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灼的存在,是非常有欺诈性的,当他沉默不言、静止不动时,他就是一位相当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
但当他开了口、说了话、做出一些行为动作时,忽视他的人就会猛然意识到,忽略到的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华灼有这种特性,不是他在故意伪装什么,而是一种习惯。
很久很久以前,华灼喜欢睡觉,睡觉时,他就特别没有存在感,睁开眼睛醒来时,仅凭气势,就可以令天地变色,稍微动一动,都会令大地震颤。
很久很久以前,华灼非常懒惰,远比犯懒的宿白懒很多很多,漫长的时间里,除了睡就是趴着不动,除了趴着就是望天儿发呆,懒的动一下,懒的说一句话。
这种特殊的习性,发展到今天,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进化,进化的让华灼相当有欺诈性。
“不可能!”沉情摸着胸口,眼神颤动着,不断的去抓取正在消失的、由七十二诸天死阵衍生的锁链。“不可能!不可能!!”沉情望着半空中正在逐渐消失的七十二诸天死阵,近似癫狂的摇头否定着眼前的事实。
他辛辛苦苦筹划了二十几年,为的就是能顺利夺取龙脉,为此他不止付出了时间,还付出了很多心血和精力,为了能达到目的,沉情甚至传授R国阴阳师龙国的玄学道术,而且都是些十分古老的玄学道术。
那些古老的玄学道术会令阴阳师实力大增,这也是王道阳会被修为低于他的一群杀手追杀的主要原因。
严格来说,沉情不止谋划了二十几年,而是谋划了千年之久。
千年前,沉情就觊觎着龙脉,为夺取龙脉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千年后,沉情的目的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是时代不同了,他的行事手段也会跟着改变。
“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失败!不可能失败!不会失败的,不会的不会的……”沉情抓着头发,眼神十分涣散的连连否定着事实,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手机端:/
这千年来,沉情更换过许多身体,每一具身体的存活时间都不同,但都不会太久,最长的不超过三十年,最短的不过三个月。
沉情使用的夺舍之术很是特殊,不止能连续躲过天道的眼睛,还能在极大程度上,维持身体和魂魄的稳定性,否则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他魂魄的力量。
“你失败了。”宿白很明确的对沉情说出四个字,让沉情清楚的意识到,他已经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所以应该谈谈房屋损坏赔偿的问题了。
沉情愣了愣,随后他疯狂的叫喊一声:“不!”
他拒绝接受现实,他无法接受现实,他谋划那么多年,他夺舍无数的人,为的就是夺取龙脉,只要得到龙脉,他就可以永生不灭,就不必再为下一具身体能活多久而苦恼。
沉情并不贪恋权势地位,他的执念从始至终都是永生不灭。
然而永生不灭,终究是个传说,哪怕是曾经辉煌的上古时代,也没有所谓的永生不灭,那些传说中的神仙、神兽,最终都逃不过陨落消亡的结局。
沉情不想死,只想永生不灭。
“你失败了。”宿白再次很明确的,很清晰的告诉沉情失败了。
此时此刻,龙脉正在77号别墅上空盘旋着,它很想、特别想,给沉情一点颜色看看,让沉情、让所有人明白,觊觎龙脉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龙脉正准备俯冲过去,华灼却偏偏眼神淡淡的看过来,惊的龙脉浑身一抖,心惊胆战的收起了俯冲过去的念头。
平复下心情后,龙脉特好奇的偷瞄着华灼,心里不断想着,这人是谁啊?为什么它在77号别墅底下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号人物的存在啊?
“没想到啊,你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心理承受能力,竟然只有这点程度,真是让人失望。”宿白嫌弃的摇摇头。
宿白不理解沉情疯狂拒绝接受现实,但其他人倒多少能够理解一些,如果是他们,像沉情这样为了一件事、一个目的,精心策划二十几年,甚至更久远的时间,眼看成功就在眼前,结果成功却咔嚓一下碎了。
成功碎成渣渣,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失败,甚至有可能永远无法再重来的失败,这让沉情如何能接受。
对沉情来说,恰恰是他活了千年,才更无法接受。
短暂的癫狂过后,沉情目露凶光的看向华灼,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华灼淡淡的看一眼沉情,不慌不忙的说:“我是华灼。”
他是华灼,只是华灼,其他任何身份,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不!”沉情眼眶发红的瞪着华灼。“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不可能是人……”他不断摇着头,不断喃喃自语着,仿佛说华灼不是人,会让他的情绪好一些。
“还是华灼厉害,一出手,就把幕后主谋吓傻了。”张芷钥狗腿子的鼓着掌。
“他不会是要疯了吧?”秦挚有点担心,疯了的话,R国那边就有理由要求从轻处理了。
“放心,疯不了。”宿白微微一笑说。“应该说,他早就不是正常人了,觊觎龙脉,魂魄活了千年,这家伙的心性想法,早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我一直很纳闷,R国夺取龙脉的理由我知道,但他为什么要夺取龙脉啊?统治天下?”秦挚皱眉疑惑着,统治天下什么的,有点太扯了。
“乱七八糟没有依据的传说特别多,其中不乏一些弱智没脑子的传说,其中就包括吸食龙脉可永生不灭。”宿白一边说一边深感唾弃,永生不灭什么的,从古至今就从来没有过,不只是异想天开的传说,更是坑人的传说。
从古至今,最不缺的就是贪恋长生、贪恋不死的人,这些人或是位高权重、或是富甲一方、或是得道高人,但不管他们如何挣扎,不管他们做多少准备、多少试验,最终都逃不过寿命走到尽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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