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想,宿白这种资质,若是胜在修仙者繁盛的年代,一定能一鸣惊人,成为万众瞩目的大人物。
灵力化形,有了实体,能做到这点的天师,绝对是万中无一的。
孔笙停下了,马甜甜立即抓住机会,绕过孔笙向陶水阴跑过去。
“阁下这是何意?”孔笙挥动两下被宿白的灵力击中的手臂,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问。
宿白那一下攻击,轻描淡写的很,没有恶意,没有杀意,只是单纯的阻止孔笙出手发动攻击而已。
“别去捣乱,老实待着。”宿白看一眼孔笙说。
宿白这话说的是相当霸气了,着实让孔笙愣了几秒,余光瞄到宿白身边的华灼,按耐住了赶去陶水阴身边的心思。
与马甜甜面对面那一瞬,孔笙注意到马甜甜焦急的神情里充满担忧,他推测马甜甜可能和陶水阴是旧识,也许她能阻止陶水阴去做傻事吧。
共事几十年,孔笙很了解陶水阴,她的顽固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只要认准了,就会一条路跑到黑,不管那条路上有多少艰难险阻,即便遍地荆棘,也会不顾一切的走到最后。
孔笙没再动,对此宿白表示很满意,她就喜欢和识相的人打交道。
宿白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敌方都只有孔笙和陶水阴两个人,虽说陶水阴和孔笙的实力都不错,但这可是搞复活的仪式,只有两人,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身后,马甜甜的脚步声渐近,陶水阴的心情很复杂,当年她不声不响的消失,马甜甜和马清阳一定非常担心,但是她不能和两位至交好友说,她想复活女儿,哪怕不择手段,满手血腥、一身孽债,她也想复活女儿。
从她选择离开的一刻,她和曾经的至交好友就注定会是对立的。
陶水阴能够接受好友的指责,却无法面对好友满是担忧心痛的神情。
犹豫过后,陶水阴还是想逃,但马甜甜好不容易见到人,怎么可能让陶水阴逃掉。
马甜甜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陶水阴的肩膀,死死的扣住,可还没等马甜甜和陶水阴说一句话,被掩埋在废墟里的尸胎飞速冲出。
瞬间,飞溅起的、密集的瓦砾碎石铺天盖地的冲向陶水阴和马甜甜。
“心!”陶水阴惊叫一声,不假思索的回身扑向马甜甜。
伴随着嘈杂的巨响声,马甜甜被陶水阴非常强硬的护在了身下,碎石瓦砾噼里啪啦的飞溅落下,迅速将两人掩埋。
尸胎从废墟里冲出来的一刻,它的身形比刚刚膨胀了两倍不止,过分肥硕的身体一跳一跳的直接冲向华灼,似乎是忘了不久前华灼带给它的恐惧,愤怒的想要找回场子。
“江夜,到你力挽狂澜的时候了!还愣着干嘛,揍它啊!”宿白火速拉着华灼躲到一边,吼着江夜指挥道。
尸胎是有一定智力的,它对江夜是有记忆的,但令它记忆最深刻的绝对是华灼,让它感受到了疼痛和恐惧,这两种情绪是尸胎最讨厌的,但它更讨厌让它感受到这两种情绪的华灼。
宿白一声吼,动手的不止有江夜,还有好战的钟轶,两人一前一后的展开攻击,拦截了尸胎的去路,让尸胎无法继续靠近华灼,这让尸胎很焦躁,很愤怒。
愤怒着,愤怒着,尸胎就长出了不伦不类的手脚,手臂很长,很粗壮,脚很,腿很短,看起来特别不平衡,但尸胎却走的相当平稳。
“额滴神,好辣眼睛。”宿白捂住一只眼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却不得不继续看。“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能长出这么丑陋的手脚呢?审美观都让狗吃了吗?”
宿白的话,尸胎听的清清楚楚,不过它具备的智力,不足以支撑它去详细的理解那番话。
虽然无法详细理解,但好与坏很容易判断,而且宿白鄙视的眼神那么明显,尸胎想忽略都难。
被鄙视的尸胎突然长出嘴巴,狂吼一声,愤怒至今,准备向宿白冲过去,但有江夜和钟轶在,尸胎再愤怒,也只能干吼,两人都拼尽全力,不止拦住了尸胎的去路,更在多次攻击下,成功在尸胎身上留下数道伤口。
无法靠近华灼,被鄙视,受伤,接二连三的不顺利、不痛快,让尸胎愤怒异常。
意识到人数上的差距,尸胎开始故技重施,由形似南瓜的身体顶端,稍稍有些凹陷的部分,一个接一个的吐出尸胎分/>身。
尸胎每吐出一个分/>身,身体都会轻微的收缩一下,吐出分/>身,看似对尸胎没什么影响,但当分身的数量越来越多,尸胎膨胀了两倍的身体缩了不少。
江夜和钟轶与尸胎交战时,其他人都没有插手,一方面是实力不够插不上手,一方面是马甜甜和陶水阴迟迟没动静,张庭修等人不得不先去挖开废墟。
马清阳距离豪情酒店的位置比较远,他一直协同77号别墅那群战力强劲的特殊生物,对残留肉团分身进行扫荡,他有自己的任务,所以尸胎被江夜踹下来时,他并没有赶过去。
不过当他听说陶水阴出现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向豪情酒店赶过去。
马清阳赶到时,江夜和钟轶交战的如火如荼,张庭修等人合力将掩埋在废墟下的马甜甜和陶水阴挖了出来。
因为有陶水阴的保护,马甜甜毫发无损,但陶水阴却伤的不轻,脊背和后脑都有伤,血浸透了头发,染红了衣服,不过好在她的意识还算清醒。
陶水阴撑起身体,适应着轻微的头晕,片刻后,她扭头看了一眼匆匆赶来的马清阳,看一眼眼眶泛红的马甜甜,最后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睑,手撑着腿慢慢起身。
曾经,陶水阴也反复问过自己很多次,有没有后悔堕/>入邪道。
起初那段时间,陶水阴是非常迷茫的,找不到女儿的三魂七魄,找不到复活女儿的方法。
她找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不得不放弃,久到她在放弃后,将自己放任自流、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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