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条河流,寂静匀速的向前流淌。
三天的时间,似是眨眼之间,悄然而过。
“大将军,我想跟在你身边服侍你。”齐疆不想离开管弥章,怕管弥章一个人难以应对浦齐国暗卫。
齐疆见管弥章沉默不语,又说道“大将军不说话,我就当大将军答应我的请求了。”
“我不用你服侍,去做你该做的事。”管弥章的语气不容商量。
“大将军交代我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不管我在不在,他们都会去完成。”齐疆相信跟在自己身边的陈副将,会把大将军交代的所有事情,能很好的完成。
管弥章抬起头,看了一眼齐疆,凌厉霸气的眼神之中,闪动着不容更改的决策。
“大将军……你要小心赢善……”齐疆不得不服从大将军的命令。
齐疆是在天还未亮时,就早早的离开了。
四个人吃完齐疆临走时准备好的早餐,也离开了村庄。
束宁在离开时,换上了粗布男装,却遮掩不了清艳靓丽的绝美容颜。
“姐姐为何要穿不合身的男装?”天涯海海不解束宁为何要用自己华贵的衣衫,去换一套散着泥汗臭味的粗布男装。
束宁没有回答,之所以穿男装,是想改变形象,躲避炎庭的追杀。
“现在姐姐的模样,似是偷了大人衣服穿的小女孩。”天涯海海打趣道。
“我看着不像是一个男人吗?”束宁诧异的问道。
“男人?姐姐怎么会像男人,一看就是女人啊,还是一个娇小柔美的女人。”天涯海海笑道。
“一眼就能看出来吗?”束宁怕自己的乔装打扮瞒不过炎庭,所以反复确认“真的一眼就能认出我吗?”
“嗯,姐姐只不过是换了一件衣服而已,当然一眼就能认出。”天涯海海回道。
束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男衣,抖了抖肥大宽松的男衣,心想“穿上男装,却还能一眼认出,要怎么办才好。”
“姐姐是想扮做男人?”天涯海海问道。
“嗯”束宁轻声回道。
“男人?姐姐冷艳脱俗的模样怕是扮不了男人,不过姐姐若是不想被别人一眼认出,可以涂黑点痣,把自己弄丑。”天涯海海说道。
“涂黑点痣,扮丑自己。”束宁觉得是个好主意,把自己弄丑还不简单吗?
束宁停下脚步,蹲下身来,捧土擦抹在脸上。
“你这是做什么?”天涯海海见束宁拿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不禁跑上前问道。
“这样你还能认识我吗?”束宁抬起自己的灰头土脸,问道。
“嗯,认得出。”天涯海海实话实说道。
“还认得出我……”束宁又把自己的头发,弄下来两绺,遮挡在自己的眼前。
“姐姐,你是想让我认不出你吗?”天涯海海见束宁努力把自己扮丑,问道。
“还能一眼就认出我吗?”束宁又说道。
天涯海海将自己手中的一小截树枝,插在束宁的发髻上,又把遮挡在束宁眼前的头发搓乱,挡住束宁的大半张脸,然后对束宁说道“嗯,瞧你现在的样子,已经没有半分原有的模样,我已经认不出你了。”
束宁之所以这样扮丑,是不想让炎庭轻易的找到自己,听到天涯海海说已经认不出自己,心想“那他也应该没那么容易认出我来!”
恰恰尔黑着脸走上前,将束宁头发上的树枝拿了下来,又将束宁散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
“我自己弄”束宁想躲开却躲不开。
“为什么要扮丑?”恰恰尔冷声问道。
“……”束宁沉默不语,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恰恰尔大概能猜出束宁的心思,所以在束宁耳边小声的说道“不需要扮丑,不管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束宁的心开始慌乱起来,当两个人四目对视时,恰恰尔炙热的眼神,燃烧着束宁悸动的心尖,让束宁心底厚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似有依托。
束宁相信恰恰尔会一直在自己身边,也希望恰恰尔一直在自己身边。
可是……束宁有太多的顾虑……心底似有一根又粗又重的枷锁,束缚束宁的真心与自由。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恰恰尔真诚又深情的眼神,让束宁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可是……理性又执着的束宁,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影,从恰恰尔深情的眼眸中抽离。
当束宁转身躲避恰恰尔时,见天涯海海站到一旁,抿着嘴偷笑,束宁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天涯海海见束宁看向自己,突然转身离开,去追管弥章。
“等等我,你走得那么快干什么!”天涯海海小声嘀咕道“根本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你急着要去哪?”天涯海海跟在管弥章身后喊道。
管弥章见不远处好像有人被绑在树上,紧走了几步。上前一看,见有三个人被绑在大树下。
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大强壮,从上到下被绑的结结实实,四肢多处被砍伤,脸上还被划了一个长长的血痕。
又见旁边有一个穿金戴银,看上去似是富商模样,被人打肿了脸,头低垂,鲜血在嘴角处滴流,犹如死状。
还有一个个子矮小,似是孩童,粗布灰衣,眼睛半睁半闭,不断的摇晃着自己的大脑袋,头顶上的三股小辫,跟着左右摇摆,似是疯癫模样。
管弥章细细打量一番,见三人五官狰狞奇特,服饰异域,心思敏感起来,心想“这里离浦齐国很近?不知他们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又是被什么人弄成这般模样?”
“赢善喜欢招拢天南海北奇葩能人,难道他们……”就在管弥章多心思量时,天涯海海走上前,离近问道“你认识他们?”
不??等管弥章回答时,束宁赶上来,见人模样,认出是乌海蒙三兄弟,抽出腰间金卜软剑,斩断三兄弟身上的绳索,回道“我认识他们。”
“他们看起来像是山匪,姐姐怎么会认识他们?”天涯海海和管弥章不禁一惊。
“见过几次面”束宁伸手去探老二银汉的鼻息,气息虽弱,人醒则无事。
“是你?”老大南金一只眼睛半眯,一只眼睛已经全部睁开,见到束宁砍断自己身上的绳索,眼露一丝感激之情。
“老二、老三……”老大南金又第一时间转头看向银汉和铜石两个人,见两个人身上的绳索被砍断,安下心来,回过头来,脑袋不受控的抖动,眼睛却一直看向束宁,歪着嘴巴,说道“此恩铭记,没齿不忘。”
束宁心想“以他们三兄弟的身手,没有几人能伤,难道是谢书白所为?”
“……”束宁眼睁睁的看着南金转身,伸头往树上撞。
恰恰尔飞身赶上来,拽住南金后腰带,用力一拉,将南金甩到一边。
南金头朝下,扎到地上,晕死了过去。
“他没死”恰恰尔见束宁跑过去探南金的鼻息,说道。
此时,老三铜石睁开眼睛,见到天涯海海时,眼睛一亮,问道“可是小娘子救了我?”
“不是我,是她”天涯海海指着束宁说道。
铜石撇了一眼束宁,又看了一眼大哥和二哥,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砍数刀,微微一动,伤口撕扯,血流不止。
“你现在最好别动”天涯海海对铜石说道。
铜石咧着嘴,发现胳膊上也被砍了数刀,不禁骂道“妈的,狗娘养的,为何不敢一刀捅死老子,留老子一口气在,日后老子定当十倍奉还。”
“是什么人伤的你们?”管弥章问道。
“不知道……”铜石回道。
“你不知道?”管弥章脸现质疑之色,随即反问道。
“妈的……我……我还没看到人影,就晕了过去。”铜石强忍着疼痛,挪动自己的身体,来到银汉的身边,推拥银汉的身体,喊道“醒醒,醒醒,你可见到仇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