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六年夏四月,秦观坐在自己县衙后院书房里,背靠着椅子,透过窗子看着院子上边那一小块的天空出神。他的前边是一个大书案,书案的右边放着笔墨纸砚,左边还有一壶快凉的茶,再边上还有一个盘子,装了些蜜饯干果。
秦观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记忆中自己只是一个小县城里,有个普通工作的小职员,现实却是自己身处明朝,也是叫秦观字德政,身份是苏州府连江县刚刚上任的知县,甚至还残存着他的零零碎碎的记忆。这几天就一直称病没有去前衙办理公务。
那个世界的记忆如此清晰,所有的事情几乎历历在目,使得他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哪一个是一场梦。
也许,这就是一个不太彻底的魂穿吧,那一个世界现在挺流行的。
秦观用了几天的时间才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反正也回不不到过去,既来之则安之,无耐地也只好接受了这个现实。没想到一旦接受了之后,竟然微微有点兴奋。自己好歹也是学过历史的,只要留心,说不定就一下抓住什么机会,一飞冲天,名留青史,不用再像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样活得那么委屈。
他首先要搞清楚现在是哪一年,好与自己记忆中的历史联系起来。可他翻遍了历书,也只得到这个答案,嘉靖六年夏四月。
他知道现在的嘉靖皇帝刚二十初头,和他现在年纪差不多,他是去年高中二甲八十八名,庶吉士无望就选官做了知县。没有到前世只是个小。不由悲从心来。
更悲催的是,他发现历史书上写的都不怎么对,好像这历史上人物事迹随时都在改变。自己也不能因为熟悉历史占多大便宜。
今天秦观心情好了点。清早,在县衙里乱走,偶然听到两个衙役议论县衙里的公事。这没什么奇怪,他现在位于苏州府连江县自己家的县衙里,衙役们也见多识广,没事指点江山是正常的,恨不得自己就是县令,一朝权在手就要把令来行。
一个说:“秦县令真是好官啊!这次为了兴修水利,废寝忘食,不小心就病倒了。你说这城外的运河,自从几十年前发大水后,就不能够行大船,咱们县也就慢慢衰落下来,多少任县令想俢好这条运河,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也不如今这新来的县令能不能修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真的是本县之福啊!”
另一个道:“唉!难啊!知县大人还要修连江书院……”
秦观突然出来插嘴道:“书院也必须修”
两个衙役看着他吓得差点翻了个白眼,急忙行个礼,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秦观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知县,平时受下人尊敬。这样突然间接话,不把人家吓坏才怪!不过这两件事情,都是前几任知县想干,却做不成的,根据一点模糊的记忆前任就是想干前人做不的事情,结果工作太卖力了,就被秦观趁虚而入了。因此现在秦观就不是原来的进士秦观了,而是后世那小县城普通的小职员,一时身份也没有转过来。古代人吗是讲究避讳的,他人在说话是最好避开,要不你偷听吧!也不要让人知道。
秦观不怎么习惯古人交往方式,那就的回书房又坐了一会儿接着养神。
房间门“吱”声被打开了,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推门而入,一米六七的身高,一张精致优雅的脸盘,真是一个漂亮可人你美少女。这位就是原来秦观的丫鬟叫秋香,是秦观上任不久,从老家父母送过来侍候秦观的,原来秦观因为工作太卖力,也没有空下手,现在是便宜了自己。
“少爷,您喝茶。”秋香说道:“少爷,你这几天怎么了,是不太累了,要不我给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秦观也没有推迟,也不知道怎么推迟,怕又是古人规矩。别又扭头就走了。
“少爷请吃个蜜饯吧!”一个白玉葱葱嫩手拿着蜜饯喂到了秦观嘴里,秋天又接着慢慢捏捏着肩膀说道:“少爷,这次夏荷本来也和奴婢一起来的,刚起程时谁知道生病了,奴婢只好和来宝他们一起来,老爷夫人还让我们带了二万两银子过来。他们知道少爷当官要花钱。”
秦观享受者这份温柔,知道能让自己便宜爹娘带两万银子,这老爷子也是个豪富,是在家里的老家人了,于是信任的说道:“这些银子回头都放到你这里存着,来宝那里还有点银子。嗯,这后院也不能少了人干活,让来宝买点粗使丫头来,这以后端茶倒水的小事你就不要干了。”
秋香听到秦观的话,心里十分激动,连忙转到秦观身前跪下道:“谢谢少爷的恩典,奴婢一定为少爷看好每一分钱,只要能跟着少爷,奴婢粉身碎骨也不怕。”
秦观没有想到,轻轻的两句话让秋香要粉身碎骨来报答,其实他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就等于要把秋香收到房里,并且委以重任,管理两万两白银啊!明朝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八百元,两万银子就是一百六十万。
秦观连忙起身,拉起秋香手道:“没有那么严重,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少爷,自从前几天你醒来后,和平时都不一样了,比平时更加平易近人,换了以前,都不怎么看我们。”秋香起来回道。“我小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少爷读书,少爷那时也只知道读书,现在好了,当上了知县,我们那时候姐妹们几个都想着快快长大,能服侍好少爷你呀,我这次能来伺候少爷,姐妹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秦观看着如花似玉小美人对着自己轻声说着情话,虽然是对象是前任的那个书呆子,但现在自己不是原来的秦观!何必那么的纠结呢!心结打开了,嘴角也露出微笑,这小美人现在吃了可好?想到了吃,今早上还没有吃早饭呢!肚子里面这时咕咕响了起来。
秋香听到了声响,笑道:“少爷大早上出去,早点还没用,奴婢就去给你热去。”
秦观急忙拉住秋香手道:“到外面吃吧!叫上钱师爷,来宝。”
来宝是秦观的书童,听到秦观的叫声,急忙从值房跑到书房来,只见秋香立在秦观的左边,轻声说道:“少爷,要到外面‘仙客来’吃早餐,叫上钱师爷,还有叫上风烈也去保护少爷。”
来宝转过头看了看秦观,见到秦观点点头,就拱手应是出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