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简薇一副较真的样子，黄港不敢继续跟她开玩笑，怕惹得她又哭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刚刚怎么就哭了起来？”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说出来让我听听。”黄港拿个干净的盘给简薇装菜。
“不说了，省得你又说我是乖宝宝。”
“你这是记恨上我啦！”
简薇微微一笑地看了看黄港，接着又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简薇的微笑在黄港的心中扎下了根，让他心里毛毛的，感觉随时都会长出草来。
现在的简薇接触面窄，她的那些烦恼，多半是来自工作上的，既然简薇不愿意提，黄港也就识趣地闭嘴了，“来尝尝我炖的猪蹄，是不是跟你的不一样。”
“还真不一样，跟我妈妈做的味道挺像的。”尝着黄港做的炖猪蹄，简薇好笑地看着黄港，“我知道以后怎么叫你了，总叫你黄书记，感觉我这下班也是在加班一样，特别累。”
黄港哈哈大笑，“那你要叫我什么？”
“黄妈妈。”
刘小燕的案子还没有破，街上就有人在传，说是刘寨村村书记四女儿——刘小燕，晚上在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让疯子给强健了，疯子不仅强健了刘小燕，还差点把刘小燕杀死，至今疯子都被关在派出所里，那帮警察在到处找证据。
听到这样的传言，胡来不由得脸黑了起来，可偏偏这样的谣言，他还不能反驳半分。这时候的胡来才意识到自己工作的不严谨，竟然在农贸市场那里就开始问刘小燕的事，这才会让那帮闲人有编排别人的机会。
“来哥，这事主要在我，当时我不应该问燕姐的事。也是，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又管不住他们怎么说，老黄说得对，刘寨镇就是闲人太多了。”
“瞎说什么。”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刚好看到洪清华在门外抽烟。“清华，‘迪克牛仔’呢？”
洪清华向办公室门口努了努嘴。
胡来走进办公室，杨成却厚着脸皮向洪清华要烟抽。
“他这是干嘛啦？怎么脸上有淤青？”胡来看着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的‘迪克牛仔’，只要有人走近他，他就会瑟瑟发抖，胡来看着老黄问道。
“他自己摔的。”老黄淡淡地说道。
“怎么啦？”听到胡来跟老黄的对话，杨成叼着烟也走进了办公室。
“让你们帮他洗个澡都惹出这么多麻烦，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说我们派出所刑讯逼供啊！”胡来拿出一根烟递给‘迪克牛仔’，‘迪克牛仔’躲了开去。看着‘迪克牛仔’怯生的动作，胡来就知道不是他自己摔倒的问题。
“这种人渣，怎么不摔死他？留在世上有……”看着胡来瞪着自己，杨成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洗澡的时候，这疯子一点都不配合，完全不让人近身，我去帮他洗，他还推得我跌了一跤。”老黄见刚才的话不能敷衍胡来，就继续解释道。
“谁动的手？”胡来完全不听他的解释，自己问道。
“清华。”老黄顿了一顿，“还有我。不过，胡队，这样的人还磨磨蹭蹭什么，事实已经够清楚了吧？小燕让人打了，肯定就是这厮干的，问都不用问，直接把他关起来就得了，马上就到年底总结的时候，不能耽误我们的破案率啊！”
“证据呢？”
“要什么证据？这人要是能像正常人沟通的话，我绝对找出证据来。这不因为他是个疯子，不能用常人的方法来对待。”
“老黄，你也是老警察了，这样的话，不该你说。”徐国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了派出所，他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对着老黄说道。
“不该我说，就该你说是吧！”胡来要是这样说老黄的话，估计老黄可能还不会回嘴，可是说这话的是徐国良，他就顶了回去，“你要知道这疯子伤害的是谁？你前女友，你可能无所谓是吧？可是我还有孩子？我不能让她生活在一个有露阴狂的环境中。”
“老黄。”胡来的一句话，让老黄闭上了嘴。
“来哥，人是我打的，这罪我认了。”洪清华走进办公室，对着胡来说道。
“你跟老黄，各写一份检查给我。”胡来看了看洪清华，又看了看老黄，“杨成，把人带到审讯室去。”
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胡来本来是想向徐国良讨教的，可是刘小燕毕竟是他的前女友，胡来就没有告诉他，现在既然徐国良已经知道了，胡来就把自己知道的案情全部跟他说了。
“我的直觉是，这疯子肯定不是犯人。”
“为什么这样说？”
“动机？就凭他那些劣迹是不是说不通？”徐国良解释道，“他虽然是个武疯子，可是从来都没有人看到他会主动袭击人，除非是有人让他产生不安全感。”
胡来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但是他经常向过路的女性裸露身体又怎么解释？”
“这只是心理的一种疾病。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有露阴癖的人，多数是为了吸引人们的关注。”
胡来陷入了沉默。
“你不会真让老黄说动了心，为了年底的破案率，把这疯子拿来结案？”徐国良见胡来不说话，接着说道，“我就做过这样的蠢事，不过当时不是为了破案率，而是为了当上刑警队队长。”
“你是说刘桐华偷牛的事？”
“一时糊涂啊！当时我是答应了，但之后一直耿耿于怀，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当时答应的是谁？”对于刘桐华的事情，胡来也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在事实面前，胡来发觉自己无能为力。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说，这个案子我要从哪里做起？”
“刘小燕母亲说有人跟踪刘小燕，这说明犯罪分子不是临时起意的，而是计划已久，要入手的话，就要先从跟他有矛盾的人着手。”
“要说有矛盾的人，你是不是算一个？”
“我算一个。”徐国良淡淡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