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镇处于冀荆两州的交界,镇子四面环山,一条大江从中间横穿而过,将镇子分成东西两侧。天峰学院位于镇子东侧,在学院不远处便是临江而立的醉仙楼。
墨轩与张老二人在一学院管事带领下走进学院,一丈高的厚重大门上挂着一块匾,匾上用金漆写着“天峰学院”四个大字。
刚入大门就从左右两侧传来朗朗读书声与伴着呼喝的刀兵交接两股声浪。原来,这天峰学院分成文武两院,一文一武分立左右。管事将二人带入文院。张老同文院院长交流几句之后,就先行离开了。墨轩看着身边苦读圣贤书的学员,心里暗暗叫苦,但也不敢执拗于母亲的安排。
墨轩一人静坐于学堂的最后一排,拿着一本《药经》偷偷看着。讲台上夫子诲人不倦的在长篇大论。
“最后面的那位学员。”夫子用了三种不同的声调之后,墨轩才惊觉是在叫自己。而其他的人正幸灾乐祸了看着好戏上场。他们实在是在这个夫子的戒尺上领教过太多回了,这新来的第一次看来要没了。
“就你,你给我背下《孟子》尽心上第一篇。”夫子挥着手中戒尺,虎虎生风。
墨轩懒懒的站起身,寻思道:“小时候在母亲的逼迫下学习经史,不懂吃过多少张老手中的戒尺了。”同时张开念道:“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为哪九经?”夫子接口问道。
“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
夫子接连问了几个经史典故,却见墨轩都能对答如流,心中虽讶异于墨轩广博的学识,但却让自己十分没有面子。其他学员见此情形,调侃起哄此起彼伏。
墨轩玩笑心起,开口道:夫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夫子见有机会挽回颜面,却仍是以生硬的口气回道:“问吧。”
“何以谓之文?”如此简单的问题让夫子心中一喜,摇首念道:“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墨轩轻笑的说道:“嗯,夫子你如果还是什么问题就尽管在问我。”说完缓缓的做回位子。学堂上瞬间发出一阵阵狂笑。且看那夫子,面目青红,怒目看着墨轩,呼吸急促,似乎一口气上不来。
“那就是那个新来的叫墨轩的吗?””听说他在文院的所有院士的手下都没有败下一阵。”旁边一人神秘的说道:“听说他已经进入内院。”“内院,那不是几十年才出现一个的吗?”墨轩走在文院,经常听到学员对他的打听。墨轩已慢慢习惯了文院生活,只是那些老家伙不时的要求一起探讨学术问题有些烦。
又一日,墨轩正在房中休息,房门被推开,冲进一个人来。墨轩见是自己同级的学员,开口问道:“什么事?”来人跑的急断断续续的说:有人....来..来...找你。”
“找我?”墨轩有些好奇,母亲基本没有外出,张老可以直接进来,会是谁呢。心下猜想着。
“一个漂亮女孩。”来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一边还沉湎于那女孩脆生生的话语。
听到回答,墨轩就知道是谁了,快速的冲出了房门。
“喂。。。”那人还没有说出口就不见了墨轩的身影。糟了,那些武院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这般想着也奔回文院准备叫几个人去撑撑场。
“怎么轩哥还没有出来。”郑海双一个人在天峰学院的门口来回跺着,见有一群人恰好从院门走出,忙上前问道:“麻烦帮忙叫下墨轩。”天峰学院是只招收男生,女的不能进入,招收女生的天枢书院在镇的西侧。
最前面的男的,见眼前的美貌女子,心里痒痒的。开口调戏道:“你墨轩哥哥不就在你面前了吗。”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长满黑毛的手往郑海双脸上摸。郑海双急忙后退,扭身往院门边的巷子躲。见美人要跑,那几个人快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这些武院的学员,大多都是纨绔子弟或是混混,带头那人叫孙赞,仗着与四大世家的赵家有点关系,在这桃源镇横行霸道。
孙赞轻薄的笑着,凑着脸正想一亲芳泽,海双被那慢慢靠近可怕的嘴脸惊的花容失色。“滚开”伴着一声爆喝,孙赞整个人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在一脚踢飞孙赞之后,墨轩走到海双身边,柔声问道:”没事吧。“看见墨轩郑海双早已泪雨梨花,赶忙拉着墨轩的手臂躲在他身后。
孙赞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站起身,恶狠狠的对着墨轩喊道:“你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说着墨轩又是朝他腹部一脚,瞬间孙赞就如同煮熟的皮皮虾,倒地呻吟。
学院门口传来了一阵匆促的脚步声,立时一大群文院的人站在了墨轩身后。“你没事吧。”说话的正是那个去通知墨轩的文院学员。墨轩摇摇头,随后对他点头一笑表示感激。那些武院的人见对方人多,拖着孙赞慌忙逃走。
“都回去吧。“墨轩对身后的众人说道,见他们都回学院后才对着海双说:”走,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醉仙楼,在二楼临江的地方选了位置。墨轩为两人点了几样特色菜。
“你一个人来的吗?”上菜后,默轩关切的问道。
“嗯,就想来看看你。”海双低头娇声回道。
墨轩看着她,想着从桃溪村到这里那茫茫山路,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当中要吃多少苦。
“我没事。”仿佛是看出墨轩心中的担忧,海双笑着开解道。能见到你,什么苦都值得,心里默念。
“下次不许这样了。”好吃吗?”墨轩接口道。
“嗯嗯。”海双高兴的点着头。两人正说着,楼下却传来了一阵喧哗,伴随的就是一片蹬蹬蹬的上楼声。楼上其他的食客见一群来势汹汹恶汉,早已躲在一旁,整个二楼只剩墨轩两人还坐着。
“你小子胆子不小,还敢在这悠闲的吃东西。”说话的正是那位皮皮虾孙赞。
看见那些人,墨轩眉头一皱。
正是红颜谁人不爱,恶汉人见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