往来的,都是江嬴的人?
呵……
我还真是高看了自己。
原来我做什么都逃不过江嬴的眼睛,我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江嬴的眼里不过是耍杂技,他不过是懒得拆穿罢了。
慌乱地将衣服和卡片收起来,放到档案柜最角落的地方,然后又上了锁。
之后又觉得欲盖弥彰,干脆把衣服拿出来穿上,反正家里有一件,江嬴也不会管我多了或少了件衣服。
只是我不懂,will既然认识我,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还有,江嬴为何不让他跟我见面,他和我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系?
越想脑袋越乱,然后开始头疼,紧接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只是这次我好像比之前看的更清楚了一些,画面里一男一女,他们……
“啊……”
一股将要将我撕裂的痛意充斥着我的大脑。
我捂着脑袋,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经理听见声音,猛地推开门进来,抱住我,“云小姐,云小姐,您怎么了……”
我不管不顾地扑到她的怀里,并不是熟悉的味道,所以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但好歹能让我有所依靠。
我瑟缩地抓着她的衣服,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地平复下来,身体不再颤抖。
经理看我情绪有所好转,松开我,转身给我倒了杯水,“云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我给江先生打个电话?”
“不要!不要打给他!”下意识地抗拒,不想让江赢知道我这副模样。
经理见我这样,也并没有为难我,只是坐在一旁陪着我,也不说话。
很多时候,人在脆弱的时候,需要的可能只是有一个陪在身边的人就够了,他只需要在你身边,甚至连话都不需要说。
“有烟吗?”
想起了在法国跟江奕在一起时那种吞云吐雾的感觉,不是因为抽烟看起来炫酷,而是因为尼古丁可以暂时麻痹人的神经,可以缓解人的压力。
经理一愣,数秒后才反应过来。
“我去拿。”
画廊一般会准备一些烟酒招待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户,所以一分钟后,她进来,手里拿了一盒女士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抽出一根,点燃,猛地吸了一口。
一年多没碰这玩意儿,竟然有些不习惯,好在我天生对这东西有天赋,只抽了一根就找回了感觉。
之后我让经理去忙,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抽烟。
一根接一根的抽。
在抽烟的这个过程中,脑子中闪过了很多事情,那些我害怕的、恐惧的、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才发现他们在我的脑海里,随着一次次地出现,越来越清晰,从最开始模糊不清地影子,到现在我甚至能看清楚他们的具像。
我想,这些东西,很快应该很快就会在我的脑子里清明吧。
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想起这些的那天,我的生活会发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抽到烟盒彻底空掉,我才察觉到天已经黑了。
想起江赢的话,他今天会赶回来。
匆忙地收拾东西赶回东海。
幸好,他还没回来,要不他看见我这副德行,肯定又要惩罚我。
怕身上的烟味影响到南南,直接进了浴室洗澡,之后又将换掉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房,这才去婴儿房看南南。
在婴儿房陪南南直到他睡着,江嬴都还没回来。
身心俱累,回到卧室躺下。
半梦半醒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身体一抖,猛然惊醒,几乎是出于本能就往楼下跑。
甚至连拖鞋都忘了穿。
冬末春初,即使是木制的地板仍然寒凉。
走到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才回想起来今天在画廊的时候我有多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他。
接着我的人,紧紧地抱着我。
他身上好像带着酒气,不浓,但已经超过了江嬴正常情况的量。
不对。
总觉得他今天出去的这一趟一定发生了什么。
“老婆……”他突然唤我,声音很低,很轻柔。
心口颤了一下,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说什么。
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他心里有事。
“江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喝酒了?”我明知故问,是想跳开话题。
结果他并没有回答我,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然后下一秒,他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上楼后将我扔到床上就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动作狂暴粗鲁。
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伸手去推他,双手反而被他扣在了头顶。
“江嬴,你……唔……”
丝毫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唇直接被他封住。
霸道张狂的吻直接向我扑来,不,不是吻,是啃咬。
是要把我拆骨入腹的啃咬。
很久没有这么痛苦过了,疼痛,疲劳,毫无招架之力。
翻云覆雨后,我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双腿痛的都快伸不展了,还有后腰,后背,甚至是胳膊,没有一处没被他折磨过。
身上黏黏的汗液粘在一起,难受的要死,以为他会起身去洗澡,但他偏偏又像变了个人似的,死死地将我抱进怀里。
“小初,”他低哑迷离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一愣,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现在我们连南南都有了,我还能去哪?
除非他不要我,我想我这辈子应该是离不开他的。
“回答我!”
他声音突然高了几分,我被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永远?”明明是肯定的语气,我却从他的声音听出了疑问。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之谈风月,不谈情爱。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们只是两个相互取暖的人,而非相爱的人。
而他对我,只是,占有欲。
“嘶……”
耳朵被江嬴咬了一口,疼得我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醒了。
“永远?”他又问了一遍。
“江嬴,我……唔……”他突然又堵住我的唇,不让我说话,好像我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不想听的话。
反常。
他今天的行为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他好像突然变得很脆弱,很怕我会离开他,他问我要承诺,却又怕我即使承诺了也兑现不了。
身体突然腾空,我被他抱了起来进入浴室。
全身都软绵绵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折腾。
后来,我连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再醒来,江嬴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落地窗前。
听见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背对着我。
但,只这一眼我看见了他眼底的猩红。
本能地反应就是他昨晚一整夜没睡。
“今天我要去一趟南非,大概需要一个多月。”他一开口就告诉我一个令我心生不安的消息。
我故作平静地问,“是,是发生什么了吗?”
“老四留给你,我会尽量缩短时间,在你生日前赶回来!”
答非所问!
但有归期,总比遥遥无期要好。
他陪我吃了个早餐就跟着申子离开了,决绝,雷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好像一下子少了件很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
我试图从老四嘴里套点什么信息出来,但他对我,总是一板一眼,开口闭口就是‘我只是听命于爷的安排,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特别想念小六,如果他在,我扮下可怜,他可能就受不了向我妥协了。
那,江嬴这次去南非会不会见到他?
我能否跟他求情把小六带回来?
想到这些,好像突然多了件值得期盼的事情,心里一下子有了着落。
接下里的日子,江嬴好像一下子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没有电话,没有信息,甚至连让人传句话都没有。
我想我该做个识大体的女人,不在他忙的时候去打扰。
但我终究只是个女人,会胡思乱想,会猜测,他到底在忙什么,他不忙的时候都跟谁在一起,为什么忙得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所以,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每天上午在家陪南南,下午去画廊看看,偶尔有情致的时候会画上一两副画。
画画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平复心情的事情。
但我的心里仍是波澜不平,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这天晚上我跟如常一样在画廊下班的时间离开,但刚走到车旁准备打开车门,停在我旁边的一辆黑色兰博基尼的车窗突然降了下来。
紧接着,一张戴着超大墨镜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