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催促了白昼,白昼划过天际,与暗夜告别。但是白昼也算是有情,懂得这世间的柔情,不愿离去,留下自己一抹淡淡的橙黄色的尾巴。
竹林的小道上,一名文雅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行走在路上,慢悠悠的,一个不留神,那眉清目秀的脸颊上多出了点血渍,原来硬生生的撞在了竹子上。
“嘿,臭算卦的,今天又坑了人家几个钱财,竟买来酒自个喝了。”一抬头,突然迎面走来三名彪头大汉,长的那是老虎的背膀,熊的腰。看起来,给人一种凌人之感。
带头的那个汉子,是识得的,那是田家的二儿子田轩,自从田家外出狩猎遭了难,只留下他一个孤苦零丁的过活,起初这哪是过活,天天上山去扒野菜,煮来吃,就这么过,时间久了,皮包骨都袒露在身外,叫人看过,好生可怜。正巧,陆家,也就是当时的镇长家要收一个奴仆来管理家务,原本田轩不在其列。
镇长夫人看到瘦骨嶙峋的田轩,生了恻隐之心,就将其招来,做了杂奴,也就是什么活都干的那种。
过了好些年岁后,这田家的后生田轩身体日渐粗壮,改变了往常那股弱不禁风的模样,做起来也圆滑的很。陆家有个千金小姐陆雪琪,见田轩体格健壮,时长日久,动了情,每次相遇,总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就这样,一来二去,谁也离不开谁了。
从布兜里揣出一绢纸巾,擦拭额头上的血渍,随后说道。
“这不是田家的二儿吗?咋今天得空,来此地吓转悠。人家陆家可养不住闲人。”用轻蔑的语调侃道。
“也是哈,这陆家的当家人不在,让人得空,揽了闲,放空放空心思也好,是这个理儿吧!省的让人说三道四的,说某某没了正经。”
跟在田轩后面的另一个彪头大汉,听了这样用无理的话来侃自己的头儿,本来就一直想在头面前把自己的本领拿出来显摆显摆,可就是没机会。这一次,瞬时就奈不住性子了,虎气重重的,从田轩身后一个大跨步,就跃到的前面,正要用自己那张牙舞爪的拳头抡那臭算卦的一个大马趴。
夕阳怕惹麻烦似的,微微地收敛了刺眼的光芒,把自己平时炫耀的资本收到自己的囊子里去了。
铭宇镇的夜就是这样来的早,去的也早。
田轩在后面轻咳了几声,奈不住性子的那个彪头大汉听到咳嗽声,像是收到了某种魔力的控制一般,停了下来,候着田轩的下一步的命令。
大汉说道,“臭算卦的,陆镇长家里有事,明儿赶个早,勤快点,自己的囊子就会鼓起来。今后还怕他起早贪黑的哄骗人家一通,也不怕官府的那些吃官饭的爷儿来你那骚扰你了,两全了,你俺都好做事儿!”
就在这是另一个跟在田轩后面的大汉,也耐不住性子了,直步向前走去,低下身份,套起客套来,“俺知道你在这十里八乡的算卦,准着咧!”说话间,第二个大汉轻抬了抬手,示意第一个大汉退下,看到第一个大汉已经掩在了田轩的身后,然后接着客气起来,“这不陆镇长正巧有一个活儿,咱这个镇里每到庙会总是在西方出现流星雨,幸亏咱伟大的陆镇长还晓得些卦术,在庙会那时候是不应该出现流星雨的,而且还是不间断性的,镇长让俺找了懂得天象的先生,给拿个主意,以后好做个准备,可这俺头四处打听,就没有听说过有算卦的。”
“我这是听出来了,您找个算卦的,想把自己的包囊给撑起来。”
……………
“这活,我接啦!”
话语刚落,在不远处的竹林小道上,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响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抬轿子的轿夫抬着一个堂皇的金黄色轿子,在竹间小道上快速的移动了过来,没有看的分明,是轿夫在地上滑着过来的吗!咋不见退的摆动。
这时,夜依然是深了,灰蒙蒙的暮色飘飘然,如同一个妖娆的美女把一绢墨色轻纱轻浮在墨绿色的原野上,原野上那淡淡的绿色稍稍淡却,没了它们一丁点儿的踪迹。妖娆的美女毫无忌讳地撒开自己的性子,热情地拥吻着处在这片广莽的的原野上。看到这羞涩的摆弄,晚霞红透了洁白的脸颊,掩着面,羞羞地去了
直到轿夫移到自己的面前,田轩一直沉默着,没有什么半点的话语,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是关乎性命的问题一般。
很快,坐上了轿子,跟自己对话的三个彪头大汉,一转眼就没有了踪迹,不管怎么寻也不见他们的踪影,就在这时,一个轿夫浓郁的声音传到的耳里,“甭找了,就算您击破脑门,都不会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
说完,两个轿夫一齐起身,将轿子抬在了半空中,径直向远处移去。远去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半透明的帷幕覆盖着的林子里了。
白昼走了,暗夜来了。
暗夜觉得天空太青涩,太单调,于是请来一名画家,在这一片黑色半透明帷幕般的苍穹上,随性而发,灵感滔滔不绝,涂上了皎洁明亮的眸子,眸子时常会意的一眨一眨的。
浩大的苍穹下,暗夜里,眸子发着淡淡的金黄色的光芒。由于那些闪烁着的金黄色光芒的眸子的装饰,暗夜显得是那么美,一种好似超越寻常的美。
铭宇镇
暗夜里的铭宇镇本该是一番寂静的景象,可是今晚却四下望去……打破常规,一片热闹的景象,一切都源于庙会,一年一度的庙会每年都在这个时候进行。
墨色苍穹不时的会有一片流星划过,流星很远,触不可及,转瞬即逝。
在这样的情况下,镇里的女子最是喜欢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种下一个愿望,动作很是夸张,常常把自己的兴奋溢于言表,许愿是再兴奋不过的事啦!心想着有一大堆零食摆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吃它个天昏地暗,即使把自己吃成肥猪也不会担心。要么就是心想着跟自己的如意郎君,携手驱马,浪迹天涯。
可男人们呢,就没有那么的矫情了,总是一副绅士模样,没有那么真情流露了,他们愿意把自己的愿望种在内心的最深处,即便是自己的女友强迫自己把愿望表露出来,那也是绕了弯的掩饰。
唉!愿望虽然美好,愿望终归是愿望,如同镜子里的奇艺花朵,那么的遥不可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这观看流星雨总归是一个小小的念想。愿望到最后,会不会实现,谁还会计较呢,一切都会被忘之脑后。
似乎是已经变成了一种常规,每到铭宇镇一年一度的庙会,天空总会有流星雨出现,而且总是在同一个方位,西面的天空上。
镇长将镇里最有名的请到家里,算一算这是吉兆,还是他奶奶的凶兆,磨蹭了老半天,算了老半天,也没能够悟出来了大道理来,镇长心想又是一个骗钱的,一狠心,一跺脚,咬着牙齿吱吱的响。镇长一抬腿,一脚踹在的屁股上,狠狠的趴在了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看到事情败露,不容收拾包囊,屁颠屁颠地溜走了。
上一个算卦的走后不久,大门‘吱’的一声,大开,一个金黄色的轿子从大门口漂移了过来,速度快的惊人,坐在里面的,在轿子里却没有一丁点的不适,像是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就在想探出头,问为啥不走的时候,一举开帘子,顿时呆住了。
自己眼前一片繁华的居室,如同皇宫楼阁那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