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杀掉的人……不会留下尸体……”
李贺眉头高皱,眼神一凝,杀人不会留下尸体?这能力有点意思啊。
这是‘藤井东弥’的妄想还是某种其他的……
他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假设,假设如果这句话是真的……真实无比的话,‘藤井东弥’的行动瞬间便连到了一起。
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名拿着短刀的人接二连三的将沉迷于嗑药迷幻的三人刺倒,然后趣味盎然的看着其中一名似乎被死亡惊醒的雅库扎挣扎着向楼下爬去……
‘藤井东弥’没有去追,而是静静的看着,就像是天真无邪的儿童将蚂蚁放在聚光镜下观察其能否坚持多久,并且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趣味一样。
然而,雅库扎在挣扎的爬到了拐角的时候还是因为大出血而死,最终尸体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化为乌有……同样的,二楼房间内的两人也同样如此。
’藤井东弥’则施施然的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先是兴奋的写下了日记,然而再瞥到了自己手中依然紧握的短刀后便随手将日记撕下紧接着裹在了短刀上……洗澡……整理卧室,尤其是床,然后便悠闲的上学……
李贺慢慢抬头,他眼前刚好是衣柜上的镜片……一名看着有些稚嫩的年轻人,普通的面貌,中等身材,然而……
此人的内心可一点都不普通。
简直可以当黑暗文的主角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他深吸了口气,慢慢起身,然后将床恢复了原状,紧接着开始收拾起一切证据。
的确,只要尸体消失了……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警官恐怕也只能根据证据确定‘他’就是嫌疑人,但是却搜集不到足够的证据。
因为……立案的关键证据,尸体没人能够找到,恐怕’他‘也不能。
而没有尸体的话……只能按照失踪处理……这也是‘藤井东弥’有恃无恐,甚至于连二楼的痕迹都不打扫便悠然的去上学的原因。
但是,‘藤井东弥’还是太年轻,法不能制止所有人……
等等!失踪处理?
他突然记起自己在附近基层巡警办事处门口看到的那几张’寻人启事’,现在看来,很可能不仅仅是失踪这么简单……
“……神是存在的,还是说,只是他的臆想?”
李贺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盆,日记,纸,甚至于短刀还有擦拭的布等等全在其中毁之一炬……当然,短刀肯定烧不化,但是刀柄上的材质却可以。
他对于‘藤井东弥’的行动不予评论,同样的他也不可怜那三人的遭遇,因为说句古话便是因果报应……
原本李贺对于侵占了一位少年的身躯还有着愧疚……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只是伪善者……所以他也不否认自己原先的确会愧疚,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如此,说他虚伪也好还是假惺惺也好,这就是他。
而现在……李贺反而却不愧疚了,因为如果放任这位继续下去,恐怕……
某种意义上,做了好事。
渐渐的,火盆里只剩下一把失去了握手的金属物以及一堆灰烬。
他靠在打扫干净的沙发上,闭目思忖了起来,他的大脑中渐渐浮现出了一栋二楼独居,然后从玄关,到走廊,到二楼……最后又回到卧室……
李贺睁开双眼,现在只有两个地方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其一就是外界的庭院,其二则是衣柜里的女士内衣……除此之外这栋房间内对于他而言应该没有威胁和秘密可言了。
而‘藤井东弥’身上的经历也大致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李贺默默回到了卧室,然后随手拿出了一个新的日记本,开始整理思绪,用的是某种古老的的语言。
“神是谁?怎么样告诉藤井东弥杀人不会留下尸体的信息的?”
“尸体究竟是怎样消失的?”
“女士内衣是?”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条。
“类似于藤井东弥这样的人是否还有?有多少?”
当然,除了他写下来的疑问以外还有其他的可疑之处,例如藤井东弥的记忆问题以及那三名雅库扎失踪之后会不会引来新的麻烦。
李贺揉了揉眼角,然后把笔放下,他突然又觉得不对,之前一直为别的的事情劳心劳力而没有关注到一点。
那就是藤井东弥手机和通讯类设备,电脑放到哪儿去了?
还有其他的东西……那就是属于藤井家的印章和关键的身份证明以及各种银行卡和钱……这些都不在藤井家。
他放下笔,毫无疑问,藤井东弥绝对有一个藏匿东西的秘密地方或者是一名让他愿意相信的人……
李贺思忖片刻,他起身准备去仔细搜查一下衣柜,看看那些女士内衣有什么疑点。
李贺再一次打开了衣柜,然后看着眼前的一套套女性内衣……
他伸手检查了一下,发现似乎价签都已经被撕掉,至于穿没穿过……他真看不出来。
最终李贺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是白费功夫,他下意识的向着右侧看去……
黑影……不,或者说是某种怪异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直在卧室房门口静静的打量着他。
倒三角形的巨脑,猩红的目光,镰刀状不断流淌着绿色液体的口器,以及脖颈处仿佛管道一样的粗壮筋骨,狰狞仿若露出了胸腔一样的躯干,巨爪一样的四肢,再加上浑身密布着绿色的如同血管一样的纹路……
宛若活生生的异形一般!
“吼——”
绿色异形看到了李贺的目光后,猛然冲着他嘶吼了起来,恐怖狰狞。
李贺先是眼皮一跳,然而他余光瞥到了地面后心里一松……因为实际上地面上并没有任何痕迹。
紧接着他再次打量起了眼前的新奇物种,然后,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看到了某种喜欢的东西一样,越看越热切。
咕咚……
李贺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他饿了……
不,或者说,幽卵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