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夜祭言抽身,顾烟姗狼狈地呛咳,他看着她这种模样,嘴角绽开笑意。
看到她被戏弄,她狼狈,他心底那股被欺骗的怒意才消减不少。
顾烟姗很生气,怒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还不知道他已经清醒了。
“怎么?你可以对我下药,我就不能反击了吗?”他深谙的眸子盯着她,终于不再装下去,嘴角噙着一抹冷意。
顾烟姗吓得眼珠都不会转了,不敢置信道:“你没醉?”
夜祭言嘴角生冷,眸光带着一丝算计的得意,“我从未说过我喝醉了,是你自己误以为的?”
顾烟姗瞠目结舌,这算是无赖吗?
不过他的确是没有说过,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多想了,看他躺在沙发上就以为他醉了,而且寻常人喝那么多酒,都会喝醉的呀!
她咬牙切齿,“我就不该同情你。”
要不是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他也不会发现她。
夜祭言抬起手,扬着已经被血液浸染的手帕道:“你该庆幸自己这样做了,要不是你还有这一丝同情心,你会死得更惨。”
顾烟姗身体簌簌发抖,其实也不全然是同情心。
可她不会告诉夜祭言的。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顾烟姗颓然,灰败地跌坐在沙发上。
“你想我怎么对付你?”夜祭言好兴致地问。
这种状况就像他是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睥睨着底下犯罪的奴才,仁慈地让他们选择自己的死法。
顾烟姗一脸灰败,觉得十分疲累,安眠药死了作用,将她的意识缚住,让她有些不清醒,昏昏欲睡,“随便吧!”
她这样做,已经无所谓,破罐子破摔了。
本来逃出去就是破釜沉舟的心理,可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仁慈暴露了自己,计划进行到一半就失败了。
夜祭言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他原本以为她会求饶的,他想着要是她求饶的话,他也会放过她,可是到这种时候了,她还在跟他倔。
他脑海里正想着该怎样惩罚她,可顾烟姗的眼皮都快阖上了。
她显然也感觉到了,语气微弱含糊地问:“你为什么不晕?”
夜祭言眼神狂傲不羁,“你以为?”
他猖狂地说:“别说我只吃了一半,就算我全部吃了小小安眠药对我也不起作用。”
作为夜家人,想要害他的人太多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所以就算他千防万守,也有中招的时候,他的身体早就对普通迷药免疫了,何况小小的安眠药。
顾烟姗心底直呼绝望,看来她还是不了解他,要是知道安眠药对他不起作用,她就不用费尽心机让他吃了。
她的心底同样寒意森森,他之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活在怎样的黑暗世界里。
不过她没有思绪去想这些,因为她的思绪已经完全被安眠药控制。
她可是下了足量的安眠药。
夜祭言见她睡着了,这才伸手抱起她,将她抱上了楼,放在床上,又给她掖好被子。
顾烟姗睡得安静美好,睡着的她没有一点清醒时的尖锐防备,就像纯洁的天使,带着柔和的光泽。
他深谙的眸子看着她,眉头纠结地皱起,面对她,他总是拿不出对付别人的狠心肠。
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欺骗他,算计他,他也只有无奈和落寞。
该死!他手上青筋暴怒,重重地砸了一下床头柜。
床头柜塌了一角,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也再此流血,添上新伤。
可他浑然感觉不到一样,眸子里布满了阴霾。
顾烟姗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睡了很久,从房间出来,整个别墅只当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井然有序地干着自己的事。。
她下楼,佣人还是那样殷勤,就好像完全忘记她逃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