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寸草不生的北地冰层有无数绿色光点闪烁，又有殷红从中绽放。
从幼苗到花开只用了短短数秒的时间，整个战场，方圆千米都遍布了曼陀罗花。
闪烁着光辉的曼陀罗花差不多有一米高，在寒风中摇曳着，带着无数红色粒子。
那是曼陀罗花的花粉。
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小川也不知道。
面前的朗多虽然感觉不对，但他没有感到危险，这些轻飘飘看起来一折就断的娇艳花朵怎么看都像是观赏品。
“不对..这是，咳咳..”
朗多在猛攻中突然口吐鲜血，慌忙后撤，远处的艾希和瑟庄妮也发现了不对，只是她们相对好一些，只是有些不适。
至于战场的北地士兵就没这么好运了，不少人直接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好一点的也是口吐鲜血，浑身乏力。
杨小川感受到朗多的力度越来越小，本打算追击，结果身后的凯文直接瘫软在地上，只得作罢，朗多也不想恋战，退回到了普尔多身边。
“全军撤退！”艾希现在也不敢在久留，实在是太诡异，从来没见这样的法术。
朗多也是这个意思，招呼着冰霜守卫的士兵回撤。
只有瑟庄妮死死的盯着瘫软在地上的凯文。
朗多搀扶着虚弱的普尔多说道：“你难道真的准备葬送掉凛冬之爪吗？你好好看看吧。”
战场上的崔法利军团不足百人，但是北地联盟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三方加起来四五千人的军团现在也就接近一千还有行动力，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了。
瑟庄妮神情挣扎，低头看了一眼普尔多。
“你..跟我回去，还是跟他。”
普尔多勉强扬起头对着瑟庄妮微笑了一下，“我是凛冬之爪的人。”
瑟庄妮抬头，“凛冬之爪的人听着，全军撤退！”
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叫他们不要追..”
凯文现在很虚弱，只有近在咫尺的杨小川能够听到他说话。
“凯文大人有令，不追击！”
崔法利军团的士兵纷纷向着凯文这边靠拢，而北地联盟的人则分批朝着自己的部落方向离开。
朗多一行人也准备离开了，瑟庄妮控制着钢鬃俯下身，想把普尔多接上钢鬃。
普尔多支起手，想要握住瑟庄妮的手。
一条粗壮的闪电带着毁灭的气息从天而降，在众人的心弦在半松状态下，这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朗多满脸怒火看着普尔多头上的闪电，艾希抬手准备射箭的动作。
这一刻好像是永恒。
普尔多看着瑟庄妮冷酷的脸上出现的那丝慌张，心里居然生出了点滴欣喜和快意。
这场变故没人来得及阻止。
闪电毫无遮拦的落在了朗多身上，早就支离破碎勉强靠着寒冰之心的力量缝补的身体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永别了，瑟庄妮。
这是普尔多最后想对瑟庄妮说的话，可惜没有机会说出口。
杨小川冷漠的看着这一幕，低语道：“我说过你会死掉的。”
刚才他凝聚了全身所有的魔力引来了最后的雷霆，魔力用完蓝色符文回归脑海，天上的雷云也消散。
朗多抱着普尔多软泥一样的身体的手有些颤抖，他从来没想过久别重逢居然会是永别。
“你们要冷静，目前撤退是最好的选择。”艾希在一旁提醒道。
让艾希惊讶的是冲动的瑟庄妮居然先朗多一步转身。
“我不会让普尔多白死的，血债要血偿。”冷漠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朗多没有多说什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小川和艾希他们一切撤退了。
看着北地的人离开视野后的二三分钟内，冰层上的娇艳而剧毒的曼陀罗花自行枯萎，倒在冰层上化为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士兵们正清点的损失，杨小川把凯文扶起来坐在地上。
“为什么不追，你这招挺猛的欸，一瞬间放倒那么多人，我感觉如果我去追击的话应该能把他们都留下来。”
杨小川真切的感受到曼陀罗花开后连朗多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他不信艾希等人能完好无损。
“你难道想要我死吗？”凯文苦笑道。
“这一招要的不仅是魔力，还会透支我的生命力，不然哪来那么厉害能同时影响这么多高阶的战士。”
“况且我害怕长时间使用这个招数会引起某些特殊存在的注意。”
“特殊的存在？”杨小川觉得越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它有意思。
凯文没有理会先杨小川，而是示意来汇报情况的士兵把剩余的人都先带回刚才所扎的营地处，杨小川也搀着凯文向营地走去。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凯文没回答杨小川，反而问了个问题。
杨小川自然是相信有神的，毕竟阿拉德大陆都有这种东西，与它很相似的符文之地不应该没有。
“嗯。”
凯文点点头，“符文之地上存在很多神明，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天生的，如果没有被人摧毁即可以说是永生。”凯文可能是嗓子有点干了，咳了两声。
“神明会管凡人的事情？”
杨小川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怎么接触到这方面的力量，至少在战争学院和诺克萨斯都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信仰，这在他看来应该是神明很少干涉凡人世界的一种体现。
“你以为神是什么东西？”凯文轻笑着说道。
“大多数神都会为自己的某些目的干涉凡人的事情，在上古时代这种现象很多，到现在要好一些了。”
“哦。”
杨小川感觉凯文好像对这些东西特别了解。
“弗雷尔卓德有一只神鸟特别喜欢多管闲事，如果刚才我一直使用这个招数的话很有可能会招来她，曼陀罗花粉不会消失，只会稀释，只要我不停止，花粉会随着寒风吹到北地各个地方，那只以守护弗雷尔卓德为己任的鸟可不会放任不管。”
凯文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但是杨小川还是不太懂，主要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
凯文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杨小川说道：“等会儿再说吧，我先去安排好士兵的任务，明早就得开始返程，我们这点人在北地太危险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