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三日以后,闻璟收拾好客房和行李,来到南淮序的房间门口,准备与他告别,可敲门之后,过了许久也无人应答
“南淮序……南淮序……”闻璟在门口叫他,依然无人回应,南淮序不是赖床的人,平时五点左右他就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书房读书了,可今日整个院子都没见到他,闻璟大感不妙
“顾不了那么多了……”闻璟思索片刻,破门而入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闻璟不由得捂住鼻子,向下一看,竟看到南淮序晕倒在地上,左腕处有一道血淋淋的伤痕,他脸色苍白,右手还握着玻璃,玻璃上染着些血迹,闻璟吓出一身冷汗,他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可自己身边没有手机,平常也不见得南淮序用过什么电话,他找遍屋内,连个座机也没有,再找下去南淮序的尸体怕是都要凉透了
闻璟放下手中的行李,将南淮序从地上扶起然后背了起来,他背着南淮序冲出院门,可这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周围连人家都没有,“闻璟,平时的健身成果就看现在了!”
闻璟抓牢南淮序的双腿,拔腿便向山下跑去,山下最近的村庄离南淮序的院子大约三公里左右,就这样,闻璟背着南淮序一路跑跑停停,一个半小时后,闻璟开始头晕目眩,耳鸣声越来越严重,又强撑着走了半个小时,自己的腿已经无法再抬起,正当闻璟要迈出下一步时,两人一起倒在了泥泞的山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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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璟,坚持住,知道吗,马上便到医馆了,坚持住!”
那天的雨很大,如瓢泼一般,南淮序一个人背着浑身是伤的闻璟在雨里走了一个时辰,后来的事他已经不记得,他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晕倒了,是驿馆的大夫扶住了他
皇上没有为他们请太医,本想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医馆的大夫听了这情况自是不敢出手相救,只能为他们简单处理伤口
回到府上,闻璟依旧高烧不退,南淮序想尽各种办法,依旧无法退烧,“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南淮序找到一把短刀,冲着自己的脉搏出狠狠划下一刀,疼痛麻痹了他的感觉,可他只想救活他的爱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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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闻璟的嗅觉,身旁医疗器械的声音“滴滴”作响,听得他有些头疼,他感受到眼前有一束极为刺眼的光亮和一群人在他面前叽叽喳喳,有一口气一直闷在闻璟心中,无法疏解,可他的求生欲望及其强烈,似乎逼着他睁开眼睛
“啊!!”
闻璟的声音吸引到了一旁的南淮序,注意到闻璟醒了,南淮序也凑了过来,“醒了?”
“我怎么躺这了……不应该是你吗……”
“托了你的福,差点死在半路上”
闻璟有些懵,想回想起来些什么却头痛欲裂,“那我们怎来这的”
“自然是靠我了……”南淮序依靠在墙边,低声说道
“等等……你不是割腕了吗……你……你不是晕倒了吗!”
南淮序伸出左手,闻璟看到了他包扎好的伤口,再看看面前活蹦乱跳的南淮序,质问道,“你还是人吗南淮序……”
“很难不怀疑你这是在借着私仇骂我”
“不是……你没事闲的割腕干什么啊,嫌自己活的长啊”
南淮序真的很想回答他,他就是嫌自己活的长,可在此之下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只是他不能说,只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小心被玻璃划到了……”
“骗鬼呢你……”闻璟躺下,翻了个身,了一会觉得不妥又翻了回来,“你真没事了?”
“没事了……睡你的觉”
“哦……”闻璟稍微放点心,他是真的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睡过去了
看到闻璟睡着的南淮序,看着自己左手上的伤痕,心想道,“神力已经开始流失了……如今连这种小伤口都要昏迷片刻……若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妥……”
可他随后又安慰自己道,“罢了,养他的一盆小花应该是足够了……”
修养两日后,闻璟出院了,住院费依旧是南淮序给他付的,但南淮序没有计较,只是让他安心回上海
“南淮序啊,在家照顾好自已呀,别没事闲的割腕了好吧”临行前,闻璟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南淮序,他拍着南淮序的肩膀,而南淮序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他心中清楚,这次离别后,两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闻璟看他没说什么,有些落寞,朝夕相处好几天的老板临行前都这么冷漠,他犹豫的开口道,“南淮序……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啊”
“什么想法?”
“反正我也辞职了,回上海也无所事事,我想来杭州发展”
“发展什么?”
“上次给你做的人物专访效果很好,网友们也都很喜欢你,我想……如果我们两个能联手创办一个宣传中国文化的杂志,还有你这个颜值高,有文化素养的……”
“少拍马屁”南淮序抬手打断了他,但随后便解释道,“你等我想想……”
“哦……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呗……老板……”
南淮序伸手递上一张字条,“电话……”
“不是?你有电话啊”闻璟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说道
“我可没说过我没有”
“那我那天把你家都翻遍了,也没找着!”
“那天之后,我想来想去,感觉家里是需要一个座机,所以让吴妈去办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从杭州开往上海的G5034次列车即将开始检票……]
“拜拜喽南淮序!好好考虑我的想法!”